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魚朝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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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奴十分喜歡秦箏,在商音還沒有來王家以前,王家夫婦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的女兒喜歡箏這個樂器。為了響應女兒的興趣,他們將西市最名貴的進口箏抬回了家裡。

商音兩日一赴王家去教習,從辰時到申時,真奴的十指銀甲不曾卸。這孩子孤僻,學起東西來倒很能自律,造詣提升也隻是一個過程。

這日正去王家教琴的路上,車夫的駕驢聲吆喝得很歡快,驢車裡商音修繕著等會要用的銀甲,忽然想起來問:「吉貝,《女則》是誰寫的呢?我很討厭它的姊妹篇《女戒》。」

「《女戒》與《女則》截然不同,一代賢後是不會寫出貶低女性的書籍。」

吉貝總是商音的科普人,古往今來的事情她都能科普得頭頭是道:「班昭削弱了女性,文德皇後教化了女性。在當朝,尤其是女帝時期,倡導男尊女卑的《女戒》是被女子忽視的,大都置若罔聞。而《女則》是太宗皇帝的文德皇後采集民善婦女的事跡並批與評論而成,她是寫給自己看的,將那當做一把戒尺來自檢,自律其身。後來,文德皇後薨逝,太宗無意在故妻舊物中發現《女則》,認為此書足以為天下女子表率,這才刊印流傳開來。若後人強行將《女則》定義為《女戒》,認為那是同一類腐化女性的書籍,那麼《女則》名不副實,並非『女』之『則』。」

「喔,原來是我見識淺薄,些許誤會了。」商音將手中亮鏜鏜的銀甲收拾進盒子裡,然後安靜有意味地望著腹有詩書氣自華的吉貝,心中替她微苦:若沒有那半邊麵具,你應該是李適的人,應待在東宮。可又是什麼讓你心甘情願待在我身邊?

從前一直沒有認真想過,吉貝腹中為何裝了那麼多皇家史料,原來,她本就跟皇家帶點故交。

吉貝一定想不到,從雍王府回來的商音,其實什麼都已經想起來了。此時她覺得商音望過來的目光凝得怪緊的,讓她衍生了種不自覺的焦慮:「怎麼,是我剛才哪裡說錯了嗎?」

「你說得沒錯,我剛想問你一個問題來著,突然忘記要問什麼了,所以我看著你想驅使自己記起來。」商音說著隨意拍拍衣裳上修理銀甲後的碎屑,掩飾得很自然,「喔,我想起來了,我想問文德皇後在《女則》中都舉那些事跡為例?」

吉貝沒有察覺到異常,就講了一些自己記得的來滿足她:「文德皇後常抵製外戚專政,在《女則》中批注駁斥漢明帝的明德皇後馬氏不能檢抑娘家,使外戚在朝中顯赫,送禮賄賂的風氣如車水馬龍,而明德皇後隻是告誡他們的馬車太奢華,如此開啟了禍端又隻能防範細枝末節,對於局麵起不到切實意義,故此導致後漢引發戚宦之爭而亡國。」

「戚宦之爭?……」商音喃喃自語,想到在王府時見到過李適為國事煩惱,便問:「那如今對大唐不利的局麵是什麼?」

商音居然會關心這樣的問題,吉貝沉默了一瞬,也懂得商音是關心李適才會問這樣的問題,遂回道:「是……」

話還開始沒說,突然驢匹一聲嘶鳴,驢車急促一顛歪向一邊,原來是對麵有人馳馬奔來,於這裡狹路相逢,也估計是馬驢邂逅了就想入非非,差點撞上去。車夫立即策起短鞭僥幸躲過,驚得車內的兩位黃花大閨女摔趴成烏龜!

來人赫赫,他勒住馬韁居高臨下地瞪著麵前的車夫,尖細的語調嗬斥:「誰家的驢?賤避貴,少避長!你這是把儀製令駕到後腦勺去了!」

在長安城中,能騎馬出行的不外乎是有身份有等級的達官貴人,所以馳馬人一看沖撞自己的是頭驢子,立即知道對方毫無來頭,張口就斥。

趕驢的車夫也即知坐在馬背之人非富即貴,忙不迭地認錯,點頭哈月要地接受對方的辱罵,除了忍,別無選擇。

商音聽不下去,將要打開帷帳瞧是何人,被吉貝一拉阻止住。

「兩位小娘子,你們沒事吧?」車夫在外問。

「沒事,繼續往前吧。」吉貝搶先回答。

聽到幾聲踏踏的馬蹄跑過去,吉貝才掀起窗口簾子一角,眼睛幾乎要被一束甩動馬尾巴撩到,接著一支禁軍跟在馬屁股後麵跑。吉貝放遠了目光,騎馬人帶著蔽耳的紗帽,月要束的革帶金光閃亮,是大權宦官的扮相,即使看不見臉,她也知道那是何人。

便冷冷吐出幾個字:「是宦官乾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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