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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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穿我的。」

沈芙差點懷疑自己聽錯了,呆了半晌才抬頭,怔怔的去看他。

她耳鳴一般的問:「什麼?」

江殊同同樣也還在看她。

小丫頭縮在角落裡,很小的一團。這會瞪大了眼睛,像是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她的眼眸帶著小鹿般霧蒙蒙的濕意,卻仍舊透亮,看著你的時候乾淨的不染一點雜質。

像是羽毛劃過心尖,江殊同感覺到心口處有一種很細微的酥麻感。

想抬手扌莫扌莫那顆腦袋,但看她恨不得把自己藏進地縫裡的樣子,又作罷。

沈芙終於找回一點理智,神魂歸位。

她咽了咽口水,斟酌道:「我穿你的衣服……那樣、不……好吧?」

「嗯?」江殊同微微側頭,用更低的視線去和沈芙平視,「怎麼不好?」

一陣風吹過來,感覺到涼意,沈芙縮了縮肩膀,「我的意思是,你是男的,我是女的,男女……授受不親,對吧?」

她說的艱難,到這舔了舔唇繼續:「而且,被人看到也不好吧?」

江殊同皺了下眉頭。

也不知道她這小腦袋瓜裡裝的都是些什麼。

「你那會非要跟我一起睡午覺的時候,怎麼沒想到男女授受不親?」

沈芙聽他提起舊事,蹭的一下抬起頭,磕巴了兩秒反駁道:「我、我那時候還小。」

覺得她這反應還有點可愛,江殊同笑了一下:「古代是男女七歲不同席,你那時候——」

他說到這頓住,像是給足了沈芙回憶的時間,才不緊不慢的繼續:「得有十歲了吧?」

「是誰大中午的跑到我家……」

「你、你、你小聲一點!」沈芙打斷他,小臉不知道是急的還是羞的,兩秒內漲的通紅。

「你為什麼要提這個,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我都忘了!!而且我那時候沒有十歲好嗎?」

這話說出來沈芙自己都沉默了。

為什麼一會說不記得,一會又要提年齡啊!!!她恨不得敲自己的頭。

這事是圓不回來了,她乾脆裝死,惱羞成怒之下小聲罵人:「混蛋、流氓!」

江殊同眉心一跳,聽得一清二楚。

「你是罵我還是罵你自己?」

「當然是——」沈芙揪著衣服,「罵你了。」

江殊同點了點頭,「行吧。」

他朝著房車的地方抬了抬下巴,「換衣服。」

沈芙抬眼瞅他,沒動彈。

江殊同挑了下眉,「不然你準備這樣一直捂到感冒,然後再半夜出去買藥,明後再發個燒?」

沈芙:「……」

穿就穿,他都不怕她怕什麼。

她又不虧。

不對,怎麼弄得好像她占了便宜一樣?

沈芙晃了晃腦袋,甩掉這種不可取的想法。

江殊同已經叫來了小鬆,「帶她去車上,拿件我的t恤給她,開個空調。」

小鬆也有點猶豫,「您的t恤?」

老板有潔癖,私人物品有些連他都不能碰。

雖然這小姑娘在老板那一直挺特殊的,但沒想到能到這個程度。

江殊同睇他一眼,小鬆閉嘴了。

江殊同找了個椅子坐下,看著小鬆和沈芙的背影若有所思。

這麼看,她是長大了。

穿陌生男人的衣服是不太合理。

但他是陌生男人嗎?

江殊同心裡生出一股說不出來的煩躁,說不清道不明的。

小鬆的驚訝他或許理解,但小丫頭剛才戒備的樣子,又讓他頭一次產生了懷疑。

像是有什麼東西原本存在於他長久的認知裡,但在不知不覺間,又悄然被改變了。

男女授受不親嗎?

是有這麼個道理。

但他又能清晰的認識到,自己好像,並不想那麼做。

他心底冒出一個念頭,隨即又被自己否定。

那盆水又不是澆在他頭上,怎麼他也好像變得不清醒了。

他搖頭,自嘲的笑了笑。

日頭漸漸西斜,江殊同那場戲還沒拍完,沈芙跟著小鬆去到房車上。

小鬆翻出吹風機和毛巾,又從儲物格裡拿出一件疊的板板正正的白t恤,一並遞給沈芙。

白t恤是江殊同常穿的那款,不大不小的圓領,月匈前有一個小口袋。

看著簡簡單單,但沈芙知道,這是純手工,不僅麵料考究,連版型都是請人專門設計的。

小口袋裡打上了江殊同的logo,是全世界獨一無二的,在哪裡都買不到的白t恤。

看出她遲疑,小鬆道:「這件是新的,老板出門常備著這款。我就在外麵,有事招呼。放心,沒人過來。」

沈芙道了謝,門從外麵關上。

江殊同的車,保密性能自然一流。隻是,在他的車上換他的衣服,這種感覺怎麼都有點微妙。

站在原地出了會神,沈芙打了個噴嚏。

她揉了揉鼻子,晃掉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想法,用皮筋把頭發盤到頭頂,慢吞吞的去解襯衫扣子。

小鬆給的毛巾很大,剛巧能裹住身子。

不過,這毛巾呢?

看著不像新的,他用過嗎?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沈芙又覺得渾身不自在起來。

她低頭瞅了眼自己的月匈口,柔軟的布料貼合著肌膚,耳根逐漸燒紅。

你在、想、什麼!!!

沈芙捧住自己的臉,深呼吸兩下,試圖壓住那種臉紅心跳的感覺。

漸漸的,指尖也變得滾燙。

算了。

沈芙緩緩吐出口氣,乾脆放棄掙紮。

臉紅就臉紅吧。

反正也沒人看到。

就當是空調比較熱好了。

這麼安慰自己一番,她又坦然起來。

好在她今天穿的紗裙,水沒有滲進去,拿吹風機吹一下,將就著還能穿。

最後,沈芙才去碰那件t恤。

雖然是新的,但上麵有一種很好聞的味道,像是哪種牌子的香水。

基調應該是木質香草,淡淡的,讓人聯想到春天的花海,陽光乾乾淨淨的落下來,一派和煦。

隻是,太大了。

沈芙骨架本來就小,穿上後整個上半身都灌在了裡麵,衣服的下擺遮到了臀部。

沈芙低頭看了看,竟然覺得也還行。

下頭搭一條熱褲,也算是個正常打扮。

她甚至想象了一下自己這樣走在街上,想著想著,不自覺笑起來。

小鬆在外頭敲門問:「有什麼要幫忙的嗎?」

「呃,沒有。」

沈芙回神,捏著臉唾棄自己:腦子裡都是些什麼廢料!!!

但是,這樣的確是,不太能出去。

江殊同這件t恤看著平平無奇,她要是平時穿到街上,隻要沒翻到口袋裡的logo,也沒人會異想天開。

但這是劇組,到處都有攝像。萬一被有心人拍到,是能大做文章的。

他的粉絲都是火眼金睛,結合各方麵,很容易能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聯係起來。萬一再添油加醋傳到網上……

到時候不僅連累江殊同出來解釋,她也會被扒的皮都不剩吧。

腦補了一下那個畫麵,沈芙整個人哆嗦了一下。

她把濕衣服都放進塑料袋裝好,塞到包裡,悄悄的把車門拉開一條縫,「小鬆哥,我穿著這個t恤出來,不好吧?」

小鬆懂她意思,想了一下道:「我有件夾克衫在副駕駛坐上,你看看能不能穿。」

沈芙回頭找了一圈,果然在副駕駛上找到一件黑色夾克。

「是黑色的嗎?」

小鬆:「對。」

沈芙道了謝,拎過來套上,把拉鏈拉到最上麵才蹦著下了車。

「謝謝小鬆哥。」她又恢復了活力。

「沒事就好。」小鬆指了指攝像那邊,「我先過去,你就待在車上也行,估計一會就回了。」

沈芙應下,看著小鬆走遠。

夕陽西下,晚霞映紅了半邊天,勾勒出遠處青山的輪廓,有白鳥自天際飛起。

遠遠的聽見導演喊:「第二十七幕,第六次!」

那一條還是沒過,和江殊同對戲的那個演員頻頻出錯,人聲又鼎沸起來。

武術指導反反復復的演練動作,導演也放了對講機走過去。

沈芙雙手插在兜裡,踢著地上的小石子時不時往那看兩眼。

裡頭的t恤貼著肌膚,柔軟熨帖,像裹在一片雲海裡。

先前的道具小哥找過來,連連道歉:「實在不好意思,很對不住,我跑的急,你坐在那,旁邊幾顆草太高了,我沒看到。」

「沒事的。」沈芙撓了撓頭,「已經解決好了,對虧了……小鬆哥。」

欲蓋彌彰一般的,她強調了小鬆的外套。

不過其實沈芙想多了,因為就算她光明正大說自己穿了江殊同的t恤,也不會有人信。

道具小哥也沒多想,自我介紹道:「我叫周楊,你好。」

「你好,沈芙。」

倆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會天,沈芙了解到他其實是攝影師助理,大學還沒畢業,拖了點關係才進來劇組實習。

他再三道歉,沈芙覺得他還比自己笑,聽得越來越不好意思。

好在沒一會那邊有喇叭喊「周揚」,他應了一聲走遠。

沈芙鬆口氣。

被這麼一鬧,她總覺得自己忘了什麼事,但又實在記不起來。

手機「叮咚」一下,是殷樂回過來的微信消息:【。。。】

三個句號。

而沈芙上一條發的是:【三更半夜又沒加班你和你老板為什麼在一塊???】

沈芙:【句號什麼意思?】

殷樂:【】

不會吧?難道真的是她想的那樣?沈芙站原地懵了兩秒,直接打了語音過去。

那邊是淩晨,接通後是一陣碗筷碰撞的「叮當」聲。

沈芙道:「坦白從寬!」

「你想什麼呢。」殷樂的聲音聽起來帶點疲憊,「那混蛋昨晚不知道抽了什麼風,和朋友出去喝酒,半夜三更打電話讓我去接。」

這話聽著怪怪的,但又說不出來哪裡不對,沈芙又問:「那我之前發消息的時候,你們在哪?」

「我家。」殷樂說。

「等等!」沈芙覺得自己的小腦袋瓜子承受不了這種信息量,「他喝醉了讓你去接就算了,為什麼要去你家?」

「因為他非要吃牛肉麵。」殷樂說著就來氣,「你說大半夜哪有賣牛肉麵的,真的男人都不靠譜,平時看著人模狗樣的,喝醉了簡直……」

「簡直什麼?」

「沒什麼。」殷樂做了個深呼吸,一點都不想回憶的樣子。

「我還有個問題……」沈芙還是沒怎麼聽明白,糾結道:「你為什麼不拒絕他?」

殷樂剛壓下去的火氣又往上竄,「我拒絕了啊,但是他說這房子是他的,他想進來就進來,你說怎麼會有這麼厚顏無恥的人!」

「等等等等!」沈芙叫停,徹底的有點淩亂:「你不是住的酒店嗎?為什麼又變成了他的房子。」

殷樂的氣勢弱了一點,「酒店多不劃算,然後他說他正好有房子空著,我就……住了。」

「那你付錢了嗎?」沈芙問出最關鍵的問題。

殷樂默了兩秒,「他說從我工資裡扣。」

沈芙:「……?」

所以你有欠他什麼嗎?

還沒來得及說話,那頭又傳來一個清越的男聲,像是剛睡醒般的,帶著點困倦:「幫我泡杯咖啡。」

沈芙的嘴因為驚訝張成o形,「他他他、他還在你家?!」

那頭掛了電話。

沈芙對著屏幕上的「聊天時長15:00」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

收工是半個小時後,沈芙還是坐了江殊同的車。

江殊同上車就,一眼就看到了沈芙身上的夾克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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