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引動聖言,四境異象(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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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鸞?」

「那佩戴惡鬼麵具的人是許鸞沒錯吧?」

「沒錯沒錯,就是許鸞,他果然也在。」

「可他怎麼會登上文墨坊!他不是劍修嗎?」

「嘿,是說誒,他跑到文墨坊上做什麼?」

隨著許知秋的身影出現在眾人視野當中,同輩修士們不得不沸騰起來,爭相議論,說個不停。

對於這位擊敗齊忘仙的絕世天驕,無數人都甚為好奇,想要弄清楚這許鸞究竟是何人也,是哪位隱世大佬的親傳?還是皇室多年逃出宮外的私生子?亦或是無師自通的天生道子?自身修煉又是何等劍法?相貌俊醜?可有婚配道侶?

不止是同輩修士,就連老輩人物也在暗中調查。

其中甚至還有大人物也想探知清楚。

不過短時間內卻是沒有任何結果。

「許鸞!」

天街東側離地三丈高的半空中,一座漂浮的宮殿內響起低喝,齊忘仙同樣也在注視著文墨坊,視線死死地咬著那道身影不放,眼底似有光焰迸出。

這座宮殿就是昆玉宗長老的法寶。

昆玉宗弟子皆是在內。

齊忘仙氣機爆發,身後妖異神劍嗡嗡作響。

他今夜來此,就是要在世人麵前洗刷自己的敗績。

……

天街另一側,幾位相熟的世家子弟依著樓閣頂層的欄杆,望向文墨坊,麵色驚異。

王聞道皺眉道:「他去那裡做什麼?」

燕王府郡主眸光異彩,有些不確定道:「是作詩吧。」

藍家的藍恆難以置信道:「他身為劍修竟然還會作詩?世間真有這等奇才?」

劍修會作詩倒不至於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但能擊敗齊忘仙,且在劍道極有天賦的劍修會作詩就人覺得荒誕了。

就像他們這些世家子弟,每日都忙於修煉,日後又不走讀書人的道路,哪有時間去品讀萬卷書。

……

第四座仙人遺像正西邊的高樓內,青陽宗弟子提前就已是將這裡租下。

內門弟子裴煥隔著窗戶驚聲道:「許鸞,是他,許鸞,上官師姐你瞧,上次我所說的許鸞就是那位。」說著用手指了指。

一同曾去過如玉樓聚會的錢尉跟著說道:「沒錯,那副猙獰麵具的確是許鸞,上次就是他擊敗了齊忘仙,我記得很是清楚,不過……他怎麼跑到文墨坊去了?」

聽著兩人略顯激動的言語,上官雲月抬起眼簾,雙眸隔著窗扉望向那道身影。

不知是否錯覺,竟莫名覺得有些熟悉。

外門弟子趙恆,這幾日早就從不同人口中聽到了關於許鸞的事跡,當下按捺不住心情,滿目崇拜道:「他就是那戮仙劍尊許鸞,果真是英姿不凡,要是能被他指點幾番,說不得我能有望突破練氣境第五層。」

同為外門弟子的王長風,道:「趙恆師弟,人家是劍修,與你八竿子打不著,如何指點?要我說修行之事還是要靠天資,資質差就是天仙來指點也是無用。」

趙恆笑著臉道:「王師兄說的是。」心裡卻是毒罵不已。

……

龍船上,羅鑒塵也是注意到了許知秋的存在,目光在惡鬼麵具上停留片刻,咕噥道:「嗯?有點意思,這應該就是最近聞名乾京城的那個小家夥。」

陳楚仁道:「據說昆玉宗的愛徒就是被他擊敗,嗯,倒也不是個簡單人物,他的身上應該是被人設下禁置,尋常人難以觀望其體內氣機。」

羅鑒塵道:「是呀,連我也看不透,不過應該難不住陳兄你吧?」

陳楚仁沒有答話,眸中星辰輪轉,隱有道紋顯現,片刻後略顯詫異道:「咦,這小子的氣機有古怪,明明並未築基,但卻遠超尋常煉氣士,而且靈台上如有明燈,強於同境修士數倍,真不知是何等高人能培養出這樣的弟子?」

兩人身旁,魏賢始終未曾言語,如毒蛇般的老眼緊緊盯著船下。

……

文墨坊上,百餘位讀書人盤坐在原地,麵朝八位聖人雕像,四周不時有水墨煙氣漂流湧動,隻要以筆蘸之,就可在身前虛空提筆作詩。

許知秋與薑越鯉臨近而坐。

皆是對這文墨坊感到好奇。

薑越鯉探出手指在流動的水墨煙氣中戳了戳,手指前端立即像是染了墨一樣變成黑色,而後她用蘸了墨汁的指尖在身前虛空作畫,畫出一個墨色小烏龜。

「咕嚕、咕嚕——」

沒曾料想到的是,小烏龜剛剛畫完就像是活了一般,扭動著四肢在白玉盤上空遨遊,不時還會發出在水下冒泡的響動。

如此這般立即就引來無數看客的視線。

隻聽天街兩側爆發出難以歇止的笑聲。

本是在文墨坊上醞釀詩詞的眾位讀書人也不由得被動靜吸引,目光皆是望了過來,在看到那隻小烏龜後臉上的神情極為精彩,想笑卻怕在這種場合顯得輕浮,不笑又是忍不住,憋得極為難受。

書院裡院的學子都聚攏在文墨坊的西北角,鶴青昭與孫允也在其中,兩人身為裡院第二、第三的大才,自是要在這上元節為書院爭彩,可現在順著動靜望去瞬間就愣住了,那姑娘身旁坐著的人,不正是前些日子在聚會上大顯身手的許鸞嗎?

鶴青昭大吃一驚,方才生出的靈感頓時就被震碎。

孫允也同樣好不到哪去。

若不是相隔甚遠,兩人定要跑過去問個清楚。

在場眾人,也就唯有當事人最為淡定,薑越鯉毫不在意旁人的看法,用水墨畫完烏龜後,又接連畫出兔子、飛劍、宮殿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說起來她的畫技很差,有許多都看不明白是何物種,最後甚至還寫了幾篇殘卷經文。

她這般胡鬧可是令自己成為了萬眾矚目的焦點。

就連黑山書院的院長羅鑒塵也不禁大感頭疼,「這是哪裡跑出來的姑娘,怎的如此不知禮數,竟然敢在文墨坊內胡鬧,真是膽子不小。」

陳楚仁卻是忍不住笑道:「鑒陳兄,我倒是覺得這姑娘很有意思,不錯的很呀,要是能將其收入書院,說不準將來又是一位大才,就是……咦,已經有人做出詩來了,看樣子不是你們書院的學子。」

羅鑒塵觀察著文墨坊內的所有動靜。

就在剛剛,在所有人都被薑越鯉的胡鬧所吸引時,有位麵相文弱的年輕書生獨自提筆作詩。

詩文在文墨坊的作用下,工整嚴謹地排列在書生身前。

當這首詩文完成的瞬間,那白瓷玉般的八座聖人雕像中的最東邊,屬於蘇詞亞聖的雕像開始有金光環繞,與此同時,那由水墨寫下的詩文開始迸發金光,閃耀奪目。

這正是引動聖言的第一境:金光乍現。

此等異象出現,羅鑒塵頗為滿意地點點頭,雖說對方不是書院學子,但上元佳節的第一首詩作就能引動聖言異象,這是個不錯的好兆頭。

他手掌一揮。

金光浮動的詩文升入文墨坊上空,為眾人展示。

「千門開鎖萬燈明,正月中旬動帝京。」

「三百內人連袖舞,一時天上著詞聲。」

隨著詩文升空,文墨上方竟開始有光景浮現,隻見乾京城的街道映在虛空,無數人影來回走動,街上亮起盞盞花燈,數不清的女子開始盡情地歡跳袖舞,樂聲直沖雲霄。

如此光景一直持續半盞茶的時間才湮滅消散。

甚是神奇。

而這就是文墨坊才具有的大神通,推演詩景,映照夜空。

羅鑒塵看完詩景後,站在龍船邊沿對著書生隔空問道:「作詩者,從何處而來?」

文弱書生起身行禮,恭敬道:「晚輩清河人,張祜。」

羅鑒塵又道:「詩詞引動聖言異象,張祜,你可願入我書院就讀?」

文弱書生喜極而泣:「晚輩願意。」

話音剛落,文墨坊騰起一股如煙似舞的水墨氣息,聚攏在張祜頭頂,形成一支墨筆。

這便代表著獲得了書院的認可。

見到這樣的情況,那些並非書院的讀書人皆是激動莫名,也想作出佳作,拜入黑山書院。

可惜接連兩柱香過去,再未有普通書生能做出引動聖言的詩文。

就在不少人已將提前準備好的詩詞全部寫完,然後陷入苦思冥想時,聖人雕像突然出現異動,隻見排在東側的兩尊亞聖雕像接連有金光環繞,光芒比先前張祜引動的更熾,並且不止有金光顯現,還有鳥兒憑空顯現,圍繞著聖人雕像鳴叫。

與此同時,有書院弟子所寫的詩文先是變成金色的字,再引來鳥鳴與陣陣花香。

這正是引動聖言的第二境:金光乍現,鳥語花香。

見此一幕,龍船上的羅鑒塵出言道了聲不錯,隨即一揮衣袖,詩文升入高空,金光閃爍。

「九陌連燈影,千門度月華。」

「傾城出寶騎,匝路轉香車。」

「爛漫惟愁曉,周遊不問家。」

「更逢清管發,處處落梅花。」

詩文升空的同時,再次有詩景幻化夜空:隻見乾京城的九條主街懸掛天宇,所有城門府邸盡皆打開,掛上燈籠,滿城都是寶馬香車在動,人山人海,有人祈福許願,有人沉醉燈火,四處皆是梅花飄落,仿若盛世仙境。

如此詩景引得無數人都看癡了。

再看那作出詩文的學子,卻是並未如何激動,似乎眼前一切理應如此。

眾位書院先生紛紛看去,頓感驚訝,那位作詩的學子乃是裡院位列第九的郭利貞,平時為人低調,想不到今夜上元節卻是大出風采。

果然,裡院學子沒有省油的燈,平日裡都在暗中憋著勁,隻等此刻名揚世間。

鶴青昭也終於是坐不住了,開始提筆蘸墨,在身前作詩,他所要寫的詩是早就準備好了的,靈感來自於一本古籍,由先賢大儒張仲素所著。

鶴青昭的字跡極好,揮筆龍蛇間,一篇詩文成仙:

「仙客開金籙,元辰會玉京。」

「靈歌賓紫府,雅韻出層城。」

「磬雜音徐徹,風飄響更清。」

「紆餘空外盡,斷續聽中生。」

「舞鶴紛將集,流雲住未行。」

「誰知九陌上,塵俗仰遺聲。」

詩成落筆的剎那,有三尊亞聖雕像齊齊出現異動。

隻見鶴青昭所寫的詩文,先是金光萬丈,引來鳥語花香,跟著有一株青色寶樹自詩文中長出,高有兩丈,青翠欲滴,散發著濃鬱的生命氣息。

這便是引動聖言的第三境:金光乍現,鳥語花香,寶樹常青。

看到這三境異象,文墨坊內的讀書人皆是吸了口涼氣,麵色震驚,隨即感到一座重山壓在自己的肩膀上,連帶這腦袋也垂了下去,幾乎眾人心中都明白,這三境異象出現,自己再無爭魁的可能。

就連文墨坊外那些不懂詩詞的外行人,也是顯出驚色。

看不懂詩文意境,還看不懂聖言異象?

這異象顯化直接將前麵兩位的風采全部奪了去。

張祜無奈地嘆口氣,才氣不如人,也是沒得辦法。

龍船上的陳楚仁道:「三境異象,不錯的苗子,日後倒是可以接管裡院,隻是為何不見那位首甲出現,想來他的才氣也是不弱。」

羅鑒塵臉上堆著笑意,一邊注視著鶴青昭,一邊說道:「陳兄說得應該是觀棋吧,他醉心研究仙道碑文,對於詩詞之道並不上心。」

陳楚仁點了點頭,又問道:「山河坊內可會有他?」

羅鑒塵沒有回答。

……

鶴青昭的三境異象出現,引動無數人心弦。

但凡懂些詩詞之道的人都能明白,在年輕人這一代,能做出三境詩詞,可謂是到了極致。

今夜若不出意外,文墨坊魁首當由書院再次奪得。

隻是……

隻是為何不見那許鸞有何動作?

同輩間的修士仍是密切地關注著許知秋,見他一首詩詞也是未做,不禁感到疑惑。

既然選擇登入文墨坊,那總該寫點什麼才是吧。

總不能跑到上麵冥想修煉去了?

鶴青昭向著龍船上的院長施禮,做出詩文後才氣大增,轉身之際,眼角餘光瞥向許知秋,也是好奇對方登上這文墨坊是要做何詩詞。他與旁人不同,倒是覺得這許鸞應是不會無故來此。

薑越鯉看著那邊已經接連有人引動聖言,盡出風采,便對著靜坐不動的許知秋催促道:「姓許的,怎麼還在這裡愣著,再晚些風頭都要被書院的書呆子搶光了。」

許知秋注視著聖人雕像,卻是半點也未曾著急。

等到薑越鯉連著催促三遍,他才不緊不慢地取出永夜長劍,握在手中,隨後蘸取水墨,以劍作筆,提劍作詩。

看到這樣的場景,不少黑山書院的學子皆是一怔,瞬間聯想到歲除夜當晚搶盡書院風頭的那位無名無姓的讀書人,對方也是提劍作詩,引動兩境異象。

「是他!」

那許鸞竟是上次被萬象乾報記錄在冊的無名才子。

一首歲除詩,力壓整個外院。

孫允呆住了。

無數觀望文墨坊的同輩更是呆住了,這許鸞還真的會作詩!

就這般聚集了所有人的視線,許知秋提劍作詩,寫下的卻不是有關上元節的詩句,而是自看到長樂坊魁首時腦海裡不由浮現的詩句。

正是太白先生當初寫給楊貴妃的詩。

或者說是寫給整個盛唐的詩。

「雲想衣裳花想容,」

劍光閃爍,詩文剛寫半句,便有一尊亞聖雕像閃爍萬丈金光。

驚得無數學子掉了下巴。

「春風拂檻露華濃。」

一句寫完,跟著又有一尊亞聖雕像閃爍金光,且方圓十裡彌漫出透人心魂的花香,有成百上千隻鳥兒如同彩帶般圍繞著文墨坊起舞鳴叫。

許知秋再度揮劍,速度更快。

直接將最後一整句寫出:

「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台月下逢。」

詩成落劍,第三尊亞聖雕像異動,九丈高的參天寶樹升天而起,枝葉似要遮蔽夜宇,濃鬱的生命氣息僅是讓人大口呼吸一下,就可感到神清氣爽。

同時第四尊亞聖雕像隨後異動,參天寶樹騰起一股青氣,逆天而起,直沖雲霄。

至此,詩文引動聖言第四境:金光乍現,鳥語花香,寶樹常青,才氣沖天。

看得乾京城是鴉雀無聲、瞠目結舌。

但更為震驚的還在後麵,文墨坊上有光景顯現,推演詩詞意境。

可誰也不曾想到,就在光景浮現的那一瞬間,整座乾京城徹底炸開了鍋,不僅觀星樓的大神官與黑山書院的老院長不能淡定,就連始終不苟言笑的魏賢也是驚愕不已。

無數視線聚集高空,隻見那光景裡顯現出來的竟是長樂坊魁首。

乾元的長公主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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