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東臨碣石,以觀滄海(1 / 2)

加入書籤

黑色的山石裸露在外,斷截的峭壁鋒利如刃。

嶢薑南部與大周北部接壤處,這裡多山坳,正值隆冬,原本黛青色的崇山峻嶺入目隻剩乾枯發黃的樹葉和蕭條零寂的枝杈。

官道沿著這些褐黃的顏色逐漸深入,一壤接一壤的高山,皆是差不多的風景,似是無論如何都走不出的迷宮。

即將進入嶢薑地界,由於地理位置屬南,又多有山峰,濕氣聚攏,便常年陰霾密布,天色灰朦,伴隨著寒風陣陣,好似隨時都要落下雨來。

前幾日嶢薑的使臣接到消息,說嶢薑派了接親的人馬正在來的路上,為了以良好的精神麵貌會見嶢薑的迎親隊伍,送親的車隊便在官道旁暫做休整。

長路遠行,烤乾的饢餅更容易保存一些,唯一缺點乾澀堅硬難以下咽,好在隨地都是冬雪。

且對於一路歷經艱難好不容易即將抵達邊境的隨行使團的成員們來說已是不可挑剔的選擇。

駐守原地的他們風塵仆仆,早被一路的風沙折磨的灰頭土臉,精疲力盡。

連日以來,眾人都乏累了,如今總算要入嶢薑的境界,聽說還有人來接,身心疲憊都有了一絲放鬆與暢快。

凜寒下的荊棘山林格外寂靜,聽不到一絲鳥獸的蹤跡,冷風吹過,褐葉凋零,塵埃浮動,空氣中忽而揚起一股不尋常的氣息。

冬日的太陽周身圍繞著一圈圈的光暈,除了刺眼毫無用處。

周遭斑駁的枝椏猛然晃動,光影交錯的瞬間一群黑衣蒙麵的刺客突然從各個幽暗的角落裡殺出。

進食休憩之人甚至來不及發出最後一聲嗚咽,尖銳的刀刃就劃開了他們的咽喉,締取了首級。

鮮紅的血液尚且帶著人體的溫熱,飛落在蕭條的枯枝腐葉上,潔白的雪地裡,一片猩紅,璀璨奪目。

遠處,烏鴉與禿鷲吊著煙嗓爭相齊鳴

和親的路很長,正值寒冬之季,又逢邊陲流寇匪亂不斷,山高水遠,走走停停,足有一兩個月之久。

路上,有些人累了,有些人回了,有些人散了;

還有些不該留的人死了。

唯見公主的車架孤零零的停駐在一片空曠裡,似海麵上的孤舟,群山中的涼亭,悄無聲息,遺世獨立。

然,就在不遠處充滿荊棘的山峰的另一麵,懸崖峭壁之上,一位身著紅色緋衣的美人,正孤身的站在高處,冷風不斷波動著她的長發和衣袖,不勝寒意。

蠻不講理的風肆意吹動著嫁衣,拂過細膩白皙的臉頰、削瘦的肩膀和盈盈一握的月要肢,將那玲瓏有致的身材曲線悉數裹入自已的懷中,頗有些為色所迷的流氓氣質。

不知何時美人空洞的眼神,增了幾分亮光,大都是玩味和打量。

原是峭壁下突然多出一對男女,似是為了某些恩怨糾葛正在摩擦爭吵?

頓時心無旁騖,她認真觀摩,瞧得津津有味。

「小姐」,身後傳來護衛熟悉的聲音。

素手微微一動,清窈目不轉睛地阻止了下屬的回報,朱唇輕啟,明眸皓齒:「小聲一點~」

別打擾她看戲,更不要驚擾了這方難得的戲台。

那護衛長相俊秀,若不是行得武士禮節,任誰瞧了都是一位白麵書生的模樣。他家主子說過:弱不禁風,倒是一副騙人的好模樣。自此便定了他為人處世的麵龐。

「都處理乾淨了?」聲音低柔,不出意外的溫潤。

「所有的人都已經換成我們的人了。」,刀鞘中直刀上的鮮血還沒來得及擦,護衛壓低著聲音回答。

「那便好,就是要辜負王兄對本宮的關切之心了~」,她笑意盈盈,眼底卻透露出無盡的寒意。

護衛頷首,無應話。

山穀空曠,唯有山崖峭壁下那對激動的男女,依稀可辨吵架的聲音。

斷崖這邊草木不長,山下的光景幾乎一覽無餘。

山下男子一身黑衣黑袍黑發,從山上看就像一隻會動的「烏鴉」,似是有些手段,拉著身邊的女子,想強行帶人離開,可惜好似一場落花無意

女子一身木蘭白的裙襦,瞧著清雅素淨容姿端方,動作抵抗,明顯掙紮著是想要甩開他。

可一位嬌滴滴的弱女子,哪裡會是名成年男子的對手,何況對方一舉一動瞧著還頗有武學章法。

最後幾番掙脫都不得其法,女子掙紮間竟一巴掌打在那「黑烏鴉」的臉上。

本以為男人會忍無可忍,豈料對方忽而真的將手鬆了開來。而對麵的女子更是奇怪,明明打在旁人的臉上,卻更像是打在她自已臉上,「唰唰唰」就開始抽泣落淚。

↑返回頂部↑

書頁/目錄

本章報錯

其他相关阅读: 我不是非你不可 雙世情緣:修仙與財閥的碰撞 穿成病嬌師姐的小師妹 仙魔大陸的逆行者 餵!那邊的反派,別打主角! 陸太太是我心頭愛 重生八零胖妻逆襲路 知府大人,小盜賊他又跑了 血仆愛上自家主人,想被吸 開局萬萬億,當一個暴發戶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