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打探（1 / 2）
「多謬，你怎麼樣了？還好嗎？」
「你覺得呢？」
「呃……看來，看來你恢復的不錯。哈哈……」淮安尷尬著扌莫了扌莫頭，心下思忖著該如何詢問那個問題。
他尷尬地轉著眼珠子，看到床頭的果籃，順勢過去拿起刀，「我給你削蘋果吃吧，我之前生病的時候哥哥就會削蘋果給我吃，他說吃蘋果好得快。」
「這是你希望的嗎？」多謬盯著麵前瘦削、蒼白的少年緩緩開口，眼神裡流露著少見的溫柔。
「啊？」少年疑惑著抬起頭看著他，似乎並沒有理解他這句話的含義。
多謬沒有回答少年的疑惑，眼神裡的光霎時暗淡下來。
少年復低頭認真削著手中的蘋果，但明顯他並不擅長做這件事，蘋果皮，不，應該說是蘋果碎屑有薄有厚、有大有小，就是沒有完整連成一片的。
多謬見狀，拿過少年手裡的刀，「還是我來吧，你放過這個蘋果吧。」
少年撇著嘴瞪著多謬，氣呼呼地開口：「什麼叫放過它？你別太小看我了，我就是不熟練而已，要不是你打斷我，我馬上就要削好了，我刀工唔……」話還沒說完，一大塊蘋果就塞到他嘴裡，止住了話音。
多謬鬆開按著蘋果的手，「嗯，你很厲害。」轉頭又拿起另一個蘋果削起來。
少年叼著蘋果，愣在一旁。
多謬這家夥，嘴還蠻甜的嘛。
他大大咬了一口削好的蘋果，皺著眉頭在床邊嚼吧嚼吧。
我要怎麼開口啊，嚼吧嚼吧……直接問的話，嚼吧嚼吧，他會告訴我嗎？嚼吧嚼吧
「唉」。少年嚼吧著蘋果嘆氣。
多謬看出少年的為難，「有事問我？」
「啊，沒有沒有，我就是來看看你，哈哈，沒事沒事的……」淮安擺擺手。
「直說。」
「啊，就是，之前哥哥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出一趟遠門，那個工作是你介紹給我哥哥的嗎？他每次都是去做什麼？你為什麼要給他介紹這份工作？」
「這麼多？」
「不是你讓我直說的嗎？」
「是我介紹的，但是……我覺得你最好不要知道。」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
「是因為哥哥的工作，並不像你們告訴我的那樣好，而是去殺人，對不對？」少年梗著脖子質問道。
多謬神色一驚，「你怎麼……」
「我怎麼知道，我隻是心髒不好，不是腦子不好，哥哥每次出門就杳無音訊，然後又悄無聲息地帶回來那麼多錢，你們覺得我就一點都不會感到奇怪嗎？」
「你想多了。」
「我想多了？那你告訴我，每次哥哥和你說話的時候為什麼要特意支開我，我們三個一起長大，有什麼事情連我都要瞞著？你說啊！」
「沒有瞞，你知道了，不好。」多謬麵色冷酷地從嘴裡吐出這幾個字。
「什麼叫我知道了不好？是，我是身體不好，但這並不意味著我是一個完全沒辦法和你們共同承擔責任的人。以前你們瞞著我就算了，但現在我已經成年了，我的病也治好了，我現在是個健康的、有行為能力大人了，為什麼還要瞞著我？」
多謬沉著臉色緘口不言。
「說話呀！」每次都這樣，不知道怎麼回答的時候，這家夥就耷拉著一張臉不講話，看著就生氣。
淮安氣上心頭，伸出拳頭一下揍到多謬的臉上，將男人打得偏過頭去。
但男人隻是扌莫了扌莫嘴角，轉頭看著他，「脾氣見長。」
淮安沒想到自已打了他，心下一驚，下意識想要道歉，但是看他這個樣子，淮安更加生氣了。
「那又怎樣？誰叫你不說話，老是這樣氣我！每一次你都這樣，是個人都會生氣的吧。」
還是沉默。
淮安表示：我的拳頭又硬了。
看著他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淮安非常無語、非常心塞，外加億點點難過。
他低下頭，臉上浮現出落寞，低聲開口：「我們是家人啊，為什麼要瞞著我啊。」末了，還抬手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淚。
多謬看他居然哭了，頓時手足無措起來。
「你，不要哭。」
淮安還是「沉浸在悲傷的情緒中不可自拔」。
多謬輕嘆一口氣，決定把真相告訴他。雖然這樣，可能會讓他很難過，但是，瞞著他，會讓他更難過的吧。
「你先說說你知道的。」
「嗯？」淮安抬了抬頭，又迅速低下頭，他吸了吸鼻子。
「我知道，哥哥的工作應該是你介紹的。而且，哥哥的工作，是去殺人，對不對？」
多謬心上一緊，「你從哪裡聽來的？」
「你不用管我從哪裡聽來的，你就告訴我，對，還是不對？」淮安抬起頭盯著多謬看，眼眶還是忍不住泛紅。
「對。但也不完全對。」
「你知道被殺的那些是什麼人嗎？多少人因為他們而失去親人、流離失所，甚至喪失生命？你知道你哥哥每一次任務都是九死一生、滿身傷痕嗎？他站在你背後，替你抵擋了所有的黑暗和傷痕，他幾乎是用自已的生命換來你健康活著的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