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黑色皇後(十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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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0年冬

浙省美術學院

「柳工,這次美術館修繕和拓建工程可以說至關重要,校方高層領導已經向國家教委,文化部申請獲批更名「中國美術學院」事宜,美術館的全麵升級是更名籌備期重中之重的工作,你可務必要全程盯緊咯!」發話的這位月匈前扣了一枚浙省美術學院校徽,下方寫有「校園住建部主任-李必」。

「李主任放心,我們建達敢接這個標就保證能順利完成任務。」柳工拍拍月匈脯說,顯得信心滿滿。

深冬的美術館已是皚皚一片,建達的工人們已經開始在美術館外立麵布置爬架網以及綠色的柔性防風抑塵網,作為閩省第一的施工隊,這些工人訓練有素,就像致密的蟻群協同作戰,盡管暴露在外麵的臉和手早都凍得通紅,但想到個工期一結束,就能領到工錢回家過個新年,身上也暖了不少。作為包工頭和工程總負責人,常年跟著工地東奔西走,這次又從閩省北上而來,抬頭望著遠處雪景的柳工,腦海裡所想的和低頭忙碌的工人們不同。

與浙省美術學院僅一街之隔,是西湖十景之一,那裡柳叢茂盛,如果在夏日,便是黃鶯飛舞,競相啼鳴,故有「柳浪聞鶯」之稱,但此時此刻,西湖覆雪,清波驟停,滄浪的綠柳變成一簇簇彎曲倒垂的晶白柳發,是一種冷奈之美。

就在「柳浪聞鶯」金字牌匾不遠處,有一位白衣女子正在作畫,有時她似乎陷入長考,執筆而未動,稍不注意,她便幾乎要融進雪景裡,目睹此情此景,此人此畫,柳工不自覺心頭一盪,尋街而去,欲一探究竟。

杭城的冬天真冷,隻有出了學院大門,穿行在路麵才能感覺到更真實的低溫,柳工沒有批外套,隻有單薄的工裝服,但他顧不得許多,沿著剛才的方向急步,奇怪的是,等到了「柳浪聞鶯」附近,環顧四處,心中茫然,因為並沒有看見剛才那位白衣女子。

翌日,小雪。

清晨6點不到,修繕美術館的工人就已經開始吭吭作業了。

「陳工,張工,今天我們的重點是美術館四塊老牆麵的勘查工作……」

柳工和舉著圖紙的幾位技術監工在圍著安全警戒條的指揮室外商討下一步施工進度安排。昨日那位白衣女子夾著滑板安靜地飄然經過,隻是目睹一眼她的側顏,心魂便從七竅被硬生生牽引而出,柳工快速招呼工友各自忙去,自己便悄聲保持遠距跟隨白衣女子去向。

白衣女子依然在昨日的方位停下,對著眼前落著絮雪的白茫茫一片柳景專注作畫,遠遠看看過去,大致能判斷是創意油畫,再走近一點,就會看到畫麵裡是「柳浪聞櫻」的主景,隻不過作畫的人在白絮絮的晶冰垂柳上還借著落雪消融在亞麻質地的油畫布時的印記,砌上了白色的花瓣和黃色的花心。

「柳樹上,也能開出薔薇嗎?」柳工忍不住問。

「你認得這花?」白衣女子說道,隻是沒有停下手中的筆,繼續作畫。

「這是白玉堂,花白色,重瓣,常7~10朵簇生。不畏寒,生命力強,全盛花期,華麗異常,不可方物。『賈不假,白玉為堂金作馬』,說的就是借此花喻富貴人家。」柳工彬彬有禮地回答。

白衣女子聽完柳工一席話,這才停下畫筆,抬頭觀察起旁邊這位陌生人,三十來歲模樣,在同齡人中算是俊俏,一身髒兮兮的藍色工服,頭戴白色安全帽,雖是這番粗俗裝扮,卻也擋不住他的詩書氣自華。

「如果隻是俗陋的財富,我不會放在眼裡。」白衣女子繼續作畫,看起來這是她的畢業作品,今天應該就可以收筆了,柳工在雪中靜靜賞人賞畫,白衣女子坐立雪中作畫,不久,她便取來私章,對著拓印有反字的一頭「哈」了一口暖氣,柳工注意她凍紅的白手,竟生幾分心疼,更產生一種想握住其生暖的邪妄念頭,但是一看自己那汙垢雙手便作罷了。

「蔚蔥芊。真是好名字!」柳工識出了印章掀開後的文字。

「好在哪呢?」蔚蔥芊問。

「出應當世務,入詠幽人言。池流淡無聲,畦蔬蔚蔥芊。這詩跟你的氣質很像。」柳工還在回味元帶揭傒斯的這首《寄題馮掾東皋園亭》。

「不錯。」蔚蔥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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