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章 木箱子（1 / 2）
夜裡，策聽到了黑虎的低吼。
「黑子，怎麼了，大半夜的，接著睡吧。」策伸手扌莫了扌莫黑虎的頭。
但是接下來低吼中傳來的信息讓策遍體生寒。
「什麼！不遠處有腐屍的味道？！」策驚起，黑虎也站了起來，趴在它身上睡覺的滿穗滾到地上，屁股上的劇痛讓她疼醒了。
「怎麼了，策爺？」滿穗揉了揉眼睛，站了起來。
「你在此地不要走動，黑子發現了一點情況，我和它先去看一下。」策囑咐。
「好的，策爺。」滿穗回到她爹爹那，趴在稻草上睡著了。
策則是帶著黑子去找味道的來源。
正在守夜的良給柴堆添了把火也跟了上來。
「策爺，怎麼了？」良詢問。
「出了點狀況，我和黑子去看看。」策答道。
良道：「我也去看看吧，在這裡守夜怪無聊的。」
「行。」兩人一虎朝著不遠處走去。
少華山與華山交界處：
屍體！
撥開擋眼的枝葉，闖入眼中的便是一具屍體。
他靠著一棵樹，大概是一個男人，之所以說是「大概」是因為死了多日，腐爛嚴重。
樹連著白骨，白骨連著血肉，血肉連著衣服，全都黏連在了一起。
這人的頭上掛著皂布巾，穿著一件破布袍，披頭散發，他的麵容多半被掩蓋在頭發的陰影之下，但是能從發絲的縫隙中隱約看到一個血窟窿。
數不清的螞蟻爬在他殘缺不堪的身軀上，蒼蠅嗡嗡地叫著，從他的血肉各處飛出來又飛回去，舔食著男人的屍體。
濃濃的腐臭味順著風吹到了兩人一虎的麵前，黑子的嗅覺最靈敏，雖然遇到策之前也吃過腐肉，但是之後吃的都是鮮肉，這突如其來的腐臭的味道讓其打了個噴嚏。
「艸！真晦氣！」策捂著鼻子，雖然更殘忍的事情他也做不少，比如活剝地主，活烹山賊王，油炸胖貪官什麼的，但是這種腐爛的味道是真惡心。
良感到一股屍臭撲鼻而來，隨呼吸沖入他的體內，逼著他的酸水從胃裡倒流上來。
「策爺，致命傷在脖子上，這人大概死了十幾日，一看就不是被野獸殺的，是被人殺的，屍體保存那麼完好，證明大點的野獸也沒來吃過。」良捂著鼻子查看屍體判斷。
男人脖子上有道平整的切口，雖然血已經凝結，但明顯是這切口奪走了他的性命。
「有點意思，好消息是附近有盜匪，被我端了以後又能補充一些物資了，壞消息是，附近沒有野獸，隻能打些兔子？」策指揮黑子刨出了一個大坑，用樹枝把屍體推進大坑裡後，填平，「入土為安吧。」
「也不一定是盜匪，更可能是被同行的人殺的。我們走的這條路雖然不是官道，但之前也走過，很少遇到盜匪。這年頭，同行殺人，並不奇怪。」良分析，並且說出了自已的判斷。
「我們回去以後，就別路過這裡了。」策囑咐。
良點了點頭，走了出去，回來的時候提著一個木箱子。
木箱子是深色的，兩個人又不懂木材，也不知道是什麼木材做的，大概三尺長，裡麵有一張驢皮，兩根支架，三把大小不同的筆和刻刀，四個剪好的小人，以及一堆染料瓶。
「記得洗乾淨了再帶回來，不然有味。」策皺眉，但是也沒說什麼其他的，「雖然之前過得是殺戮日子，但是也不是沒什麼世麵，這是影子戲的道具？」。
「嗯。」良點了點頭。
……
回到營地後，良擺弄著他撿來的破木箱子，無聊的滿穗則是拉著她的爹爹去看，偶爾還指點幾下。
……
天亮了，舌頭醒來後看見良還沒收回去的木箱子，問：「良，這東西哪來的？我記得沒帶這東西，策爺也不屑於帶這東西。」
良道：「撿的，策爺同意了。」
舌頭皺眉：「荒山野嶺的怎麼可能會有這東西，你是不是去乾外快了？不對，這怎麼一股死羊味，你去當禿鷹了？」
舌頭絮絮叨叨：「不過策爺同意了，我也不好說什麼，記得洗乾淨，還有，離放乾糧的地方遠一點，有味！」
「嗯！」良點了點頭。
「起來！都起來！小羊們，我們要繼續趕路了！啊！」舌頭來回走著，一邊喊著，一邊用掛著刀鞘的佩刀敲擊著旁邊的樹乾，有時候還會戳一戳小羊。
小羊們揉著眼睛，支起了身子，然後一個接一個的站起來。
等所有人都起來了，策騎上黑虎，接著趕路。
太陽升起的地方是東邊，所以向著太陽的方向走。
看著一瘸一拐的滿穗，策皺了皺眉，下去把滿穗抱上黑虎，讓她橫趴在上麵。
「喲，策爺平時這大蟲可寶貝了，隻能自已騎或者是掛東西，今天怎麼讓這小羊趴上麵了？」舌頭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