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班師回朝（1 / 2）
少徵跟隨父母回京時，是一個極為明媚的艷陽天。
聽聞同他們一起征戰隴右的淩將軍早幾日便已回京，受了封賞之後便又匆匆離開了京城。
少徵倒是同他有過幾麵之緣。
淩將軍此人向來不苟言笑——說白了，他就是個冰塊臉，冷得好像那昆侖山上的雪一樣，每回在麵對著生人的時候都恨不得將對方拒之千裡之外，哪怕在談論起一向疼愛他的文帝時也依舊是一副冷淡的樣子。
淩將軍本名淩不疑，原本是城陽侯淩益與其妻霍君華之子，但可惜的是，這淩將軍卻並不與自已的生父淩益親近，反倒同養父，也就是如今的陛下更加親厚。
具體如何少徵並不清楚，隻聽軍中將士們議論說，這是因為霍夫人的緣故。
當年孤城一戰之時，城陽侯便已經與如今的夫人淳於氏攪和在一起，之後更是在不知發妻生死的情況下不顧外頭的流言蜚語迎娶了淳於氏進門。如今十五年已過，二人雖然看似相敬如賓，但膝下一直無子，倒是徒令人惋惜。
也不知這城陽侯有沒有後悔過。
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因為再用不了半炷香，他們就要歸家了。
程家的兄弟姐妹其實並不少。
大父與大母在鄉間之時曾育有三子。
他們身在亂世，大父又去得早，隻留下他們孤兒寡母幾人，為著將阿父和兩個叔父拉扯長大，大母很是不易。
程家到了這一輩也算是人丁興旺了，光大房就有三子三女，除了長女早夭，少徵無緣得見之外，其他的三子兩女皆平安長成。
少徵的那三個阿兄，她都是見過的。隻大兄尚在外讀書未歸，其他兩個阿兄等他們安頓下來之後都會回來。
倒是另外一位阿姊少商——聽青蓯姨母說，她剛剛出生時同少商很像，就是不知道十幾年未歸，少商和少徵都長大了，這相貌到底有幾分相似。
另還有兩位叔父程承和程止。同大房不一樣，也不知道是這兩位叔父的子嗣緣分稀薄還是怎的，除了二叔膝下尚有一女之外，他們二人這些年竟再未添過子女了
不過話雖如此，少徵生在軍中，自小便跟著父母南征北戰，鮮有回到家中的時候，因此她與她那兩位叔叔和兩個阿姊並未見過。
少徵性子靜，自啟程上了馬車之後便一直未曾說話，直到到了家門口之後，外頭才想起一陣敲擊窗戶的篤篤聲，「五娘子，咱們到了。」
少徵依舊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便扶著楊柳的手下了車。
楊柳壓低了聲音指了指門口的老人，說道，「五娘子，那便是程老夫人了，旁邊的那個應該是二夫人葛氏。」
程老夫人她是知道的。
在回來的路上，阿父便同她說過，她的這位大母是大父在鄉間的糟糠妻，曾一手將他們兄弟姐妹帶大，很是辛苦。
葛氏是她二叔程承的發妻，堂姊程姎便是她所出。
二夫人葛氏是她二叔程承的發妻，堂姊程姎便是她所出，據說也是地方貴族的女兒，年少時在家中很是受寵。後來天下大亂，少徵的阿父阿母起事，葛老太公也曾給了程家不少助力，程家念及葛家恩情，便讓程承迎娶了葛老太公的女兒。
蕭元漪自馬背上下來，一身紅色鎧甲英姿颯爽，在看向程老夫人時，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容，「君姑。」
但是程老夫人卻顯得並沒有那麼熱切，隻是淡淡的應了一聲，「回來了？」說罷，卻見她一改方才的淡然，像是在尋找什麼一般，四周環顧了一圈之後，想來是並未看到自已想見的人，忽然有些焦急地詢問，「你都回來了，我兒大郎呢？」
老夫人口中的大郎，指的自然是程始。
畢竟十餘年未見，她這個老母親自然是想念得很，如今好容易回來了，卻隻見蕭元漪和那個素未謀麵的孫女，她自然是有些失望的。
「不著急。」蕭元漪繞過馬兒走進前去笑道，「君姑，今日有一個人，我想讓您見見。」話音將落，隻見她走過去，將一直在一旁不知所措的少徵牽過來，「這是媱媱，大名少徵，是我和夫君在軍營時有的，君姑想是沒有見過。」
程老夫人這才注意到自已這個從未見過的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