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天機（2 / 2）
「這理沒法說了！」
夏年自暴自棄道，可他抬起頭忽的看到顧芊靈臉頰紅潤，朦朧的燈火照亮了她的臉，像是夕陽下的少女含羞。
她那雙清澈的眼眸蘊藏著晶瑩的水花。
「我剛剛打了個哈欠。」顧芊靈眉頭微皺，移開臉不再與夏年對視，這樣夏年也發現不了她的異樣。
委屈的情緒就像是在深夜的被窩裡，縈繞上心頭的無助，像是墜入了黑暗的深海裡，耳邊隻有空寂的潮水聲。
你知道那種錯覺有多令人痛苦，更清楚它不會那麼短時間消失，你很討厭它，所以逼著自己堅強下來，強者是不會感受到痛苦的。
可痛苦總有一天會找上你，你每次甩開它，自己都會變強，痛苦也是。
它再次追上你時，它一定比你強得多，你那時隻能默默地品味著自己的無助，沒有人幫得了你。
「那回去我陪你打遊戲？」夏年想了想回道。
顧芊靈沒有回頭，隻是輕聲說：「行。」
靠遊戲來收買她這種事，也就夏年辦得到了，她有兩個遊戲手柄，其中一個有時慕聽薇會用，慕聽薇的遊戲技術不怎麼樣，格鬥遊戲會被她暴打，闖關遊戲就是個拖累，但顧芊靈也就這一個可以陪她玩遊戲的朋友，也沒什麼好講究的。
見夏年這麼說，顧芊靈也知道自己有些任性，所以壓下心中的怨氣，勉強原諒了他。
或許她會想到這次事件過後，還有第二次第三次，有了破例，夏年對她會越來越肆無忌憚，一點都不懂禮貌，可這次的原因是夏年要救她，顧芊靈無話可說。
盡管她對這件事很抵觸，但也隻能小事化了。
「看你委屈的樣子。」
夏年嘆了口氣，想著安慰她幾句，可顧芊靈別的不怎麼樣，脾氣撅起來跟頭牛似的，偏偏他自己還不占理，說到底是他過線了，現在風波一過秋後算賬，他也隻能默默地吃下苦果。
別說……顧芊靈的觸感還挺棒的，小小的軟軟的香香的，跟江琉差不多……
夏年猛地一顫，他還真是個人渣啊？正抱著江琉，腦子裡卻想著有的沒的。
別吧，這就是正常的胡思亂想啊，他又沒病，男子漢頂天立地，做了就是做了，想了就是想了！
「怎麼樣。」
顧芊靈用鄙視的目光望了他一眼：「你覺得我和江琉，誰抱起來舒服一點？」
「那一定是您吶！」夏年毫不遲疑地回答她，江琉都昏迷了，選誰這一目了然。
「變態。」顧芊靈暗罵一聲，咬著牙移開目光。
「我這是誇你，我都認錯了，是我不對好吧？」夏年有些無辜。
「那等江琉醒了，你當著她的麵再重復一遍。」顧芊靈出了個主意。
「你這是想要我死啊！」
夏年吐槽：「到時你們兩個打我一個？我會還手的我告訴你，本人是絕對的男女平等，就算是你這種漂亮的萌妹，我也下得去手！
「還有……江琉她不喜歡我，人家拿我當工具人使呢，你沒看人家旅遊散心都不帶我，那個男朋友是這種垃圾待遇啊？我會投訴的！」
「活該。」顧芊靈氣也消了，「就你這種吃著碗裡的想著鍋裡的，既然心花花，就要承受代價！」
「你這是要代表月亮消滅我？」
「代表我自己消滅你！小黃本主人公！」
「好罵我吃！」夏年接住了她的話。
「還有。」顧芊靈停下腳步，轉過頭盯著他，「我可不是在吃醋，我是在為我自己抱不平，你不會多想吧？」
「怎麼會呢？我是什麼身份啊！」夏年貶低自己，臉比城牆都厚，「顧仙子您願意跟我搭話，就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您的聲音是那麼悅耳，像是一縷甘泉濕潤我那枯寂的內心，您的容顏像是天山頂端的雪蓮，又如朝露下的白雛菊，是那麼可愛迷人攝人心魂，我徹底拜服在了您的腳下，此後再見到任何女孩子我都不會在愛了，因為我已經見過了最美的女孩，之後的無法超過您！」
夏年說完氣都不喘一下。
顧芊靈結結巴巴的：「說……說的什麼東西！下賤！你這人……簡直………
「大爛人！」
她憤憤地罵了一句。
「我隻饞你一個還不行？我喜歡你！是我覥著臉湊上來的，絕對不會胡思亂想！」夏年就跟發誓一樣。
「臉皮真厚。」顧芊靈紅著臉。
「皮薄的怎麼靠近你，有時要達成目的就得放下身段啊。」
夏年說：「我想通了，這全部都是我的錯，我輕薄你時，應該先打個招呼拿下許可！不然這就是耍流氓，是我的錯，這我認了，有什麼吩咐盡管開口，小人絕不起任何異心。」
「誰是你主子啊……」顧芊靈翻了個白眼：「敢褻瀆主人，我要真是你主子，你現在都被我埋地裡去了。」
「記得挑一個風水寶地，我信您的眼光。」
「你就是臉皮厚得跟城牆一樣，嘴裡說什麼自己的錯，心裡還不是竊喜不當回事……」顧芊靈抿著嘴，又有些氣憤，「我可從來沒有被人輕薄過！你這家夥真是放肆！」
「咳咳——」
夏年懷中的江琉忽然咳嗽了幾聲，慢慢悠悠地睜開眼，還有些迷茫。
「我們要先躲開古凰的追殺，她的目的是你。」夏年表情嚴肅下來，望著顧芊靈，「如果讓她知道我們並沒有跑多遠，恐怕會直接追上來。」
「古凰？」顧芊靈愣了一下，沒明白夏年說的是誰。
「炎魔。」夏年說。
「你跟她見過麵了？」顧芊靈有些吃驚。
江琉此刻也清醒過來，發現自己的處境後整個身子一顫，掙紮著引起了夏年的注意。
「嗯。」夏年鬆開江琉，天可伶見，他再這麼抱下去，顧芊靈就要把他生吃了，「古凰很危險，妥妥的築基境界，並且…」
斟酌了幾秒，夏年沒有把凰這個字說出來，反而關心的望向江琉。
「怎麼樣，身體有哪裡不舒服？」
「還行……」江琉喘了口氣，不敢直視他，目光躲躲閃閃，「我們先出發吧……我知道一個地方，能躲過古凰。」
「哦？」顧芊靈帶起了興致，她可查過江琉的底細，檔案上記載的都是些普通人的事情，現在江琉居然說她可以躲開古凰，這可太有意思了……
「暗世界。」
江琉沒有理會顧芊靈探究的目光，用小指將柔發挑到耳後，頗有幾分女孩子的柔氣。
她抿了抿嘴，接著往下說：「古凰時候知道很多事情，比如你們什麼時候會來找我，都會乾些什麼，清清楚楚的寫在「劇本」上，這可能是她的法寶，但她今晚過來，卻沒有達成目的，被人阻止了。」
夏年眯了眯眼睛，心中有了想法：「這說明……古凰沒有算到杜榆會來，她並不是全知全能。」
「沒錯。」江琉點了點頭，清澈的眼眸望了眼兩人，「怎麼樣？要賭一把麼？暗世界裡千變萬化，我認為古凰是算不出來結果的，而我知道有地方可以提供住所，先穩定下來，之後另作打算。」
「我贊同，如果按照你說的……」顧芊靈看著夏年，「古凰是築基境界，那我的法寶對她一點用處都沒有，我建議聽江琉的意思。」
「現在恐怕不能立刻買車票了，你要這麼辦。」
夏年看著江琉問道，這個女孩很著急，現在出了這種事，精神壓力一爆炸，別憋出什麼問題。
「沒事。」江琉搖頭，雖然臉色不太好，但她依舊很堅定，隻是為什麼會堅定下來，恐怕隻有她知道。
在剛才即將死去的那一刻，她能睜開眼睛，是她不甘心，也是夏年及時喚醒了她。
那時的擔憂作不了假，她現在已經完全信任了夏年與顧芊靈，所以才冒著生命危險連續瞬移。
「我會努力活下來的，為了給顧芊靈買遊戲光盤，還有去秋葉原。」
「這個話題可以先放一放。」顧芊靈立刻投降了，「如果這次逃不掉，恐怕遊戲光盤和輕小說什麼的，我得叫人燒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