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章 情緒剝離（1 / 2）
「神他媽座天使……」陸宇澤忍不住罵了一句，「然後你是不是說小爺其實是龍王，三年之期已到恭迎龍王回歸？」
陸宇澤本以為這個莫名其妙的家夥會詢問自已什麼是龍王，沒想到它卻出人意料地回答道：「……汝並不是那種人類小說裡麵那種走打臉路線的龍王。」
所以說自已到底在哪？這個莫名其妙的東西又到底是什麼？它有什麼目的？自已又是個什麼處境？
陸宇澤下意識地抬起手，向那光球抓了過去。——不知什麼時候，陸宇澤的身體又恢復了，隻不過看起來像一台接觸不良的老式電視機，不停地閃爍著，還有些抽幀。
「吾說過，吾乃座天使，名為法嘉。」那光球似乎能讀出陸宇澤的心思，接著說道。
陸宇澤的身體閃爍得更加厲害了，他皺起眉頭，努力讓自已的思維清晰起來。他感覺到一種奇怪的聯係，仿佛這個座天使和他之間有著某種緊密的聯係。
「吾對汝並沒有「惡意」，因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吾為一體。汝可以簡單地理解為一種『共生』。」法嘉的聲音在陸宇澤的腦海中回盪。
陸宇澤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試圖理解這句話的含義。共生？他和這個座天使？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艸，差點就被你繞進去了……」
最終，陸宇澤隻是冷笑了一聲，他沒有任何理由相信這個東西單方麵的說辭。
「行……小爺也不管這是哪，也不問我這身上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有本事先把我弄出這個鬼地方再說。」陸宇澤毫不客氣的開始提要求。
他的心裡倒是沒有想太多東西，此刻的他隻知道，這個地方對他來說很陌生，而且眼前的情況已經超出了自已的掌控範圍。
隻要能出去，自已就能想辦法對抗那兩個殺人犯，然後跑掉，大不了自已拉下一張臉去求老陸給自已幫忙……
陸宇澤的麵色逐漸陰沉下來，他意識到自已的處境很危險。說的好聽點，他擅長挨打和逃跑，但是說白了，他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記者，剛剛脫離脆皮大學生身份不到一年的小年輕。
他該用什麼手段對付這兩個窮凶極惡，明顯是沖著要自已命去的殺人犯呢？
難道要給他們背九九乘法表然後讓他們 CU 爆炸嗎？
或者在筆記本上寫個笑話把他們笑死？
陸宇澤感到一股深深的無力感，無論是眼前的情況還是剛剛設想的「搏鬥」——或者說是單方麵虐殺——都讓他看不到一點希望。
他一直以為自已是一個很靈活的人，他的腦子也能在關鍵時刻發揮作用，不然他也不可能在短短的不到半天就把扭曲小巷的「地圖」畫出來。
但是，麵對著插入自已體內的匕首，陸宇澤才發現自已是如此的弱小。
人是一種很脆弱的生物，隻是輕輕一磕，就可能會受傷，被砸到了小腳趾就會因為痛苦而縮成一團，更何況被一刀紮進了身體。
陸宇澤忍不住回想起自已和那兩個家夥搏鬥時的場景。被刀子戳進大腿的一剎那，陸宇澤的心跳似乎都漏了一拍，渾身的血液幾乎都要倒流。
陸宇澤的心裡第一個蹦出的想法就是:完了。
看著腿上的匕首，陸宇澤才開始察覺到自已已經負傷。
一瞬間，陸宇澤眼前的世界仿佛凝固，連時間都變得緩慢，思維都好像被開了025倍速般遲滯了一下。
隨之而來的是一陣刺痛，一開始並不明顯——那是腎上腺素在起作用，但是腎上腺素畢竟也不是萬能的，疼痛如閃電般迅速傳遍全身。
接著，疼痛瞬間加劇，仿佛有無數隻螞蟻在啃噬著大腿，深入骨髓。每一次心跳都帶來一陣新的痛楚，讓陸宇澤幾乎無法思考。
他當時甚至沒有時間去想自已會不會落下殘疾，隻是有一個聲音在腦子裡提醒了他一句:「在昏倒之前把血管壓住，別流血流死了。」
那是他自已的聲音。
死過的朋友們都知道，在出現很危險的情況時，大腦會「爆發」一下，你可能會進入一個玄而又玄的狀態，你眼前的世界仿佛變慢，思維卻異常活躍，而且冷靜。
陸宇澤在當時就聞到了死亡的味道，大腦下意識做出了反應。
現在想這些有什麼用呢？陸宇澤苦笑，拋開自已目前的處境不談，就算自已能出去，失血過多的身體還能跑得過兩個殺人犯嗎？
他恐怕連兩個孩子都跑不過了吧。
也許……
自已這條賤命今天就交代在這裡了。
「這裡是『模』，世界的最底層。」那個自稱法嘉的家夥出聲道，「雖然根據吾的推測，汝隻有00019%的概率會到這裡來，但是汝還是出現在了這裡。」
「很奇妙，不是嗎？」
「……」陸宇澤並沒有和他搭話的意思。
「汝最好先學會把情緒收起來。」法嘉說，「汝若以這樣的情緒繼續等待下去，會很危險。」
陸宇澤心中的怒火瞬間被點燃，他再也無法抑製自已的情緒，怒吼道：「都他媽這樣了，還不允許小爺生個氣了？」
「不……情緒是「人性」的象征，而人是沒有資格進入『模』的。」法嘉的聲音平靜而冷漠。
「記住，人類沒有資格理解真相。」這句話如同一把重錘，狠狠地敲在陸宇澤的心上。
陸宇澤被這些莫名其妙的話折磨得幾乎要發瘋，他拚命揮舞著雙手，試圖扯住這個光球不存在的衣領，而後在他不存在的臉上狠狠來一拳。
他身上的閃爍更加頻繁了。
就在這時，法嘉突然插嘴道：「當心。」與此同時，陸宇澤感覺自已的視角在向後撤，這種後撤是主觀的，好像自已主動退後一步，遠離了這個名為「眼睛」的屏幕。
陸宇澤發現自已仿佛置身於一個旁觀者的視角，正觀察著自已的一舉一動。他清晰地意識到，自已把「自已」關進了一個類似小房間的地方，但他隨時可以把自已放出來。這種感覺既陌生又奇妙，讓他一時有些恍惚。
陸宇澤來不及思考這是怎麼回事，身軀便極速消失，直至隨後剩下一個小小的光點。下一刻，他就感覺到一道審視的目光掃過自已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