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歡喜最是年少，恍若大夢一場（4）（1 / 2）
「小道消息小道消息！！咱們學校又要開運動會了！這次和隔壁學校一起開！」
「有得玩了！我要看隔壁學校的帥哥美女！」
「激動的心！學校總算又當人了！」
「同桌你要不要參加！」寧玫作為班長，負責本次運動會成員的報名和後勤。
「給我報給我報！寧姐你知道我的！我全能補位！小小運動會，輕輕鬆鬆~」鍾帆誇張的舉起自已的右臂，企圖展示一下健壯但隱形的肱二頭肌。
「你確定你不是為了近距離看隔壁學校美女啦啦隊？」寧玫翻了個大白眼，玩笑道。
「哎呦~寧姐討厭~」
「嘔略！「
「我不太擅長運動，跑步還行。」阮玨誠實道。
「那可拉倒吧，我偷偷跟你講，跑步這東西隔壁學校都沒人報，因為大家都知道，咱們學校那幾個跑步的手段可髒，沒意思沒意思，你這小胳膊小腿別折了。」經過昨天一晚，鍾帆已經完全把阮玨納入自已人範圍內，自然不想看他吃啞巴虧。
寧玫看看自已同桌雖然長得高，但是身上沒二兩肉的樣子，深表贊同，也沒有給他報名。
不過為了讓孩子不用孤孤單單融入不進運動會，寧玫給阮玨派的任務是攝影。
「多拍拍我的帥照！」鍾帆比了幾個耍帥姿勢。
「哈哈，嗯嗯。」阮玨被逗笑了，眼睛彎起來，眼睛裡的光被太陽照得稀碎，恍若點點繁星，被風微微掃起來的碎發都發著光。
穆燃路過窗戶，這一幕他看到的無比真切。
阮玨有所察覺，回頭和穆燃對上目光，想起今晚要跟著穆燃出去一趟，要見的都是曾經和他待得很久的人，如果被發現他的「變化」這麼大……估計會有些麻煩。
因為擔憂，阮玨的麵色也冷淡了下來，跟穆燃點點頭當打招呼了。
穆燃站在背光處，神色晦暗不明。
看來某人是真的不想跟著他了，光是看見他都那麼不高興。
如果放之前，穆燃並不是什麼苛刻的人，不想跟著他自然是分道揚鑣，好聚好散。可是現在因為家裡的爛事，有些表麵跟著他，背後說他閒話的人可不少，他目前不想惹爛攤子，也懶得管。
其他人走，無所謂，阮玨想走……
不行。
這段時間，阮玨的變化他都看在眼裡。尤其是那晚之後，他總是不自覺的關注阮玨，他發現好像重新認識了那個人一樣。
上課時那個人身姿挺拔如雪鬆，認真的模樣格外吸睛，即使在教室的角落，也那麼讓人不自覺的看向他。
又不同於儲瑄那種機器人一樣的完美，某人偶爾上音樂課的時候也會打盹，小心翼翼的瞄著老師的位置，悄悄支著頭睡覺，那個角落的太陽總是那麼偏愛他，疏落有致的睫毛閃著光一般，投下的陰影像停留的蝴蝶，青春少年稚嫩白皙的皮膚引誘著人去輕撫，他的笑容很少，總是禮貌客氣的笑，看似心冷，卻會為教學樓邊上的小貓駐足，流露出溫柔善意的笑容……
穆燃知道自已已經有些過分關注這個人了，但是他就像是一個自私吝嗇的商人，一點點收集少年可愛的日常碎片，又不願讓他人過多分享。
好像隻是看著這個少年，他就已經有點上癮了。
*
「阮兄，一起回去不？」
「不了，我還有點事。」
「行。」
阮玨知道接下來是一場硬戰，他有些茫然，不知道要準備什麼，後知後覺他才發現自已的內心並不平靜了，他深呼吸了下。
兩輩子加起來都沒當過壞孩子的阮玨隻好以不變應萬變了。
他走到記憶中要翻牆出校的地點，發現有一個身量很高的人站在陰影中，阮玨忍不住握了握拳，緊緊抿著唇。
「嗬。」穆燃將他的緊張看在眼裡，邁開步子向他的方向走去。
「你怎麼在這？」
「來接你，畢竟這麼久沒跟我了，怕你忘了路，對吧？」穆燃明明是在笑著，低沉冷冽的聲音卻愣是讓阮玨有種要炸毛的危機感。
這邊有個矮樹，以前阮玨跟著他們都是笨手笨腳的爬出去，甚至有幾次他落在最後，外麵也已經沒人等他了。
阮玨本來以為穆燃隻是來領路的，卻沒想到穆燃沒讓他爬樹，而是直接把他扛起來了，讓他過去，然後穆燃翻樹也很迅速，甚至有一種武林高手的帥氣，阮玨被吸引的多看了他幾眼，穆燃的心情肉眼可見的好起來。
穆燃帶他進了一家KTV，裡麵已經有人在高聲嗨歌了，阮玨聞到煙酒混雜的味道，神情厭厭。
穆燃進來大家明顯安靜了一瞬，穆燃瞥了身邊的人一眼，「嘖」了一聲，找到地方坐下後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隔了五六分鍾，負責人走進來低聲哈月要得跟穆燃問好，然後給他們換了一個更大的包間。
「穆哥，咋換包間了！」
「進來就別抽煙了，我這兩天不舒服。」穆燃冷冷得看著那人拿起的煙。
「好嘞好嘞。」
「看來是那邊的味沖著穆哥，李子還不給穆哥道歉！屬你抽的多！」
「穆哥對不起對不起啊。」
「嗯。」穆燃看著阮玨有了點精神氣，低聲笑罵了聲「嬌氣。」
阮玨自然沒聽清，他環顧四周，隻覺得自已原來的想法多慮了，他以為的跟「阮玨」最熟悉的朋友其實也沒認出他已經不是原來「阮玨」了，客觀的說，根本沒有人記住「阮玨」這個人，他曾經執著融入的圈子，隻是麻痹他思想給予他逃離現實機會的虛幻泡泡。
阮玨不知是該高興還是難過。
他們的「活動」阮玨不了解也加入不進去，他觀察著穆燃，隱晦的發現穆燃待在這裡笑容雖多防備卻更重得多，根本不可能打探出來什麼情況，或許他根本不應該來這裡。
「穆哥，我……」
穆燃看似遊刃有餘的娛樂著，實際心思一直在旁邊，他看出某人想走的心思，卻不打算這麼簡單把人放走，他不蠢，阮玨現在努力的樣子都是在和他們這些人背道而行的，阮玨要走了，走的路乾淨漂亮……
他卻放不了手了。
「來玩把遊戲？」穆燃嘴角微揚，笑意不達眼底，「玩完就帶你走。」
「……好。」
穆燃挑的是經典的國王遊戲，幾個人圍著圓桌坐了一圈，其他人身上或多或少沾著酒味，阮玨不喜歡，就往沒怎麼喝酒的穆燃身邊靠近了些，聽著身邊一聲輕笑，阮玨不知道是不是燈光曖昧的氛圍，有點不好意思的臉紅了。
前幾輪阮玨運氣都很好的沒怎麼被抽中，要麼就是回答了一些無關痛癢的問題，甚至連酒都沒喝上幾口。
「哈哈哈我今晚運氣好！King！那就一號和三號嘴對嘴吃同一塊餅乾吧！」
「我次，一群大老爺們你玩這麼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