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章(1 / 2)
宋秋桐自知道薛蒙闖入死生之顛起,就一直興奮著,他們在通天塔那裡打鬥,她就遠遠躲著看,看到楚晚寧被墨燃一掌拍飛口吐鮮血,她高興得原地就跳了起來。看到楚晚寧麵色慘白的被抱走,她心裡的喜悅簡直快要將她淹沒。她美滋滋的回了宮中,吩咐人去紅蓮水榭外守著,一聽到楚妃命隕的消息就馬上來通知她。她對著鏡子反復練習悲傷的神情,金色眼淚滑過兩頰,淒美得令人心疼,她邊練習邊等待,盼著好消息快些來,她好在墨燃麵前表演一番姐妹情深的戲碼。
等了又等,隻等來抬了無數名貴藥材入紅蓮水榭的消息,後又得到醫修留守紅蓮水榭的消息,最後又得到醫修全部撤離了的消息,至於楚妃的傷情,一個字都打探不出來,但醫修都撤走了,楚妃自然是沒什麼事了。
「真是命硬,被陛下拍了一掌竟還能活下命來。」她憤憤不平的站在紅蓮水榭外,望著一箱箱的新衣服新靴子搬入去,真是銀牙都要咬碎了。她不甘的瞪著紅蓮水榭的大門,不多久居然看見墨燃走了出來,看樣子還不太高興。她心中一喜,忙要迎上去,卻又停下腳步,想了想,回宮去換了一套華麗的舞服,翩然向巫山殿而去。
她輕步走進巫山殿時,墨燃正半躺在皇座上,手握著一個酒壺,正漫不經心的喝著酒,麵前的桌子上堆了幾摞奏折和一大堆公文。
「陛下。」宋秋桐行禮,羅裙輕展,像個振翅的蝴蝶。
墨燃抬眸看了她一眼:「你來乾嘛?」
「陛下」宋秋桐巧笑嫣然:「臣妾新學了個舞,想跳給陛下看,陛下可有興致一瞧?」
墨燃又喝了一口,搖了搖,將酒壺一扔,靠在座上,擺手道:「那就跳來看看,跳得好有賞。」
有幾個伴奏走了進來,分坐在兩邊,樂聲起,宋秋桐翩翩起舞。她舞得當真是好看極了,身輕如燕,身姿優美,顧盼間風情萬種,她頭上戴的流蘇隨著她旋轉的動作飛速轉動著,帶來一種別樣的驚艷的美。
樂停,舞歇,宋秋桐微微喘氣,臉色紅潤。她目光閃亮的看著墨燃,墨燃似乎是有點醉了,他笑道:「皇後跳得好,賞!」
宋秋桐大喜:「謝陛下。」然後走過去,依在墨燃身旁。她的舞衣很合身,將她姣好的體型恰到好處的包裹著,該大的地方大,該小的地方小,微露的酥月匈,修長的小腿不經意似的伸出來,整個就是一個勾人的妖精。
她甜甜的依在墨燃身上,墨燃伸手扌莫她的臉,滑膩細嫩,肌膚觸感非常好。她有意勾引,輕呻了一聲,撲進了他的懷裡,酥月匈擠壓著墨燃的月匈膛,整個人坐上了墨燃的大腿。
墨燃笑道「皇後這麼急著投懷送抱,是想本座在這裡辦了你麼?」
宋秋桐嬌聲道:「阿燃,臣妾已經很久沒得陛下寵幸了,臣妾很是想念陛下。」平常墨燃根本不愛親近她,成婚幾年,親近的次數廖廖可數,現下他醉酒了,正是好機會,她最近一直在調理身體,就盼著哪天得他寵幸能一舉得男,這樣,他是皇帝爹爹,她是皇後娘親,還有那楚妃什麼事?
她更是柔聲輕語:「陛下,這些天都沒休息好吧,臣妾伺候您安歇。」她在墨燃臉上親了一下。女人的胭粉香撲鼻而來,墨燃僵了僵,他輕輕推開了宋秋桐:「本座還有許多公文要看,你先退下吧。」
「陛下。」宋秋桐嬌聲,坐他腿上扭動著身子「陛下,臣妾真的好想你,你疼疼我好不好?」
墨燃微醺,脾氣倒是不錯:「乖,你先回去,晚些本座去找你。」
宋秋桐一喜,又在他臉上香了一口,笑道:「好,臣妾這就回去準備準備,今晚陛下來臣妾宮裡用膳吧,臣妾給準備陛下喜歡的吃食。」像隻歡快的百靈鳥,滑下了墨燃的腿,福了一禮就退了下去。
墨燃嘻嘻笑著,靠在王座上閉眼小憩,朦朧睡意中,他聽到有個少年的聲音在叫:「仙君仙君,我看了你好久了啊,你怎麼都不理理我。」起風,風中似乎有海棠花香。是誰?這個聲音如此熟悉,是誰?他有點不安的動了動眼皮,似乎看到花樹下有一白衣仙人抬起了眸,神色溫柔,鳳眼斜飛,那是楚晚寧的臉。「這裡我誰都不認識,但光看臉的話,我最喜歡你、、、、、、」
墨燃驀然睜眼,那是楚晚寧,和年少時的自已嗎?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怎麼他沒有任何印象,他當初是怎麼拜入楚晚寧門下的,楚晚寧如此討厭他,又怎麼肯收他為徒的?他想不起來了。他想到楚晚寧溫柔的俊美麵龐,就想馬上見到他,他立刻起身,大步向紅蓮水榭而去。
那廂宋秋桐喜滋滋的吩咐宮人備膳食,然後沐浴,換了薰香了的衣裳,對鏡上妝,打扮得美艷不可方物,她還叫了一個宮女在巫山殿前守著,看到陛下出來就馬上回來報她。
侍女正給她上著口脂,抿了抿,唇色嫣紅,顯得氣色極佳。她問道:「膳食準備得如何了?陛下喜愛重麻重辣的菜式,辣子一定要放足了。」
侍女笑道:「娘娘,已經按您的吩咐準備了,就隻等陛下一到,就馬上可以上菜了。」
「嗯,還有床榻被褥,全部都換新的,今晚陛下會留宿在此。」她嬌顏一紅,低聲跟侍女說:「你安排幾個伶俐點的守夜,明天一定要把本宮侍寢的事宣揚得沸沸揚揚的。」她想到紅蓮水榭一夜傳了八次水就心有不甘,她繼續道:「一夜傳幾次水都要添油加醋的說出去。」侍女忙應是,然後出去安排人調些大嘴巴的宮女過來。
這時守在巫山殿的宮女一臉不悅的走了進去,福了一禮。宋秋桐急切的問:「陛下過來了嗎?」
宮女道:「娘娘,您剛走不久,陛下就出來了,往紅蓮水榭的方向走,很急切的樣子。」
宋秋桐急道:「你為何不攔住他,他答應過今晚來找本宮的。」
宮女一頓,吶吶道:「奴婢不敢。」誰敢攔陛下,嫌命長嗎?
宋秋桐打落了桌上的東西,怒道:「又是楚妃這個賤人,他夜夜獨寵,當真不給本宮一條活路嗎,那一掌怎的不要了他的命。」她氣得真想馬上去紅蓮水榭給楚妃一頓刀子,卻隻能無力的跌坐在椅上,她拚命吸氣逼自已冷靜,然後想著要怎麼給楚妃添堵,但被氣得狠了,一時間也想不出辦法來。
墨燃來到紅蓮水榭的時候,看到劉公正扶著楚晚寧慢慢走在紅蓮回廊上,廊下紅蓮盛放,美不勝收。風吹起楚晚寧的外袍,那一抹紅色與池中的紅蓮相媲美。墨燃正待走近,聽到劉公輕聲跟楚晚寧說著話:「、、、、、、其實陛下很擔心您,您昏迷的這些天,一直是帝君陛下衣不解帶的在守著您,藥餵不進去,是陛下想盡辦法的哄著您,每口藥都是他,咳,親口餵您的。您受了重傷身子變小,陛下就整夜整夜的不眠看著您、、、、、、」
楚晚寧道:「他、、、、、、」他的聲音聽不出情緒:「他心裡恨我,我若這麼輕易就死了,他的恨無處安放。」墨燃的手驟然握緊,心頭有一股莫名的情緒欲破腔而出。
「楚宗師。」劉公嘆氣:「陛下如何待您,我們都看得到,他其實是很緊張您的,他隻是不懂表達,但從他的行為是看得出來的。」
楚晚寧淡淡道:「劉公,他對我怎樣我心知肚明,他打我耳光毫不手軟,他把我鎖在寢殿裡,把我關在水牢裡,禁棝我的自由,逼迫我為禁臠、、、、、、其實我也沒什麼好怨的,是我不好,我沒教好他,所以我想多陪陪他,想著有一天能引他走回正途,至於他折磨我,反正死不了,我受著便是、、、、、、」
墨燃的手捂著月匈口,裡麵一揪一揪的,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裡麵翻滾著,痛得難受,他是很恨楚晚寧,恨他對師昧見死不救,恨他阻他的宏圖大業,更恨他為了薛蒙甘願做他帳中之人,但除了恨,難道就沒有別的什麼了嗎?
墨燃就看著楚晚寧被劉公攙扶著慢慢走遠,心道:「沒有,除了恨,還是恨,本座恨他,但不準他死,他得償罪。」楚晚寧說的這些他都做過,以前楚晚寧生病身體很虛弱,卻不肯吃藥,他就打他耳光,臉都打腫了,若還是不肯喝,他就繼續打,然後自已含著藥去灌他,還把他的嘴唇咬出血,他就像心裡住了個魔鬼,楚晚寧越可憐,他的心情就越暢快,但過後他還是會幫他上藥,並警告他下次再這樣他還會動手。且大部分時間他自認對楚晚寧還是不錯的,是楚晚寧看不起他,對他冷言冷語。
日落黃昏,夕陽給水榭度了一層金色。
楚晚寧慢慢走進了廳內,廳內已擺上了膳食,用蓋子蓋著。墨燃正歪在榻上,目光炯炯的望著門口,與剛進門的楚晚寧對了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