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人形獸的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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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達爾的尋找與操控飛船許久,他們終於來到了下一站,所謂的「斯源宇繁星係」。

他們現在正處於斯源宇繁星係最偏僻的地方,同時也是最神秘的禁忌森林心髒部位——無心母森林。

「無心母?……什麼意思啊?」

「……『心母』是斯源宇人獨創的神明。『無心母』就表示這裡不在神明保護之內。所以傳統的斯源宇人不會來這裡。」

「獨創?有的星球還能自已創造神明,好厲害啊!」

「不是。呃……不是真的創造。是……斯源宇人統一認可的……思想?你還是理解為,這是斯源宇人除創世神外統一信仰的次神。還有很多星係都是這樣的。」

「是嗎?」

「嗯。比如說,百年水鄉。水鄉的人早年間對於創世神,是需要但不多的,所以他們更信仰自已的想法,把那些想法統一寄托在那位由人來想象出的神明。創世神也很尊重他們的想法。這種現象是水鄉開辟的,同時也是水鄉視命運的重要,不由人,而由神。」

「啊?」達爾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心裡有一個疑惑:「水鄉人到底姓神還是不信神?」

樂雯看達爾呆呆的樣子,最後表示:「若以後有時間,我們就去水鄉吧。那裡是一個絕對好的地方。」

達爾一聽就來了勁,忙問:「什麼時候去!」

「先走完這一趟!」

「是。」達爾裝作乖巧的樣子,實則心裡瘋狂的想象水鄉的美好與自由。

樂雯把手放在月匈前。達爾在對樂雯的了解中,默認了他是在向心母祈禱。

「可這兒不是無心母森林嗎?」達爾沒有打斷樂雯,繼續操控飛船。

他們在森林中心著陸。

可能是土地皸裂,地上有著從中心蔓延開來的痕跡,像是大地的傷口,時不時的風聲就顯得格外淒涼。

達爾來到這裡,當即確定:「這兒不是個好地方!」

樂雯扯著外套出去,此時外麵還起著霧,遠處的樹,葉上還掛著水珠,樹乾也是濕潤的。

「濕氣太重了吧。」達爾在飛船門口向外瞄著,一出來人似乎都洗淨了。

「飛船停這兒不會長蘑菇的吧?」

樂雯打趣道:「長了第一個給你吃。」

「別啊!有毒的吧?咱換個地方停吧。」

「就地圖來看,隻有這兒是空的。飛船停在這兒,我們人走。」

達爾小心的走著,嘟囔著嘴,眯著眼睛,跟著樂雯慢慢前進。

「我們這是要去哪兒?大姐大。」

「去有人的地方。」

「可這兒不是沒斯源宇人嗎?」

樂雯回頭望了一眼達爾,眼神無奈,像在看一個傻子。

「宇宙難不成就隻有斯源宇人一種人?笨蛋達爾。」

「哦!……哦……」達爾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後腦勺,也算是懂了。

走了很久都沒找到一點人的蹤跡。樂雯不知不覺的發現,眼前的樹有些似曾相識。這不正是上次走來達爾迎麵撞上了樹嗎?上麵還沾著達爾淺棕色的一根頭發。

「這條路來過……」

「哎!大姐大騙人的吧。咱們走這麼久怎麼會隻是原地打轉啊?」

樂雯袖中抽劍,插在地上留下一個淺淺的土坑,便拔劍,讓方向感強的達爾在前帶路。自已手握著劍警惕的走在後麵。

又走了一會兒,達爾注意著自已走過的路,確定了沒那個小土坑,才放心了一些。

可又走了一圈,樂雯攔住了他。隨腳踢開地上的樹葉,露出那個插劍所致的土坑。

「騙人的吧?……」

「或許不是。」樂雯剛想在手腕割一刀,便立馬抖了手,反手把劍重新插回土裡,這次,沒有取出。便拉著達爾開始跑。

「大姐大,你的劍!……」

「沒事。且慢,有靈。」

在默數的最後幾秒,熟悉的樹出現在眼前,但劍沒了,算不算不是同一個地點?

「沒有劍啊?」

「不在。」樂雯確定,劍本應該在這兒的。果斷劃傷手背,滲血在地。

「且漫,歸。」

一道稚嫩的童聲響起:「姐姐,這是你的劍嗎?」

一個模樣可愛的小女孩兒抱著劍出現,樂雯立馬拿出另一把劍指著她。

「放下!」

「好……好的!」女孩兒一臉害怕,說話有些顫,把劍放下,退後了幾步。

「你是誰?」

女孩一聽,驚慌的打量了一下樂雯,語氣突然輕鬆了些:「姐姐,你的手受傷了呢。」

「回答我。」

達爾看這架勢,立馬勸和,拿回了樂雯的劍,畢恭畢敬的遞給了樂雯。

「大姐大別生氣啊……」

「沒你說話的份。」就在樂雯轉頭跟達爾對視一眼的時候,那女孩兒轉眼間就沒了蹤影。

達爾是沒把這事兒放心上的,他隻好奇樂雯是怎麼了?

「大姐大,沒事兒吧?」達爾問出心中的困惑,邊說邊把樂雯的手放下。

樂雯不悅的回答:「知道我們為什麼一直原地轉圈嗎?就是那人搞鬼。且慢不會說謊。」

「嗯,啊,對,對對。一把劍能說什麼謊呢?」達爾沉默著,望著且慢,不高興的哼了一聲,想起了之前與樂雯的一次對決,準確的來說,是與且慢的對決。

「且慢,嘆,留星。」樂雯站在達爾麵前喚劍。

達爾不由疑惑極了,心想:「不是要切磋嗎?讓我看流星乾嘛?……再說,大姐大,現在是白天啊餵!」雖然是這麼想的,但他還是望向了樂雯伸出手的方向。

流星劍飛來與達爾擦肩而過,回到論文伸出的手中。達爾還沒慶幸自已躲過了一把劍,且慢已經抵在達爾脖前。

「什麼嘛?大姐大耍賴!」達爾把劍挪開,不高興的質問樂雯。

「你突然分心,怪不得我。」樂雯把劍放回袖裡,不屑的看著達爾,說,「戰鬥時是不能分心的,這點你都不知道?還說我耍賴。」

「明明就是的嘛!你不是讓我去看流星嗎?還說『且慢,看,流星』。」

樂雯無語了,上前幾步來到達爾麵前,把劍再往他脖前移了移,強行使達爾閉嘴。

「我的這把劍叫做『且慢』,我還有另一把,叫『流星』需要它們時便喚咒『且漫,嘆,留星』。在與我切磋的眾多人中,聽錯了的人確實不少,但真的去看了的,隻有你一個。」

「笨蛋達爾。」樂雯沒好氣的敲了敲達爾的腦袋,達爾後退了幾步。

現在達爾想來,人是對且慢劍心存不滿。

「什麼嘛,如果且慢和流星真的有靈,第一件事就是找大姐大報仇吧,叫這名字……」達爾怨恨的想,「給劍的名字就那麼隨意,給我取的……這個不算!大姐大對於我可是相當用心呢!」

達爾點點頭。樂雯見怪不怪的無視達爾,也無視剛才突然冒出的女孩兒。花了好大體力的她下次停下肯定是因為遇到了村莊。

「終於到了,果然,什麼地方都會有人的嘛,連禁忌森林都有。」樂雯掠過達爾補充了一句,「傳統的斯源宇人不在正常,不傳統和非斯源宇的人在這兒也不奇怪。」

「哦,也是。」

樂雯看著這個小小的村莊,不禁想起自已之前的住所。

都是一樣的綠草地,遠看一片,近看一點的綠,還真叫人喜歡呢。白磚黑瓦的小房子,總有一扇綠色的窗,藤蔓的生長溢了出來,陽光刺破了玻璃……

達爾看樂雯對於麵前的一棟小房子如此著迷,剛才拉著她上前敲門。

「達爾,你這是乾嘛?」樂雯不解,急忙的說。

「我不知道。」達爾的手停下,樂雯眼神復雜的看著他。可門這時卻打開了,當樂雯與屋裡人四目相對,目光交錯。樂雯發現屋裡的人竟然也是個盲人。

「呃……叔叔,敲錯門啦。」達爾尷尬的解釋,盲人點了點頭,關上了門。

樂雯常懷舊,含冤帶恨的眼裡目中無人,她覺得這都太巧了。樂雯常常被這種巧合折磨許久,對於她來說,這懷舊的習慣讓她永遠看不見清晰未來。

低沉的風打過樂雯,她沉默的外表,喧嘩的內心沒能得到一點寧靜。

達爾覺得今天的樂雯不太對,平日裡的樂雯是平靜的,不在意任何的。但今天,對於女孩和盲人的異常。他的第一想法就是,樂雯又沒睡好!

「確實,之前的一位先生常因睡眠不足,喜怒無常而打我出去。大姐大……唉!好歹現在傷口都愈合了。」達爾不由心累。

「大姐大,你別生氣了,你生氣了還是打我吧。」達爾一麵害怕,一麵伸出手來。樂雯不明所以把錢袋子放在他手裡。

「有病快去治吧,我們有錢。」

「是!……哦……不是啊!大姐大!」

「誰讓你突然說莫名其妙的話。走吧,去這兒的藥店,給你抓藥去。」

達爾剛想反駁,才想起自已確實有病來著,便喜笑顏開地跟上了。

來到藥店門前,達爾仍是有些退避,樂雯看了看周圍,不住吐槽:「居然沒有座位?那……達爾,你站在這兒等我,我去給你買點藥來。」

「唉,算了。」達爾鼓起勇氣走在前麵,「醫生不見患者怎麼開好藥?」

樂雯抬眼望了一眼達爾,也跨進了藥店。

「醫生,治心的藥。」樂雯說。

醫生盯了達爾好一會兒,才慢吞吞的去抓藥。他一邊找一邊說:「小弟弟,病幾年了?」

「天生的,以前沒錢治,今年才開始找藥,所以應該病了六年。」

醫生又看著達爾的臉,搖了搖頭。

「那麼久都沒治,活下來就不錯了,要珍惜往後的時間啊。」

達爾點了點頭,樂雯倒覺得醫生話裡有話。

樂雯支開達爾,讓他去找民宿,今夜留宿村莊。而她直接詢問醫生。

「醫生,您實話實說,我……他的病還有救嗎?」

「看樣子就不像能好的。」

「你都沒仔細檢查看看他,怎麼就不能好了?……真的不能好嗎?」

「……」醫生沉默了一會兒,「那你明天叫他再帶來吧,我再看看他。」醫生攤開手,雖然樂雯明知這隻是在敷衍,但他並不認為達爾已經被放棄,她充滿希望的眼閃著感激的光亮。

等達爾找到樂雯,又是在離藥店有些距離的地方。

「大姐大,沒找到民宿,不過這裡的村長願意讓我們在他那兒住一晚。」

樂雯被達爾牽著又回到了那間盲人的小屋。

「他就是村長?」

「是啊!聽說可厲害了,雖然眼睛盲,但聽力格外的好……」

「嗯,我就是這裡的村長。」距離盲人的那間小屋雖然還有些距離,但盲人卻早早打開了門,回應著樂雯。

「看吧,大姐大,是不是很厲害?」

「是。」樂雯嘴上這麼說。心裡卻想,「不過好像慢了一拍呢?」

樂雯來到盲人麵前鞠躬道謝。盲人讓出了位置,讓樂雯進屋。

「小兄弟和小姑娘,不是村裡人,對吧。怎麼稱呼?」

「我是伊達爾,和大姐大來你們村找藥的。」達爾說。

「我是唯樂聞·伊。那我們叫您村長就是嗎?」樂雯說。

「不必了,如果是來找藥的。你們就得在我這兒待久些了,叫村長倒顯得太客氣了。叫我名德利克就好,其他人也是這麼叫的。」

達爾點了點頭,打算掏錢付住宿費,但卻被德利克打斷:「不用付錢的,你們是我擔任村長這些年來,第一接待的外地人,沒有民宿應該是我的疏忽,再說,金幣貴重,我是不能要的。」

達爾的手一頓,疑惑的問:「德利克村長,你怎麼知道我拿的是金幣呀?要是隻是銅幣呢?」

「金幣比銅幣更輕,發出的聲音就更輕了,很容易就能聽出來。」

這下,達爾是由衷,徹底地敬佩德利克這位盲人了。

在晚上,他們同德利克交談了許久,平日話多的達爾安靜了下來。

因為他喜歡德利克說話。好像什麼也逃不過他的眼……不,是耳。

德利克說話時是那麼從容,措辭是那麼得體,語氣是那麼自信,對於看不見的許多東西又是多麼的熟悉。而德利克看樣子,似乎也隻有三十多吧。

樂雯本想說幾句,打探消息,但看達爾眼裡的羨慕,倒沒興趣說什麼了。隻是坐在一旁不禮貌的打量著屋子。

這裡的牆壁是暖色調的,地上鋪著柔軟的地毯,桌上放著的是一盞綠照復古燈,樂雯無聊的擺弄半透明的白瓷碗,等待著達爾的滿足。

「我不太能想象,你說話的極限……」

「嗯嗯,因為他給我一種熟悉的感覺。就像許久未見的重逢!我不喜歡這種感覺,但我往往就是喜歡享受痛苦。」

「感受痛苦?……能理解為什麼羨慕他了。好吧,作為一個盲人,他的言行舉止,聽覺的強大,以及對待人的親切,身為村長,真是應該啊。」

「是吧!」

……

聽覺是更好的德利克,如果不是有著溫和耐心的性子,肯定會對達爾的喧嘩進行針對性的批評。但他不會。

聽取吵鬧的聲音是德利克,對於認識這個黑暗的世界唯一方法。他習以為常。但外來人的出現,這就不是一個相對寧靜的夜了。

達爾明明已經睡著了,但卻頓感不妙,猛然驚醒,他不安的起身。房間裡隻有他一個人,睡在床上的樂雯不見了。

「大姐大呢!」達爾慌張的跑出房間,燈光明亮,他好像聽到了微弱的叫喊聲。

他不顧其他,沒想後果就沖出屋子。他要去找樂雯。

「大半夜的,大姐大要是……她能走到哪兒!」

現在快黎明了,星有些掛不住,滑落了下來,在天空與大地之間似的。所有屋子的燈都亮著。

他是在之前抓藥的店前找到的樂雯。

「大姐大!」達爾一把抱住樂雯。

樂雯原本自動的舉起且慢劍對著來者。但達爾那撮藍出現的一剎那,她立馬轉劍拋在一邊。達爾在要觸碰到樂雯的那一刻愣住了。樂雯反應快,定了定神,嘆了一口氣。一手輕輕的搭在達爾的肩,停頓了一下,讓達爾認識到自已是有多麼的唐突,然後,用力的把他推開。

附劍,再拿流星劍,雙劍握手,轉身與眾人對視。

「大姐大!你怎麼突然不見了?唉……害得我怕了那麼久。」達爾上前追問,眸子一閃一閃的,眼神從未在樂雯身上離開過。

一道溫柔儒雅的聲音響起:「聽聲音是個孩子,對吧?」

「它在裡麵,我未曾見。」

達爾聽這對白,轉頭才注意到眼前是無妄狂火燒,身旁還有德利克,四周也圍了村民。

「啊?!到底怎麼回事兒?大姐大!德利克村長……能告訴我嗎?」

「嗯……是這樣……」

「還是先滅了火,說不定有人能生還。」樂雯嘴上是這麼說,但心裡絲毫沒有認為在這無望的大火麵前,會有人能生還。

德利克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叫其他人取水滅火。但達爾隻是轉眼間就不見樂雯的身影,他認為樂雯也是去取水了,便立刻去幫忙。但在取水的眾多人中,未曾見那一縷白或一抹灰閃過眼前。

等眾人潑水好幾次,火才被滅了。達爾絕對是其中最賣力的那個人。

「唉……是隻有德裡克發話那些『木偶』才會動嗎?」

樂雯慢悠悠的從裡麵走出,達爾一看到樂雯是從火海裡出來的,幾乎要嚇得昏死過去。樂雯立馬沖出來拉住他。

「達爾……達爾?伊達爾!」在樂雯連呼三聲後達爾驚得強行睜著眼皮,睜大隻眼看著樂雯。

「大姐大……你怎麼跑到那麼危險的地方去啊!」

「放心,這火還傷不了我呢。」樂雯隨口一說,也並不是安慰達爾。她腦中浮現的就算是上一次的火場,她也能浴火而來,奔赴黎明。

「那!那也……那也不能這樣!啊——大姐大!你怎麼能這樣?信不信,我也往火坑裡跳,心疼死你……」

「謝謝,但不用了。」

「謝謝?謝謝!大姐大——」達爾身體搖搖晃晃,他生氣的掠過樂雯。

樂雯背對著達爾,微微的側過頭回首。她已經提前知道之後的故事了。

因為母親抱著冰冷的屍體哭的撕心裂肺,她的哭聲驚天動地,卻無法驚醒懷中沉睡的屍體睜眼,她輕撫著屍體的臉,眼裡無限慈愛。

屍體已經被撕咬的血肉模糊,已經被火焰燒的麵目全非,可那位母親卻一眼認出那是他可愛的孩子。

看到這一幕的達爾不知所措,不由後退幾步,但反應過後,達爾沖進滅火後的藥店。

「醫生!早上的醫生呢?他不會……」

他第一眼卻看見了一個小女孩兒,滿手鮮血的拉著另一具屍體,滿臉淚。

達爾雖然已經嚇得臉色發白,但還是鼓足勇氣,幫那個小女孩兒,與她合力拉出了另一具屍體。

另一具屍體在其他村民辨認許久後,終於認出那是藥店裡的醫生。達爾看著上午還給他抓藥的醫生,全身沒一塊好肉,森森白骨露著。

達爾隻覺得月匈前劇烈的起伏,要沖破他的身體。全身無力,眼前變得模糊。聽著那位母親的哭聲,思緒淩亂。

強撐著一切,恐懼著一切,控製著一切。

這是一個絕望的夢!

女孩在那位母親麵前,指著母親緊緊抱著孩子,輕飄飄的一句:「她已經死了……」

樂雯察覺不對,立馬轉身,一劍刺向那個女孩兒模樣的怪物。女孩也轉頭,無辜的望著樂雯,輕輕的挪了一下,就躲過了劍。但樂雯劍一甩,還是將它的半邊身體斬下。

「它就是凶手!」

那位母親愣住了許久,看著那個女孩有些恍惚。等樂雯稍停拔劍時,她爬過去死掐著女孩的脖子。

她發了瘋的去問它:「為什麼!為什麼!我的孩子她才四歲,你這怪物,為什麼殺了她!」

「為什麼?你告訴我!」

那個小女孩兒可能因為窒息而說不出話來,死白的臉突然流下了眼淚,但那位母親的手力卻越來越大。

「停下!蘇雅瓊夫人,不要因為一個怪物,而手沾汙血。」德利克出聲警告,蘇雅瓊夫人睜著眼睛,無助的看著德利克。她恍惚的鬆開了手。怪物的淚愈發多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吃掉她的。」

「閉嘴!」蘇雅瓊夫人抓狂地扯著頭發。

「我真的對不起!你們原諒我吧。我愛她,但我隻能吃掉它,對不起。但你們必須原諒我,因為我也很痛苦啊——」那個女孩兒淚流滿麵,可是她所說的那個「愛」字,卻沾著血腥的味道。

蘇雅瓊徹底崩潰了。

樂雯對於這種強烈的憤怒情感下,總自然的透露出她本不是這樣的的冷漠。她慢慢走過去,熟練的拔刀,但聽見背後撲通一聲,達爾暈倒了,便拋開雙劍轉身。

「達爾……伊達爾!醒醒,餵,醒醒啊!」

……

「伊達爾,快中午了,不醒的話,我就在給你買的奶茶裡加鹽……」

「哎!這就別了。」達爾猛然坐起,硬是把低頭看他的樂雯給撞開了。他有些傻的看著跌坐在地的樂雯,不管地板涼,就赤腳來扶她。

樂雯低聲呢喃:「果然隻有說這句話有用嗎?」樂雯輕輕推開達爾,一手扶著月要,一手拉達爾先坐下,「我先去把奶茶拿來,你做好,我就不放鹽。」

「嗯!……哦,不是。放不放鹽倒無所謂啦,你別放治心藥就行……」

「不行!全是藥,你又不喝。奶茶你現在也不能多喝了,糖分太高了。聽話,乖一點兒,達爾。」

「是!……」

達爾把手放在脖子後麵,低下了頭:「昨天是夢……昨天或許是夢?……唉!」

樂雯在奶茶裡倒了治心的藥,想要就這麼端給達爾時,還是給他放了一點糖,這藥他嘗過,是最苦了的,嗜甜的達爾打死也不會喝的那種。

德利克悄然無聲的走來,高大的身軀堵住了門。

「是唯樂聞伊小妹妹啊。」

「嗯,是我。但我叫唯樂聞·伊,注意姓氏的停頓。」

「嗯,那唯樂聞·伊小妹妹。我有個問題想要問你,麻煩嗎?」

「麻煩。」樂雯不耐煩的回答,他剛才被德利克嚇到,抖了一整勺鹽進藥裡了。

「那抱歉,麻煩你了。」德利克笑笑。心想,「唯樂聞伊小妹妹果真如達爾小兄弟口中般不善言辭啊。那這……」

「……好,什麼問題?」

「哦,是關於人形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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