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楔子：青雀（1 / 2）
宮中甚少有這麼熱鬧的時候，以至於驚動了幽居在青歲殿裡的良嘉。
她跨出門檻看到了天上的煙花，她問坐在燭燈下縫補衣裳的嵐煙，「今天是什麼日子？」
嵐煙躊躇了一會兒，才輕聲答道，「仔細想來，應該是十五皇子的生辰。」
「十五皇子過了生辰應該就十歲了吧。」
良嘉垂下眼眸，嵐煙並不接話，她更像在自言自語，
「我的小羽如果還活著，也這麼大了。」
十四皇子榮羽的夭折是壓垮她的最後一根稻草，她以為做好一個皇後，就可以護住自已的孩子。
她以為自已查明了真相，用劍抵向淑妃的脖子。
她終於覺得自已可以報仇雪恨，淑妃卻笑意吟吟地說，
「皇後娘娘真的以為十四皇子是妾身殺的嗎？」
「皇後娘娘太貪心了，做了皇後還想著讓自已的孩子當太子！」
「陛下那樣愛我的姐姐，怎麼會讓她的孩子受到威脅。」
「沈良嘉，你做了皇後又怎麼樣，你一輩都比不上我的姐姐！」
她那時尚有理智，押著淑妃去了勤政殿。
不再年輕的帝王冷漠地看著這場鬧劇，他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良嘉，你是皇後，你應該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那妾的榮羽就該死嗎？」
她質問那位高高在上的帝王。
江懷宴終於起身，他負手而立，
「皇後，榮羽也是朕的孩子！」
她跪伏在地，「那還請陛下給妾和榮羽一個公道！」
「朕說了，榮羽的死隻是意外，朕已經嚴懲太醫和嬤嬤！」
「皇後追究太過，隻會失了作為國母的公允！」
江懷宴緩和了語氣，
「良嘉，朕也是父親，朕明白你的心情！」
「但逝者已逝，活著的人終歸要向前看。」
她問，「那陛下為何無時無刻不在懷念端敏肅皇後，陛下放下了嗎？」
她聽到茶盞摔在地上的聲音，溫熱的水濺在她的臉畔，頃刻隻剩下冰涼。
「娘娘？」嵐煙喚回了她的思緒。
她不再看漫天的煙火，她轉過身，「嵐煙，這樣好的日子，我也該給十五皇子送一份生辰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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