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佳怡2（1 / 2）
二、佳怡2
2004年10月20日淩晨三點零七。
「楊隊，來活了。」
一個男青年拿著一疊紙，紙上還帶著剛從打印機裡出來的餘溫，急匆匆地跑進警辦室，「咣」地一聲坐在椅子裡。
年久失修的椅子登時斷了一條腿，死也要有個墊背的一般拉著男青年摔倒了地上。
「啊！嘶……」
男青年齜牙咧嘴地翻身起來，那疊紙被他這麼一甩，零零散散落了一地。
警辦室東南角，漫天繚繞的煙霧中緩緩探出一個頭來。
「哎喲你這……昨天剛修好。」
頭平靜地說道。
男青年邊收拾邊說：「楊隊，少抽點吧。」
那頭雖然在煙霧裡，眼睛卻是尖得很，看著男青年手裡的紙：「交通事故？交警還處理不了嗎？」
「這不是剛轉接過來嘛，誰知道今天咱們值班，就碰上這檔子事兒，」男青年道，「已經不是交通事故那麼簡單了，初步看我感覺像個綁架案。」
他換了個凳子，坐在電腦前劈裡啪啦地點起來。
「葉老師和小方已經過去了，等我登記完咱們也得快點趕過去。」
楊隊眉頭一皺：「死人了？」
男青年點點頭：「死了四個。」
他回車敲得邦邦響，就在最後一格填滿的同時，煙霧裡的人站了起來，提了一串鑰匙便奪門而出，男青年也同時緊隨其後。
一路警笛，車停靠在了岩路天橋下的一個路口。
明晃晃的警戒線拉出幾十米遠，二人快步走向中心，沖交警隊的負責人出示了工作牌。
「市公安刑偵大隊，楊淩雪。」
「西門溪。」
交警點點頭，楊淩雪徑直走入人群中。
兩道顯眼的白色防護服圍在四具屍體旁邊，一個正低頭作業，另一個在遞著各種器械。
楊淩雪環視了一圈，有一個被撞得幾乎稀碎的麵包車，車頭已經凹字形貼在天橋柱子上了，碎裂的車殼混著泥水和血水散落一地，雨已經停了，那裡也被嚴嚴實實地圍了起來。
「小方。」
「哎，楊隊。」人群中鑽出來個小男生，警服看起來都新新的。
楊淩雪道：「車裡有幾個人？」
小方道：「一共五個人，隻有一個還活著，發現的時候被綁在後備箱裡，剛剛已經送去醫院了。」
這時，作業的防護服站了起來，朝楊淩雪走來。
他迎上去：「葉振老師，怎麼樣？」
葉振道：「目前大致能確認是因為這次車禍，死亡時間大概是兩小時前。」
另一個防護服抱著取好的一箱樣本，送回警車上。
楊淩雪的視線在他身上停了幾秒。
「葉老師，什麼時候收的徒弟？」
葉振道：「A大來的實習生，見他乾得好，暫時先留著了。」
楊淩雪點點頭：「嗯，葉老師您先回吧。」
目送二人離開，他又轉回四具屍體那邊。
「西門，身份都查到了嗎？」
男青年從包裡掏出一個本子，上麵蓋著透明的防水塑料皮。
「死者兩男兩女，分別叫付以珊，侯靜，鄭安，錢翔，都是A市二中的學生，其中，」西門溪嘴皮子利索，吐字乾脆一點不含糊，「侯靜和錢翔還未成年。」
楊淩雪道：「送醫院那個呢？」
西門溪道：「叫……思婷，同樣也是二中的學生。」
「哦。」楊淩雪轉頭道，「先把他們送到葉老師那兒，你和我去趟醫院。」
「好。」
今日急診中心似乎格外地忙碌，快步穿過一排排「哎喲」「哎喲」的床位，楊淩雪走到了一張安靜的床邊。
患者很安靜，醫生卻很忙碌。
「您好警察同誌，」一位滿臉憊態的女人叫住他，「我是今天的值班醫生，這個小姑娘是你們送來的嗎？」
楊淩雪飛快掃了一眼她的月匈牌，道：「是的王醫生，剛剛發生了一起車禍。」
王醫生道：「您能聯係到她的家人嗎？」
西門溪搖搖頭：「聯係了，打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