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逍遙老人（1 / 2）
洪武二十年五月，一連幾天都在下雨，行人有的撐著油紙傘在雨中走著；有的披著蓑衣挑著擔子也在走街串巷地叫賣；還有的站在路邊的房簷下等待著雨水的停止。因為那封信的引導，李靖帶著曹影走在通往華山的路上，他想找到那位隱居在華山幽冥穀的逍遙老人出山，那四王爺交給自己的任務就算完成了。據傳逍遙老人今年已經62歲，江湖上很少有人見過他的真容，因為他有一個愛好，就是喜歡喬裝打扮，所以……
李靖帶著曹影走在通往華山的路上，一路上他倆相互陪伴，彼此照顧，一副你儂我儂溫情十足的溫馨畫麵。正當他倆距離華山山腳還有三裡的時候，他倆突然聽見一聲驚雷在頭頂響起，曹影沒有心理準備於是被嚇到了。
「別怕，隻是打雷而已，」李靖瞧見曹影被突如其來的雷聲怔了一下，立馬轉過身將她抱在懷裡安慰「有我在，一切都沒問題。」
時值六月，剛剛過了一個傳統佳節——端午。坐鎮北平燕王府的朱棣正在自己府邸的後院裡練劍，兩個身姿挺拔的內侍手裡端著茶水和汗巾站在一旁等待自己主子的吩咐和差遣。燕王練劍的這個院子很大，院裡除了有一些盆栽，有幾棵大樹，還有一個人工挖掘的湖，湖裡餵養了許多小魚。有紅色的；黑色的；白色的。它們在水裡自由自在地遊來遊去，看上去十分自由安謐。
「來人，」朱棣練劍突然停了下來，沖身邊嚷了一句，站在一旁許久的下人陳誠和姚能輝隨即將手中的茶水和毛巾遞了過去，並異口同聲地說道。
「王爺，」隻見朱棣沒瞧他倆一眼，先拿毛巾擦了擦手上和頭上的汗珠，右接過茶水，緩緩地喝了一口西湖龍井，隨即轉身便走到石凳處坐下休息。讓自然風從自己身邊吹過，帶給自己一絲涼爽的感覺。
北平燕王府是洪武皇帝朱元璋賜給自己四兒子朱棣的府邸，目的是讓他為大明守好北疆，阻止前元殘餘勢力的襲擾。朱棣將他的封地治理的很好，在他的管轄區域內，老百姓都生活得十分幸福，雖然談不上是錦衣玉食，但是大多都已經衣食無憂，不用為溫飽發愁。
在朱元璋的諸多皇子當中，朱棣是最擅長權謀之術的王爺，自從他的大哥懿文太子朱標薨逝以後，太子之位一直孤懸未曾復立，而且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父皇心裡默定的人究竟是誰。雖然他在諸皇子當中隻是排名第四，不該覬覦太子之位，但是他這輩子不想認命做一個偏安一隅的王爺。他想成為億兆黎民共同的主人，讓他們臣服自己，所以他要爭。而且他也知道，自從大哥走後，未來的皇帝一定是自己，因為自己二哥三哥一直不受父皇待見，這輩子隻能用一個王爺永保富貴，所以他們不足為慮。
燕王朱棣正在思考，突然聽見走廊裡有人叫嚷：「四爺，四爺，小李子來信了…」叫嚷說話之人是燕王府上的管家朱衷，這並不是他的真名字，他原本叫吳德，來到燕王府做下人才被改姓朱並取名朱衷，寓意衷於燕王。隻見一邊叫嚷一邊跑進後院，鄰近後院有個台階，他可能是沒太注意，被石階絆了一下，差一點就摔倒了。等他跑到燕王跟前時，已經是氣喘籲籲。
「王爺，這…這是…這是小李子的飛鴿傳書，」朱衷可能是跑的太急，邁過台階時可能是由於重心不穩一個釀蹌向前撲倒，說來也怪，竟然直接跪在了燕王麵前。
燕王一聽是李靖的來信，立馬接過那隻信鴿，取下綁在信鴿腿上的信。
「主子，小的李靖給主子福晉請安…」朱棣看著信中內容，心裡難掩臉上的高興之情。他從信裡得知李靖現在已經成為了半個江湖中人，學了一些武功，結交了一些江湖中人，更難得的是那些江湖中人對燕王朱棣都是稱贊有加，心想將來如果是由燕王繼主天下，那江湖的各門各派必然繼續發揚光大。
看到這裡，朱棣心中一陣安慰，想當初自己派李靖涉足江湖本意隻是了解掌握江湖各派對大明皇族的看法，沒想到自己在江湖人心裡居然有這麼好的評價和威望，看來自己對江湖中人以前的想法應該是錯的。
就在朱棣暗自高興時，肖妃在兩個丫鬟的陪伴下朝燕王走了過去，瞧她走路的樣子，一身華麗的服飾使她看上去十分雍容華貴，走起路來也不緊不慢。兩個丫鬟分別站在她左右兩邊靠後的位置，距離肖妃大約一尺，朱棣雖然是坐鎮北方的藩王，但他對應天的事多少還是知道的，尤其是皇宮內的事情。工於心計的他早在幾年前就已經派了幾名心腹混跡到太子府和皇上身邊充當自己在耳目。
「王爺，什麼事兒呀讓您這麼高興？」肖妃站在一旁用嬌媚的語氣問道：「能給臣妾說說麼？讓臣妾也替您高興。」
朱棣聽了這話，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他告誡肖妃以後不要再說這樣的話，後庭不要過問前廳的事。肖妃看見燕王臉上露出了不悅之色，知道自己剛才那句話犯了皇家大忌，於是立馬認錯便離開了。「對不起，王爺，臣妾說錯話了，」說完便帶著丫鬟離開了。等到肖妃的離開，朱棣再次看著手中信等內容，就在這時，他對信中李靖提到的逍遙老人的身份產生好奇，他在想這位所謂的逍遙老人少真有李靖說的那麼厲害麼？如果得到他的相助真能幫自己奪得帝位？就在他沉思的時候，突然聽見自己的隨護朱楠跑到了後院。
「王爺，王爺，」隻見他剛一踏進院裡便急切地說道：「京城有聖旨送來，人已經到前廳了。」朱棣一聽是聖旨立馬將信收了起來放在自己袖口當中朝前廳走去。
此時的前廳十分熱鬧，領頭之人是宮裡的太監姚公公，他原名叫姚雲，黔北人士。他之所以會成為太監其實還有一段故事，那是在五年之前，姚雲大哥姚能輝因朝廷征召苦力修築帝陵，便留下自己兄弟姚雲和自己妻子唐靜在家伺候父母。
待姚能輝走後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姚雲就開始垂涎他嫂子的美色，而且還想著與她能有肌膚之親。但是讓姚雲沒想到的是就因為自己骯髒的想法，居然會讓他自己這輩子再也做不成男人。
一天夜裡，姚雲趁自己喝了酒就來到哥哥嫂嫂的房間，他在門上敲了幾下，「咚咚咚，嫂子，開門，嫂子，開門…」這陣酒話的動靜確實不小，居然把他已經睡著的爹娘嘿驚醒了，兩位老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於是便起來點著了燭火，接著便朝二兒子聲音的方向走去。
被吵醒的唐靜不知道小叔子發了什麼瘋，大半夜不睡跑來敲自己房門乾嘛，於是它一臉不高興地打開房門，望著醉醺醺的小叔子說道：「你乾嘛，你大哥剛離開家就不能消停會兒麼，明兒還得乾活呢，滾。」
說完，唐靜便打算關上房門繼續睡覺，可不想房門剛要合上就被姚雲一把推開了，唐靜著實被姚雲的行為嚇著了，於是便朝後退了幾步，一邊腿還一邊說：「你別過來，你要乾嘛？我可是你大嫂…」唐靜眼裡充滿了恐懼，她不敢想象待會兒會發生什麼。隻見姚雲關上房門，臉上帶著賤兮兮的表情看著自己嫂子，眼裡透著不懷好意的笑容看著她。
「你要乾嘛？你別過來，我可是你嫂子…」唐靜一邊後退，一邊將手伸到自己的床邊一通亂找，突然，她奮力地從枕邊拿出自己剛剛縫補衣服時還未收拾的剪刀，可她還來不及拿出剪刀的時候姚雲朝朝她撲了過來，房間裡頓時傳出一陣吵鬧聲。就在這時，姚雲的父母也走到了放門口，聽見兒媳婦在哭泣和叫嚷，還以為是竊賊進屋了，於是紛紛拿起一旁的鋤頭打算沖進去保護兒媳婦。就在他們撞門之時突然聽見一聲淒厲的慘叫聲，兩位老人著實被嚇壞了。
「哎呀，疼死我了…」兩位老人使出渾身力氣終於把門撞開了，進去一看才發現大兒媳一臉驚恐蹲坐在床邊，手裡拿著一把帶血的刀，再看看自己兒子赤身裸體滿身是血躺在地上打滾，還一個勁兒地說疼死了。兩個老人此時已經是六神無主，不知道該怎麼辦。
「兒媳婦，這是怎麼了？」唐靜的婆婆問了一句便朝她走了過去，試圖安撫驚魂未定的她。唐靜雙眼充滿了恐懼，緩和了好一會兒才說道：「小叔子想侮辱我，我極力反抗之下，用刀把他那東西割了下來，我…我好怕。」
聽到這裡，兩個老人直罵姚雲不是個東西，連畜牲都不如，此時的姚雲也趴在地上疼暈死過去，房間裡充斥著怒氣、哭聲以及哀嘆聲，屋外的月亮也靜靜地看著這個家的悲劇。
姚雲出事成為廢人之後，他爹姚老五就到處托人幫忙終於把他兒子送進宮當了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