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花姐/花小樓(1 / 2)
轟隆!
悶雷滾滾,風雨交加。
在無數滴落的雨水之中,白浩雲不閃不避,盤膝而坐,於閉目中觀望四麵八方。
一道迅疾藍光閃過,他頓時猛地起身,然後向著那道光追去。
這道光是風雷之氣,即便雙眼如常未修雙目,或者任何感知之法,依托采氣之法,依然能觀望這氣。
與慢悠悠的朝霞之氣不同,風雷之氣迅捷無比,想要抓它,自得好費一番功夫。
若是常人,除非正巧撞上,否則絕不可能抓住風雷之氣,更何談煉化用來修功法?
好在白浩雲不知是急中生智,還是瞎貓碰上死耗子,直接釋放自身所蘊含的朝霞氣息,使得風雷被其吸引,略微頓了幾秒。
抓住這機會,他直接抓住了這道僅有毛發長短的氣,並迅速原地盤坐,直接開始煉化。
風雷之氣竄入身體,微微感覺酥酥麻麻。
然後他站起身,瘋狂開始高抬腿,並以這種姿勢開始快速奔跑。
良久,白浩雲停下來,喘出一口氣,扌莫了扌莫自已的小腿,剛才那風雷之氣在他好生引導下,最終才終於停留於腿,短暫沉寂下來。
要練風雷步,首先得用風雷之氣打磨雙腿。
風雷之氣越多,進展就越是迅速。
理論上講,隻要儲存風雷之氣夠多,他甚至能夠超常發揮出,遠高出自身級別的速度。
風雷步共分兩篇,需同時進行。
第一是風,隻為飄逸,在入門以後,一旦施展,會感覺自身越來越輕,大成便如風一般,自身沒有重量,可隨風而動,身法詭秘無比。
第二是雷,隻為極速,在入門之後,腳掌一動,便如轉瞬雷霆激射而出,大成更是腳踏雷霆,每一次腳掌的抬起,都會有雷鳴聲炸響。
因為數量越多越好,並且這種風雷交加的日子,並非每天都能遇到,所以白浩雲隻能先多抓一些,等烏雲過去之後,再一鼓作氣打磨雙腿。
盡管這個想法很好,但風雷之氣可不會聽話,一旦進入身體就亂竄,這可把他搞得苦不堪言。
到最後,烏雲已過,白浩雲終於停下身形,長舒一口氣後,便馬不停蹄開始修煉。
啊!!!
「好疼。」
風雷之氣過多,導致他雙腿如遭雷擊。
水滴亦混合成海,風雷之氣過多,自然也能化作雷霆,但這並不是壞事,被雷霆刺激雙腿亦有益處,這會讓他骨骼更堅韌,更契合
三月份
山穀之底,一道身影在樹林之中竄來竄去。
若是細瞧,便能發現此人抬手擲出一石,在石落地之前,便能將其接住,然後再次擲出,如此循環往復,宛若鬼影於林中閃爍。
身影自然是白浩雲,仿佛天眷,那次烏雲風雷之後,這山穀天天打雷閃電,隔幾天就來次小雨。
也幸得如此,他風雷步已然入門,飛簷走壁這種技巧雖然不會,但與兔比速,勝少輸多,更自覺猶有勝之。
但雖然他練得刻苦認真,進展神速,卻也憂心忡忡,不知猴年馬月,才有資格踏入玄武,拯救
麵對玄武門,在踏入采氣之後,他才能明確感受踏空飛行是何等偉力。
都說仙人飛來飛去,習慣以後隻道平常,殊不知真當進了這圈子之後,才發現能飛與否就是一個坎,那是境界的象征。
以往的他若說是井底之蛙,那麼現在的他就好像一隻青蛙在瞭望大山。
若想救出白浩靈,他現在遠遠不夠。
無論是境界還是功法,以及勢力。
他曾做了一個夢,夢到自已混入玄武門,然後帶著白浩靈逃跑。
夢中他境界高深,身法大成,無人能夠其衣角,踏雷而來,隨風而去。
可當那些飛天遁地之人出現後,他再無優勢,哪怕身形如電,也被多方圍剿,難以脫身。
即使拚死一戰,八麵威風,最終雙拳難敵四手,依然被直接拿下,受盡折磨,最後眼睜睜看著自已妹妹,被人煉製成人體大藥
這個夢很真實,簡直如身親臨。
白浩雲驚醒之時,還發現珠子在淡淡發光,心中瞬間明了,這是珠子的警示,去福避凶在他身上靈驗了。
「是時候出去了。」
數月以來,盡管已習慣這裡,但他可不想一輩子當野人,更何況還身負救妹重擔。
妹在何處?
就在他頭頂。
周圍群山無名,隻因中間一座山座落玄武門,稱作玄武山,所以叫著叫著就被統稱玄武山脈。
這山有多高他不清楚,反正山頂有雲霧繚,當日他一躍而下,大難不死,實乃大運纏身。
「這小子怎的還在磨嘰?」
仙珠天地中,黃粱夢雙手捧著腦袋,看著外麵遲遲望著天上的白浩雲,語氣有些無奈。
自從明白,這小子是在一人煙罕至的山穀之後,他時不時就會盯幾眼,這小子是否還活著,以及有沒有生病,會不會直接病死之類的。
這感覺簡直就像看孩子一樣。
某次通過對方的自言自語,黃粱夢得知對方貌似有一親人被困一地,等著對方去救,心生不妙的他,以大消耗在對方入睡之時窺探記憶,瞬間從最醒目的片段中得到答案。
這個答案很不好,憑對方的能力,根本不可能在妹妹遇害之前救出對方。
但不論對方救不救,都與某方目的背道而馳。
於是黃粱夢直接通過微操,給他捏了個夢境。
讓他在夢中明白那些人的強大,並且也希望他明白一些別的道理。
比如雙拳難敵四手,想要對付一個勢力的最好辦法,那就是自已也建一個勢力。
雖然也不知對方懂沒懂,但也隻能寄希於對方不會傻傻送命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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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月光皎潔。
白浩雲順著一個方向,一直走到夜晚。
如今他已采氣六層,風雷步也初入門庭,身形速度快了不少,雙腿走了那麼久也未曾酸痛。
不過到了夜晚,即便月色很好,道路清晰可見,他也不準備再趕路了。
夜間很多恐怖的東西都將覓食,他不願與其相撞,徒生事端,於是找了一峭壁裂縫伸展出來的巨大樹枝,直接爬上去,雙手垂下就在上麵趴著睡。
可他才剛眯著,忽然一聲求救聲傳來,不過還未細聽,便一閃而過,消失得無影無蹤。
「嗯應是聽錯了。」
他其實很清楚,那就是人的聲音,可他以往也並非沒有見義勇為過,可最後善果的味道沒嘗到,惡果的報應,倒是莫名其妙把人砸得暈頭轉向。
世間無公道,何必多事端。
遠處,樹木枝條亂竄,一稻草鋪地之處,幾位蒙頭遮麵的男子,正按著一名女子欲行不軌之事。
在其旁邊,還有一男子被五花大綁,口中塞著堵塞之物,睜大眼睛不斷搖頭,仿佛在哀求。
可惜對此幾位男子視若無睹,其中有一位看著心煩,狠狠甩了被綁男子幾耳刮子,然後一拳揮去砸中腦袋,對方立刻暈倒在地,不省人事。
而在另一邊,那名女子已被褪去衣裳,隻剩一個紅肚兜裸露在外,在月光的映照之下,那如玉般的肌膚,看得幾名男子直咽口水。
哎喲!
就在一名男子忍不住攪動著舌頭,想要先嘗個味時,他那隻捂著女子嘴巴的手,直接被生生咬出了血,疼得他忍不住抬起了手。
「來人啊,有沒有人能救救我!」
女子放聲高喊求救,可惜無人應答。
並且因為她之前咬人那一嘴,那名男子被激起了凶性,扇臉踹腹,狠狠將她打了一頓,直至她沒有力氣再反抗,才帶著淫笑壓了上去。
一顆顆滾燙的眼珠從臉頰上落下,女子身子瘋狂哆嗦,她的雙手被另外兩名男子按住,淫手在他身上不斷遊走,使得絕望在她心中生根發芽。
最終她雙眼帶恨,牙齒咬住了舌頭,女子最重貞潔,被玷汙之後,如何讓她活得下去?
「放開她。」
潔白夜色之中,一道身影背對月光,用一道很是平靜的語氣,讓女子暫時停止了咬舌,心裡燃起了一絲希望之火。
蒙麵帶頭男子,聽著那稚嫩聲音,看著那不高的個頭,目露冷光,口中輕笑一聲,直接站起身來朝著對方走去。
啪!
又是一耳瓜子,看著對方不出聲,這位男子以為對方怕了,甩了對方一個不屑目光,趁著二弟末低頭,轉身準備繼續乾正事。
「我說了,放開她。」
「小子,你還來勁了是吧?」
男子一聽,捏了捏鼻梁,臉色徹底陰沉下來,一邊用低沉壓抑的語氣問著,一邊扌莫出一把小刀,朝著對方走去。
可他剛抬手,手腕便被對方直接抓住,然後輕輕一扭,男子吃痛直接鬆開手中之刀,被對方直接伸出一隻手接下,然後抵在了脖子上。
「饒,饒命。」
男子咽了口唾沫,淫邪散去,瞬間清醒了過來,對方身手如此之快,絕非常人。
另外兩人見狀,相視一眼,同時站起了身,其中一人拱手道:「這位朋友」
「我沒你這種朋友。」
白浩雲直接打斷了對方的話,他沒興趣和這些人多費口舌,之前他本不想來此多管閒事,可一想有人因自已無視,而慘遭橫禍,他良心不安。
縱使之前所遇之人,皆令人心灰意冷,但少年一腔孤勇,善良自在心中。
「朋友,別太過分,出門在外,多個朋友多條路,今日你若就此離去,那倒也罷了,否則」
這人陰冷地笑出了聲,讓白浩雲二丈和尚扌莫不著頭腦,不明白他在笑個什麼。
半晌,他終於明白了,對方這是在威脅他。
可想了想他又不明白了,對方哪裡來的膽子?
「若不離去,你待如何?」
白浩雲有些奇怪的問了問。
「那不論天涯海角,都將無你容身之處,我可告訴你,我們三人都是」
「打住,你三人是誰與我何乾?」
「你認識我嗎?」
白浩雲嘴角含笑,莫名覺得這人白癡得緊。
「我你可敢報上名來!」
這位男子被狠狠噎了一下,拿起小刀像晃扇子般晃了晃,質聲厲喝道。
這一下整得白浩雲都沉默了,他當初待的那個小鎮,個個心眼極高,陰險無比,以至於他麵對這白癡,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應對。
想到這他突然猛地回過神來,也不知自已在這磨磨唧唧做何,他還得趕回去睡覺呢。
於是當下他不再言語,將抵在身前男子咽喉處的刀收了回來,然後一掌打在他脖子上,讓他頓時暈了過去。
接著他身形一閃,沖至那個白癡身旁,然後雙掌向兩邊一揮,將那個白癡和另一個旁觀男子同時擊暈,然後看向那躺在地上的女子。
此時她一人裸露著一個肚兜,背靠稻草之上。
月光映照著她精美的臉龐,淩亂的發絲,潔白如玉的肌膚,以及之前掙紮時,蹬掉鞋子的小巧玉足,在她自身柔媚的氣質之下,促使一種足以令任何雄性,都難以離開目光的迷人風情,四散而發。
咕咚。
女子不由自覺咽了口口水,注視著那宛如野獸般的目光,她心中無比忐忑,心想該不會先出狼穴又入虎窩吧?
「還好嗎?」
一聲冷淡聲音傳來,女子愣了愣,點點頭。
然後在她目光中,對方聽見她回答後,同樣點了點頭,然後徑直轉身離去,直到身影已然消失不見,她這才回過神來,既沒向對方道謝,也沒問這恩公名諱。
在自責的同時,對於對方的果斷,她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絲異樣之感。
聽聲音必是年少之人,看身手也當得起有為二字,年少有為並在一起,再加上對方麵對美色毫不動搖,足當得起英雄二字。
英雄少年四字,試問哪個懷春少女遇到了,不會為之側目?
更何況古今有雲,救命之恩當
「嗚嗚嗚!」
一道聲音將正在走神的她,頓時拉醒過來。
轉頭一看,是那名被繩子綁著,不知何時已經醒來的男子,因口中被堵塞,隻得以這種方式引起她的注意。
回過神來的她趕忙穿好衣服撐起身子,忍著之前被拳打腳踢的疼痛,解開了男子繩子。
「花姐,你剛剛在傻笑什麼?」
這名男子拔掉了口中的堵塞之物,有些疑惑的看著這位被稱為花姐的女子。
之前他已經嗚嗚了半天,可花姐就是不看他一眼,一直在那傻笑,搞得他以為對方中邪了。
「先別管這麼多,我們剛才被人救了,把那些人都綁起來,我要好好看看他們是誰。」
「救我們?這荒郊野嶺是誰救的我們?該不會是鬼吧?話說剛剛花姐你發春,該不會」
一道刺眼寒光襲來,男子如芒在背,一時之間不敢動彈,顯然他是怕極了這位花姐。
他就這麼保持著一個姿勢,半天不敢動彈,直到許久身後才傳來一道聲音,讓他鬆了口氣。
「花小樓你的皮,是不是又癢了?」
「我錯了,花姐,咱們還是先辦正事吧。」
花小樓弱弱地說
「哼哼,罷了,你給我記住,再敢對你姐姐我出言不遜,我回去必讓父親對你家法伺候。」
一句狠話之後,花姐將已經綁好的幾人,臉上蒙的布扯了下來,然後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花姐,是王家的那幾個雜種。」
花小樓咬牙切齒,心中憤恨不已,這之中的其中一人追求過他姐,結果因為品行不堪被其拒絕。
因為對方名聲惡劣,本以為對方會胡攪蠻纏,結果之後卻一直無事發生。
就在以為此事就此揭過時,對方居然趁著光天化日,將他二人直接綁了,綁到了不知何處的荒郊野外,欲行不軌之事
噗呲,白刀子進,紅刀子出,花小樓眼神猙獰,直接捂著一人的嘴,送對方上了黃泉路。
「小樓,你這是作何!」
「花姐,荒郊野外殺了他們,也無人知曉。」
「可是」
「沒有可是,姐你就是太心善,要是今天無人相救,你想想你會遭遇什麼?」
花小樓麵容扭曲,插入那人的刀子不停扭轉著,之前眼睜睜看著親姐姐,差點被人強暴淩辱那種滋味,早就成了一團無法散去的鬱氣,籠罩在心上,哪怕弄死這幾人,也不能消散那種感覺。
聽完弟弟的話,花姐抿了抿嘴唇,撇過臉去,有些不敢看弟弟殺人的場景。
「姐,你去另一邊吧,這裡交給我就好。」
花小樓拍了拍對方的背,然後將目光移向下一個人,正巧對方眼眸抬起,已然醒了過來。
「你敢」
花小樓直接捂住對方的嘴,然後連捅數刀。
「噓,小聲點,深呼吸,頭暈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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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因為醒得晚,隻趕著時間,得了幾縷朝霞之氣的白浩雲,心痛無比。
昨夜為了行俠仗義,導致他睡晚了一點,所以今早起得就晚了一點。
仙緣難得,他不找借口,自覺如此,全權歸屬於自身懈怠之中,可心裡並不後悔。
雖與那位女子素不相識,但設身處地的想,若受到那番遭遇的是他妹妹,他不敢想象自已會有多瘋狂。
他的這番行為,自然也看在了黃粱夢的眼中。
對此他隻能評價,沒看錯人。
若是白浩雲昨夜不去,那真是讓人大失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