第3章 沒錯,是第三章(1 / 2)
出來的是一位體型壯實的中年男人。
說壯實屬實委婉,他一米六的個子體重看上去至少有兩三百斤。
祁漪目光打量著的男人麵相。
眉距狹窄雙目偏小,是為短命;眼窩凹陷,鼻頭粗大,為重欲;顴骨過高,是為克妻損子;嘴皮削薄是為無情無義,綜上而乃極凶之相。
至於男人肩上,祁漪微勾唇。
白澤隻覺得女人抱著它的手指尖在它圓潤的貓臉上比劃著,打了個哈欠,白澤沒在意,扭頭趴好。
劉集陽比老婆章艷率先聽見門鈴,本是不打算搭理,可一看監控,那麼一個美人,當即不顧章艷的阻攔稀拉著拖鞋跑出來,若說前麵有幾分警惕,那在此刻美人的麵前就無影無蹤。他一雙眼睛不規矩地轉悠,如有實質般從上至下,惹得本不欲理會他的白澤都轉頭。
不轉頭還好,一轉頭就和男人肩膀上背的另一個男人對上眼。
「啊—喵!」翻譯過來—這是個什麼玩意兒啊啊啊!!
劉集陽迷糊的腦子被炸毛的貓拽回來,他頓時眯了眯眼拉開大門問:「美女有什麼事?是來找我的嗎?」
祁漪不動聲色的往後挪了兩步,依舊是維持著恰到好處的微笑接話:「是的,我是來找您的。」
這人,即便沒有鬼嬰,也活不長久了。
「哦,是嗎,你確定是來找我的?」到確定的答案,劉集陽反而有些疑惑,占夠眼睛上的便宜後,他警惕問:「你找我乾什麼?我不認識你!」
當然不認識,白澤終於回神,臭女人,剛剛居然給她開了鬼眼,他一轉頭就看見眼前這個惡心的男人背上趴著的水鬼。
不過,有一說一,白澤又忍不住瞟了那個水鬼一眼,拋開和眼前惡心的男人有幾分相似以外,長的倒是挺好看的,隻不過小臉現在煞白通身還浮腫。
造孽哦造孽,難怪能被倩倩和鬼嬰盯上,鬼都湊一窩了。
趁男人不注意,祁漪不著痕跡的打出一張鬼符到水鬼身上。水鬼懵懵懂懂接過鬼符,爾後眼中一閃過震驚和不可置信,竟有從男人身上下來的趨勢,祁漪又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水鬼立馬悻悻的趴下。
半天等不到女人回話,劉集陽的懷疑越來越深,在這時他聽見「您不認識我沒關係,但您應該認識他。」
劉集陽不耐煩地順著祁漪指的身後看去,這一瞬他立馬癱坐在地,渾身顫抖著,說的話也不順溜了:「啊!鬼,啊,啊!」尖叫著就想往祁漪腳邊爬來。
黑貓早從女人懷裡爬上肩頭,它才不承認它也在怕這隻水鬼呢,祁漪安撫性的順了順他的背,嫌惡地看著腳邊的男人,不,是一攤肥肉,輕聲道:「收!」
奇跡般,男人麵前張牙舞爪的水鬼不見了。
劉集陽額頭此時密密麻麻全是汗,就剛剛那麼兩分鍾的時間他的背後已經濕透了,腳軟的不成樣,甚至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昏迷的前一秒,他看見自已的老婆從裡屋跑出來。
「老公!老公,你怎麼了,不要嚇我啊!」
劉集陽是被一個巴掌扇醒的,臉火辣辣的痛。他來不及尋找痛源,又想到前邊的那個分明是弟弟模樣的水鬼,再看見老婆湊上來,端著一杯水,驚嚇中兩人推搡之下,那杯涼水如願的灑在了他的臉上。
三個人真正坐下時已經過了一個小時,這一個小時內祁漪已經逛完了整棟別墅。
夫妻倆並排坐著,兩人具體講些了什麼,但祁漪不用腦子想也會知道。
兩個人在他麵前竟然顫抖著身子。她毫不掩飾地嗤笑一聲。
房子陰冷,也不知他們這是怎麼住下去的。很多家置物品都後來添置的,和原本的輕奢型風格涇渭分明,每一件鍍著金,生怕讓人不知道這是一摞一摞的錢似的,看上去格外的辣眼睛。在看那不知多久沒有擦過的沙發,祁漪怎麼也勸說不了自已坐下。
最後是劉集陽的妻子憋不住顫著聲音乞求:「大師啊,求求你了,幫幫我們吧!」
祁漪口有些渴,不指望夫妻兩人起身給她倒水,兀自走到飲水機前,抽了一個一次性杯子,倒了一杯熱水,順手也給白澤倒了一杯放地上。
「說說看吧,這個水鬼跟你們是什麼關係?」劉集陽和妻子語焉不詳著還想隱瞞,祁漪不急,撥了撥腕上的碧色鐲子,氣定神閒地吹著杯中的水。
章艷受不了了,直接吼出聲:「你讓我直接說出來吧!我受不了了!」
死去的人是劉集陽的弟弟劉承歡,從小父親就對天資聰穎的弟弟劉承歡格外器重,而對一身橫肉不學無術的劉集陽隻能是唉聲嘆氣。一年前父親撒手人寰,留下了一筆不菲的家產給劉集陽,而劉承歡則拿著公司的股份,把公司越做越大。
可就在半年前,那筆錢被他們夫妻倆揮霍得一乾二淨,二人每每上門,弟弟隻能頭疼地給他們小幾十萬。
聽著夫妻對這幾十萬的嫌棄,仿佛是幾十塊錢一樣,隨隨手扔地上就可以撿起來一樣,白澤不由得咋舌問低頭喝水的祁漪:「你現在有幾十萬嗎?」原主身上沒有錢,手頭上隻有昨天那個鑽石王老五給的十萬塊。祁漪沒有回話,依舊撥弄著鐲子。
幾次三番後,劉集陽夫婦不滿足,於是直接開口向弟弟索要公司的股份,但公司中途出了問題幾近破產,僅剩的錢劉承歡隻想拿來東山再起。
劉集陽卻染上賭博,還欠了幾十萬錢的外債。兄弟二人在湖邊爭吵著,卓艷想勸架,可眼神交流中,夫妻倆惡向膽邊生,一個在前,一個在後,就這麼活生生的把劉承歡溺死在了湖裡。
他們拿著弟弟剛從銀行裡取出來的錢,兩夫妻就這麼在這棟別墅裡渾渾噩噩了三個月,前兩個月查出了妻子懷孕。可日漸的,劉集陽的脖子越來越重,家裡也陰氣森森的,找了幾個道士都算不出個所以然,同時妻子的肚子更是時常加痛,有時在日光下竟會動不動的昏過去,於是二人就徹底在家中擺爛起來。
「大師你一定要救救我啊,隻要你救我,這棟房子房子還有我剩的幾十萬塊錢一都是你的!」二說著就這麼跪了下來,劉集陽甚至開始磕頭,磕頭的聲音一聲比一聲響。
「可是我今日不是為劉承歡來。」在劉集陽的磕頭聲中祁漪淡定開口,杯中水也喝完了。
「那是為了?」二人小心翼翼的對視。
祁漪也不和他們廢話,就這麼憑手掐了個絕,咬破手指,血在卓艷額頭上和肚子上過了一道,又在男人的麵上匆匆過了一道,末了攤手在孕婦肚子上一指:「請看!」
這回昏過去的人換成了卓艷。
她肚子中的哪是什麼三個月大的胎兒?分明是一團鬼氣,鬼氣縈繞胎盤周圍,孩子麵目全非,隱約看得出是一團不斷蠕動的爛肉連接著女人的皮肉。
這是什麼?!這是什麼?!劉集陽不敢相信,「這不可能是我的孩子!你這個女人,你一定是騙我的!你哪是什麼大師,你騙我!」
祁漪不想再多話,冷聲道:「你們造了孽,引來了鬼氣,鬼氣便吞噬了你們的孩子,這是一因一果」
多的她也沒說這兩人這輩子就這麼完了,就算苟且下去,別說孩子,嗬,他們兩個下了陰曹地府便是當牛做馬也是不夠的。
卓妍清醒後,這回她沒有再多磨嘰,不管夫妻二人的反應斂下眉眼,嫣紅的唇吐出的話語讓卓艷幾乎又一次暈過去:「我今日是來取這胎小鬼的。」
在二人投來的目光下,祁漪補充:「一口價40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