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暴露(2 / 2)
季芙那裡又老實,那女人膽子小的像是螞蟻,更是對他一往情深,絕不可能說出真相來。
鹿嬤嬤這裡又沒有能拿得出手的證據,而且她自己也心知肚明,這件事暴露對她也沒有好處,更可能會跟著他們一起死。
盛拂輕就賭鹿嬤嬤不敢。
鹿嬤嬤現在也是後悔不迭,她悔的恨不得拍嘴巴,當初自己怎麼就嘴巴那麼快,怎麼就說出來了!
那事兒是能隨便說的嗎!
刑部尚書瞥了眼鹿嬤嬤,鹿嬤嬤身軀一顫,顫顫巍巍說:「大人恕罪啊,民婦也是一時糊塗才……才……民婦罪該萬死!」
上首幾個大人都沒有說話,片刻後,顧青涼涼道:「你為什麼如此倉促在深夜離京。到底犯了什麼事,好歹也是伺候了多年的仆從,竟如此著急將人送走?」
盛母腦中迅速轉著,隨便找了個借口:「她毛手毛腳將民婦弄傷,所以民婦才將她送出京城的。」
「傷到哪兒了?」
「這……這……民婦摔了一跤,是很多天以前的事了,身上的傷已經好了。隻是想想總覺得不痛快,所以才……」
「那你們府上的管家,與她又有何恩怨,居然雇凶殺人。」
賀明張嘴想要反駁,刑部尚書冷笑說道:「你可別把本官和其他兩個大人都當成傻子。你與那幾個混混的事,隻要稍加調查便能查到,有他們作證,即便你死不認罪,也能打到你認罪。你自己考慮,要不要挨這個板子。」
賀明汗如雨下,他伏在地上瑟瑟發抖,不停用餘光掃著身邊的兩個人。
盛母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手指忍不住蜷縮。
這時,有個衙役從外麵走了進來,「大人,暈倒的那個馬車夫已經醒了。」
刑部尚書略一頷首,「將人帶上來。」
車夫剛醒,還混混沌沌的,上了堂以後,瞥見鹿嬤嬤還完好的站著,他雙膝一軟跪在地上,長長喘了一口氣。
車夫往邊上一看,掃到賀明,他瞳孔一縮,往後推了推,激動的指著賀明對上首說:「大人!是他!是他買凶殺的嬤嬤!」
車夫哐哐磕頭,「草民不敢扯謊,草民昏倒的時候迷迷糊糊的,聽他們在那兒說什麼,要殺了鹿嬤嬤,等草民醒了以後看到屍體,可以回去報信雲雲。還說什麼買凶殺人的是賀明,讓嬤嬤下去以後找賀明報仇。」
車夫說道:「這十成九就是管家派人乾的啊大人!草民記起來了,臨走之前管家還特意來送過,也是管家說讓草民走那條官道,說走官道夜深人靜也不怕遇到賊人。否則草民本想抄近道離京的。」
盛母才知道這茬,餘光狠狠瞪了一眼賀明。
這蠢貨,殺人竟然還讓車夫走官道!不是擎等著被人發現嗎!
賀明有苦說不出,他自然是打聽的好好的,那條官道平日裡那個時辰,是沒有官兵經過的。
在那兒下手,也是為了做出這夥劫道的人膽子很大的假象,如此這幾個平日裡遊手好閒的混混,事發後才有混出去的可能。
但萬萬沒想到,老天爺不站在他們這邊,平日不走人的官道,竟偏偏在那個時候來人了!
賀明自然是不想認的,若是能不坐牢,沒有人會想把自己往牢裡送。
他嘴巴抿得死緊,心說若是沒有證據,他就盡量拖著。
反正盛拂輕那事兒還沒爆出來,他又是個官,這刑部尚書再怎麼樣,沒證據也不能把盛拂輕拘著。
等盛拂輕出去,鐵定會救自己的。
賀明想這半天,車夫還在那兒喋喋不休。
「那些個混混裝成劫道的,草民和嬤嬤身上又沒值錢的玩意兒,本來以為孝敬了他們就能脫身,沒想到這些人是沖著殺了嬤嬤來的,嬤嬤身上好像帶了什麼值錢的東西,就是不知道為什麼怎麼也不肯給。草民還以為嬤嬤是要錢不要命了,誰知道後來嬤嬤要給,那群人反倒要殺嬤嬤……」
馬夫顛三倒四的把當時發生的事兒都說了。
刑部尚書敏銳的從中提取到信息,問道:「什麼東西?」
盛母恨恨朝鹿嬤嬤看去,罵道:「你這賤奴,盜走了本夫人什麼寶貝!」
盛母未做她想,以為是鹿嬤嬤手腳不乾淨,偷了她什麼值錢的首飾離開。
沒想到一眼看過去,鹿嬤嬤怕的渾身發抖,伏在地上說:「是老奴偷了夫人一些首飾離開,沒旁的東西……」
鹿嬤嬤伸手到懷裡掏了掏,把首飾放在了地上。
邊上的衙役給刑部尚書送了過去。
盛母沒瞧清楚是什麼首飾,不過看樣式很老舊,便以為是她戴夠了壓箱底的那些。
她沖著鹿嬤嬤啐了一口,「賤婢!趕你出門真是對了!還敢偷東西,真是混賬!」
盛拂輕意識到有點不對勁,鹿嬤嬤的反應未免太大了。
若是普通的首飾,至於怕成這樣嗎?
盛拂輕正要張嘴,可上麵三個大人的眼睛都不是瞎的。
刑部尚書在打量首飾,顧青站了起來說:「來人!再搜搜看她的身上,看還有沒有其他東西藏著!」
衙役應聲上前,將鹿嬤嬤扛了起來。
鹿嬤嬤活像一隻被按在砧板上的魚,激動的掙紮,說道:「沒有了沒有了!草民隻偷了那一件首飾!草民說的是真的!」
饒是盛母再大意,也瞧出鹿嬤嬤不對勁了。
她忍不住開始害怕,求助似的看向兒子。
盛拂輕手指攥緊,不住的吞著口水。
幾個衙役根本不理會鹿嬤嬤,拖走以後不久,就拿著一封信回來了。
「大人,從她懷裡搜出了這個。」
盛母看見信,臉色大變!
那不是被她藏起來的婚書嗎!!
她摔坐在地,大口喘息。
堂上刑部尚書放下陳舊首飾,將信紙展開。
一看,竟是一封婚書。
季勝平與季芙!
想起那嬤嬤說,她家主子爺成過婚的事,刑部尚書身子一顫!
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