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二合一(2 / 2)
太後微睜的眸中滿是疼惜和想念,「若是禮兒沒有出事……」
春岸噤言不敢出聲,太後獨自一人懷念了半晌,院外忽然來了個人,進門稟告說:
「太後,長樂縣君求見。」
太後從回憶中抽神,不耐煩的擰起眉頭,「她來做什麼……罷了,讓她進來吧。」
趙文錦急匆匆的闖進太後的裡屋,她眼中含淚,委屈的說道:「姑奶奶,謝聽瀾她也來慧覺寺了。」
太後有些吃驚,春岸解釋說:「娘娘可還記得剛來那幾日,有個謝孟氏一直想給娘娘請安,那是謝聽瀾的祖母。謝氏和太子婚期將近,可能是來接祖母回去的。」
趙文錦拉著太後的衣擺,說道:「離殿下的婚期隻有不到半個月時間了。姑奶奶……殿下娶了謝聽瀾,我怎麼辦呀!」
太後拍拍趙文錦的手背,「哀家之前不是跟你說過了麼,謝聽瀾嫁過去也是好事。太子這些年一直以江山社稷為由不肯成婚,哀家也不想你沒名沒分的跟著他,這才沒叫你過去。如今他鬆口娶了謝聽瀾,就沒有理由將你拒之門外,你進東宮隻是早晚問題。」
「姑奶奶,長樂可是趙家的姑娘,太後您的侄孫女。謝聽瀾她不過就是一個尚書之女,壓在了長樂頭上,也就是壓在了趙家、和姑奶奶您的頭上,姑奶奶怎能給她這麼大的麵子啊!」
太後麵色不變,趙文錦分明是拿她做幌子,想讓她幫著處理了謝聽瀾容而已,太後豈能看不出她這點小心思。
她不冷不熱的說道:「皇帝已經下旨,哀家不能拂皇帝的麵子。長樂,哀家一直覺得你是個懂事孩子,應當不會揪著這件事不放。隻要你聽哀家的,忍過這一陣子,哀家自然能讓你嫁進東宮。」
「有哀家在,你何愁在太子府受謝聽瀾的氣?」
趙文錦並不傻,她來了這些日子,跟太後明裡暗裡說過不少次謝聽瀾和太子成婚在即的事,意在讓太後早點動手,讓這婚事黃了。
可以前明明是最不想看到謝聽瀾和太子成婚的太後,這幾日聽了她這麼多攛掇,卻依舊沒有一點動靜的念經,趙文錦就覺察到不對勁了。
太後話說到了這個份上,趙文錦哪裡還敢再說話,支吾片刻點了點頭。
偏偏這時,外麵又有人來報,「太後,謝家的夫人領著家眷前來,想給太後請安。」
太後斂了斂眸,片刻後說:「讓她們去前堂候著,哀家馬上過去。」
人走了以後,太後拍拍趙文錦的手背,「待會兒謝聽瀾來了,你懂事些,別給她擺臉色。你可知道你太子表哥以前為何不待見你?你隻比著謝聽瀾就是了,她做什麼你就跟著學,不做什麼你也別做,如此一來太子不就喜歡你了?」
趙文錦的臉色跟吃了苦膽似的,「姑奶奶這話的意思……是讓我學謝聽瀾?那表哥喜歡的也不是我啊!是……」
「縣君,您怎麼就聽不明白娘娘的意思呢!」
春岸跟著乾著急,實在忍不住說:「以前太子後院沒人就算了,等太子和謝聽瀾成了親,該懂得都懂了,哪裡能隻著她一個人,早晚是要膩的。太後的意思是,讓您在太子麵前有個印象,好抓好了這個機會,一舉把殿下的心給奪過來!」
趙文錦還是覺得膈應,太後淡淡道:「你不樂意多的是人樂意。你死守著這點不放,非要端著,有些身份低微隻管往上爬的人不顧這些。謝聽瀾出嫁,謝家肯定要陪兩個丫鬟去,你是想做第二個,還是想做第三個、第四個?」
「這頭幾個的意義和後麵的可沒法比。別怪哀家沒提點你。」
趙文錦咬著下唇,費勁了力氣點了個頭,「長樂知道了。」
衛氏幾人在前堂等了沒多久,太後領著趙文錦來了。
幾人一齊行禮,「給太後娘娘請安。」
太後往上首走去,擺擺手道:「又不是在宮裡,不必行這樣的禮。都坐吧。」
太後發了話,幾個人才起身,陸續坐下。
謝聽瀾按照順位坐在衛氏下首,對麵的第一張位子空著,趙文錦本想去坐,太後便指著那個位子說:
「晉陽坐到這兒來,離哀家近些。」
趙文錦呼吸一滯,眼裡不可避免的浮上一抹憤然之色。
太後淡淡掃了她一眼,說道:「長樂就坐晉陽身邊吧,你們倆以前有些誤會。長樂是哀家的侄孫女,晉陽快要嫁給太子,便是哀家的孫媳婦兒,長樂的表嫂,哀家不想看到你們兩個日後針鋒相對,惹旁人笑話。」
謝聽瀾微微一笑,道:「太後說的是。」
太後看著她,聊起了她跟太子的婚事,「哀家不在京城,前不久才聽說你和太子定了親,一直在慧覺寺帶著,哀家也不知道你們的婚事準備的如何了?婚禮在哪一日?」
「在初十,還有十三天。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謝聽瀾回答道。
「蠻好,哀家過幾日就回京。太子的婚事哀家不能不參加啊。」太後從未對謝聽瀾如此親和,看的趙文錦酸的手帕都扭爛了。
衛氏在一邊察言觀色,眉頭擰的死緊,這跟謝姝卉之前跟她說的,可不大一樣。
二人聊了好一會兒,太後才做出一副疲憊姿態。
春岸會意,上前扶住太後的胳膊,說道:「娘娘您剛才念過經,還沒休息就過來,是不是又頭疼了?」
謝聽瀾道:「既然太後累了,那臣女和母親就先不打攪太後了。」
太後笑著說:「哀家身子不濟,是沒法跟你再說話了。長樂,你幫哀家送一送謝夫人和聽瀾。」
趙文錦明白,太後這是故意給她機會,讓她能跟謝聽瀾虛與委蛇,起碼麵子上要把關係修復一下。
腦中響起太後的叮囑,趙文錦一狠心,「晉陽縣君,謝夫人,這邊走。」
謝姝卉等人跟在衛氏身後,謝聽瀾和趙文錦並肩,離開了太後的院子。
見幾人身影消失,太後偽裝出來的疲憊才歇下。
春岸給她捏捏肩,輕聲說:「娘娘真的信得過長樂縣君嗎?縣君性子驕縱,又固執,若是私底下……」
「哀家自然信不過,所以要給她兜著些。」太後一臉煩躁,「哀家這是什麼運氣,挑了這麼個爛泥扶不上牆的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