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2 / 2)
她想,是時候該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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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承寒假也沒好好歇著,被祁遠深趕到自家公司實習了。
雖然他自己的小公司也經營得不錯,可比起祁氏集團那還是差遠了。更何況,將來無論如何,這個公司也是要他繼承的,他得早做打算。
不僅如此,他將來還要給聞言更好的生活。
一想到這,他在公司學習得也挺賣力。
不足之處,就是陪伴聞言的時間少了一些。
今天好不容易提前處理完一個項目,他就想著找聞言出來一起吃個晚飯,然而打電話沒人接,他猜聞言應該是在忙。
經過一家珠寶品牌店,想著自從聞言從美國回來以後,似乎特別喜歡戴手鏈,光他有印象的鏈子就不下十個款式,他想著不如先去買一條手鏈送聞言,哄她開心好了。
在導購的介紹下,和自己對聞言款式喜好的猜測,祁承花了十幾分鍾挑選,便爽快地刷了卡。
他開車到聞言家樓下的時候,對方依舊沒接電話,這讓他有些急了。
到了聞言家門口,敲了許久的門都沒人開,好在他知道門鎖密碼,自己把門推了進去。
最後在房間發現了因為高燒而有些昏睡的聞言。
祁承又急又氣,這麼大人了燒成這樣都不知道看醫生,也不曉得告訴他一聲。
他開車把人送到醫院急診,好在除了有點昏睡,沒有造成其它太嚴重的後果。
護士拿著小針,準備給聞言輸液。
聞言血管太細,護士似乎又像是新來的,在右手紮了幾次都沒成功。
護士在祁承的怒視下,顫顫巍巍地開口:「換……換左手吧,麻煩你把她手腕上的手鏈摘下來保管好。」
祁承雖然不爽護士剛剛的技術,但還是配合著照做了。
他溫柔地抬起聞言的左手,怕吵到她,輕輕摘下手鏈,卻在摘下手鏈的那一刻皺緊了眉頭。
手腕的動脈處有一條淡淡的疤,很小也很淺,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護士自然也注意到了:「這……這像是割腕才……才留下的傷疤啊。」
祁承不發一言,臉色冰冷又陰沉。
護士見狀,紮完針,立馬就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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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是在一個小時候才恢復意識醒過來的。
看見白花花的病房,以及坐在床邊的祁承,當即了然。
她開口:「怎麼老讓你送我來醫院啊。」
可這個玩笑並沒有得到祁承的回應。
相反地,祁承神色寒冷。
聞言以為對方是因為自己生病了沒知會他一聲生氣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吃了藥的,還以為馬上能退燒呢。」
祁承冷冷開口:「你的傷怎麼回事?」
「啊?」
「我說你手腕上的傷疤。」
聞言這次意識到自己手腕上好像是空盪盪的,一看,手鏈被摘掉了。
她蹙眉,看著祁承,一時不知從何說起。
「你說呀。」
聞言嘆了口氣,決定從她當初因為宋依被迫離開講起。
聽了之後,祁承臉色這才稍有緩和:「原來不是你自己想走!那你為什麼不早點和我說呢?」
「不是你自己講的嘛,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祁承:「……」
自作孽不可活。
聞言接著講,因為宋依的抑鬱症後來逐漸好轉,她便想要回國,可每次一提回國的事,宋依就和瘋了一樣,次次以自己的生命威脅。但是她想念祁承,也不想忍受沒有他的生活,這樣的日子讓她壓抑又無力。某一天,她想,那就用同樣的方式換自己一個自由吧。
於是她拿著一把水果刀,架在了自己的動脈上,對宋依說:「你不讓我回去,那也我死給你看,我們就這麼耗著吧,直到你同意。」
看到流出來的血,宋依立馬就慌了,這可是自己的親女兒,她還能怎麼辦?
女兒用同樣的方式來威脅她,她也隻能選擇同樣妥協的結果。
聞言賭對了。
聞言盡量想把這件事講得輕鬆些,可麵前的祁承眼眶都紅了。
怪不得,以前從來不愛戴首飾的人,如今天天戴著手鏈,隻是為了遮傷疤。
他喜歡的女孩在異國忍受了難以想象的折磨,他卻還在他們重逢時冷嘲熱諷、不聽解釋。
他為了刻意忘記聞言當初的離開,隻字不問她在美國的生活。
這一切,他都錯得離譜。
他的手攀上聞言白皙纖弱的手腕,握到麵前,輕輕烙下一個溫柔的口勿。
聞言感覺自己的手腕好像有點濕,抬頭一看祁承,這傻子果然心疼得哭了。
他的臉貼著聞言的手腕,道:「以後不會再有這種痛苦了。」
「我們會好好的。」
聞言微微一笑:「恩。」
她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