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離京(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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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奪魁,魁首竟是被人擄走了?

天街兩側驚起一片騷亂,修為不過金丹境的低階修士自是不必多說,可就連那些元嬰大修也都感到驚悚奇異,早先突然出現的那股氣息實在太過強大,便是他們這些足以稱宗作祖的人也都不敢上前阻攔,否則冒然出手,恐遭殺身之禍。

而且他們也是看得清楚,觀星樓大神官親自出手都沒能將人保下,那他們即便是冒著風險出手也隻是徒勞無用。

是以此刻又驚又怒,卻沒得任何辦法。

龍船上,羅鑒塵驚疑不定道:「是皇城宮院裡的那位?」

陳楚仁向著龍船主殿瞥去一眼,見那邊沒有任何動靜,後是說道:「能夠掌握鯤魚法陣,且實力遠在我之上,想來應該就是宮院裡的那位老前輩了。」

鯤魚法陣乃是依據仙道法陣領悟出來的陣法。

就以陳楚仁所知,目前也就隻有宮院老人能夠掌握。

所以先前看到鯤魚法陣出現時,他便沒有再繼續出手。

範長壽最是老滑,他看向老宦官魏賢,笑嗬嗬地說道:「魏公公,旁人常說我們藥仙樓的老家夥最擅長養氣的功夫,就是半棍子下去也放不出個屁來,可依我看啊,您這養氣的功夫才是令人叫絕,咱們這上元節魁首都被人擄走了,您卻跟個沒事人一樣。」

羅鑒塵跟著道:「魏公公,看來你是早就知道些什麼呀。」

魏賢皮笑肉不笑地回以一笑,細著嗓音道:「知道的不知道的也都被你們知道了,我這兒還有什麼可說的,那姓許的小家夥被老祖宗看中,那是他的仙緣。」

陳楚仁終是放下心來,「既然是被宮院裡的那位老前輩帶走,那咱們也確實不必要再擔心什麼。」

……

……

皇城宮院內,實力深不可測的老人正接著先前未言盡的話題繼續說道:「可惜了,裴江海那個老東西已經死去多年,若是他還活著,知道這名震乾京、奪得上元魁首的人曾是青陽宗弟子,卻被青陽宗逐出宗門,怕是一怒之下,會將青陽宗血洗近半。」

許知秋沒有插言。

老人再道:「不過這世間事皆有因果,倘若你這小子不被逐出宗門,又如何能被仙人托夢,獲得旁人九世福運也修不來的仙緣,所以一切都有命數。」

許知秋點頭稱是,麵色看起來平靜如常,實則內心緊張不已。

先前老人問起他的過往,許知秋便真假摻半說了出去,自己曾是青陽宗弟子,以及為何被逐出宗門都是如實相告,隻是後來回到臨安,為何能夠轉道劍修,且進境神速,便說是有仙人托夢,魂入仙宮,有仙人教他修行。

這般如同鬼扯的說辭,是他方才再看宮殿牌匾時福至心靈想到的。

天上白玉京,九宮十二樓。

仙人撫我頂,結發授長生。

這樣的解釋估計隨便換個人來都不會輕易相信。

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然而宮院老人對此卻是深信不疑,至於為何,隻因許知秋來自乾元臨安,那裡確實是仙宮遺址,是仙人沉眠之地,隻不過仙宮被仙法遮掩,世人難以找尋。

老人有些感慨道:「命數天定,凡人不可違啊,千年以來,世間人皆是想要一堵仙人真容,卻無任何機會,可誰能想到這樣的仙緣竟是被你小子獲得,不僅能拜仙人為師,還能修煉無上長生法,當真是氣運齊天。」

說到這裡,老人神情間又添了幾分嚴肅:「不過此事再不可向旁人提起,否則天下之大再難有你容身之處,且不提乾元境內的危險,屆時北燕魔宗會來找你,離陽佛家也會來找你,即便你有仙緣氣運在身,也敵不過那些老家夥。」

許知秋連忙道:「前輩所言,晚輩謹記在心。」

老人點點頭,「原本是想著,以你今夜展現出的資質實力,樓蘭餘孽估計會日夜不停地尋你麻煩,那些化神境的老東西也會想辦法探尋你身上的秘密,是以將你帶至這院內,待修煉到足以自保時再行離開,但既然你已拜仙人為師,那還是回臨安為好。」

許知秋剛想說待在這裡也不錯時,老人側身望向臨安的方向說道:「再過不久,臨安就要有驚世造化出現,那裡曾是仙人沉眠之地,確有仙宮存在,若這造化與這兩者有關,而你又有仙緣在身,那說不得這造化就是為你準備的,你可莫要錯失手中。」

許知秋聞言一驚,臨安那種偏僻的小地方竟是真有仙宮存在。

難道望仙山的傳說是真的。

記得當初在酒鋪內搜尋鼠妖的同伴時,那酒缸裡的骷髏也曾說過與仙宮有關的言語。

如此看來,臨安這座小縣城可並非是表麵看起來那般簡單。

怪不得宮院老人會相信自己的說辭,原來是真的有仙宮存在。

許知秋正想著這些事情,宮院老人探出一指,指尖點向虛空,隨後就見虛空中盪漾起一圈圈的金色漣漪,形成巨大的金色法陣,裡麵有鯤魚的虛影顯現,正是將許知秋從山河坊擄來的鯤魚法陣。

老人道:「法陣可將你直接送出城外,這樣便無人可知你已離京,在旁人看來,你應該還在我這宮院內待著,如此也可省去不少麻煩,走吧,小子,日後不踏入元嬰境,就莫要再輕易回京城裡來。」

許知秋看著鯤魚法陣卻是有些糾結。

如果就這樣離開確實能夠省去不少麻煩,他身上秘密眾多,本就不願登上龍船去與那些大人物見麵,眼前這位老人行事和善,可那些人不見得如此,再者北燕那位姓薑的姑娘也是麻煩,總想著將自己帶回北燕,此刻若能脫身,便不用再被她纏上了。

可是這般匆忙離去,跟隨自己而來的趙良材該如何是好,不論怎麼說,這位趙公子都叫了自己那麼久的師父,且心性不壞,若將他一人丟在乾京城實屬不妥,還有這月要間的乾坤袋,這袋子是薑越鯉贈予自己的,可裡麵的寶物卻非如此,若全部拿走,難免令他難以心安理得。

想了想,許知秋最後將月要間的乾坤袋取下來,放在石桌上說道:「前輩,這乾坤袋以及裡麵的寶物是那位北燕薑姑娘的,您神通廣大,能否幫我還給她?」

老人瞥了眼乾坤袋,頷首道:「不難。」

許知秋連忙又道:「那前輩能否差人幫我送一封信,晚輩有個朋友隨我同進乾京,如果就這樣撇下他獨自離開實屬不妥,所以想給他留封信件。」

老人再次頷首道:「也可,隻是你就不怕他把你的身份泄露出去?」

許知秋猶豫道:「應是不會。」

老人道:「那就隨你。」

許知秋立即向老人道謝,留下封信後朝著鯤魚法陣走去,臨至法陣前,許知秋回身問道:「前輩,上一次,您放過我擅闖皇宮禁地的重罪,可是看在黃泉宗以及我的天賦上?」

老人並不否認,「當日那一劍,你若不能令我滿意,便不會有活著走出去的機會。」

許知秋接著又問道:「那這一次又為何要放我離開呢,難道您就不想知道那仙人所授的長生法嗎?」

宮院老人給自己倒上一杯茶,直言道:「每個人所走的路都各有不同,我的命數已定,不論是何仙法都不能再令我有所寸進,此生已是成仙無望,能夠在這小院內繼續苟活已是滿足,所以你那仙法對我而言還不如這壺中的一杯茶,不過要說沒有私心也不盡然,知秋啊,日後若你成仙,莫要忘了自己出生乾元,如此即可。」

許知秋躬身行禮,認真道:「前輩所言,知秋銘記於心。」

言罷,一步邁入陣法當中,鯤魚虛影將其吞入腹中。

……

法陣消失,宮院裡恢復了往日間的平靜,老人喝下杯盞中的茶水,回味道:「乾元若是能夠再出一尊劍仙,北燕、離陽至少千年內再無出頭之日,如此甚好。」

一杯茶喝完,老人隨手在地麵拽起一根長草,十指翻動,將草葉編織成鳥兒的形狀,隨後放入掌心,輕輕一吹,草葉小鳥便如同活物般揮動雙翅,圍繞著老人旋轉飛騰,如此三圈後,小鳥用短喙夾著桌麵上的信封飛走了。

幾乎是小鳥的身影剛剛消失在天際,宮院內的枯井裡就有人影躍出,仔細一瞧,竟是北燕黃泉宗的掌上明珠,薑越鯉,此刻這姑娘滿臉怒容,剛進入宮院就將月要間雷鞭取下,對著老人質問道:「老家夥,你把我的人搶走是什麼意思?快把人交出來!」

說著還威脅似得揮動幾下雷鞭,宮院老人見此也未生氣,笑嗬嗬道:「丫頭,這還沒有拜堂成親就成你的人了?未免有些不合禮數。」

薑越鯉緊蹙雙眉,冷著臉道:「少說廢話,快些將人交出來,我知道你是誰了,不要以為我會怕你!」

老人抬起眼皮,帶著幾分興趣道:「就連我自己都已經快要忘了我是誰,你這丫頭會是知道?」

薑越鯉道:「本來是不知道,但看到那鯤魚法陣就知道了,我父親曾說過,七百年前,乾元有位修道天才,名叫莫逍遙,僅是觀望仙道法陣三日三夜就悟出了鯤魚法陣,並且以不到一百五十歲的年紀踏入合道境巔峰,可惜後來渡仙劫失敗,生死不知。」

老人笑道:「丫頭,你自己都說了生死不知,那說不得就是死了。」

薑越鯉道:「死人怎麼會用鯤魚法陣。」

老人道:「可能是後輩人學來的,就算那莫逍遙還活著,又豈能是我這種人。」

薑越鯉哼道:「渡仙劫失敗十有八九都是身死道消,若是不死也會留下不可痊愈的傷勢,且日後每兩百年還會遭遇天道降雷之禍,莫逍遙既然活著,還能再活七百年,肯定會躲在這宮院裡,因為這裡是乾元造化地,凝聚了王朝五百年的氣運,可以屏蔽部分天機,免除雷禍。」

老人道:「丫頭,既然你認定了我是莫逍遙,又為何會是不怕我?」

薑越鯉道:「你個半死的老頭子有什麼好怕的,你又不能離開這座宮院,你若敢傷我,我父親就在乾元大開殺戒,你又阻攔不了他。」

老人笑道:「說得很有些道理,可惜我這老頭子並不是莫逍遙,那等天下無雙的人物可不是我能相比的。」

薑越鯉將目光落在石桌上,譏嘲道:「嘁,竟是連自己的身份都不敢承認,那桌子上的乾坤袋就是我的寶物,還說人不是被你劫走的,他在哪?是被你關在宮殿裡了?你最好快些將人給我放了,他可是我黃泉宗看中的人,你……」

薑越鯉的話還未說完,忽然發覺自己的嘴唇像是被徹底縫合在了一起,無論怎樣都說不出話來,頓時大驚失色。

這時,宮院老人慢悠悠地說道:「這是禁言術,是我以前專門管教不停話的後輩時用的小手段,隻要你這丫頭能夠安靜地待上兩個時辰,禁言術便會解開。」

薑越鯉臉上的怒意簡直要騰起一把火,可是無論如何氣惱也解不開禁言術,最後隻得坐在石桌的另一側,不停用眼睛瞪著老人,以此來表達心中的怒意。

宮院老人仿佛看不到這些如同利劍般的目光,自顧自地說道:「你要的人並不在我這裡,他已經走了,去了擎天山,因為那裡即將有仙緣出現,這乾坤袋是他主動留下的,本就是要還給你的,這下倒是物歸原主了。」

老人將乾坤袋推至薑越鯉身前,被後者毫不客氣地拽走。

……

……

豎河坊內的宅院,趙良材氣喘籲籲地跑了回來,山河坊內的變故令他大吃一驚,那惡鬼麵具、黑色長劍,熟悉的身影,隻是一眼,他就知道今夜最矚目的人乃是自己叫了幾百聲師父的許知秋,可是還未等他向旁人炫耀,許知秋人就沒了。

他聽身旁人說,是被人擄走的。

可是趙良材覺得那可能是許知秋自己的手段。

畢竟他對修行並不懂,隻是對許知秋有種盲目的自信,於是就快步跑了回來,打算看看許知秋是否借助法陣已經回到了宅院。

結果院內並沒有人,難道真是被擄走了?

趙良材心急如焚,這時忽然有隻草葉編織的小鳥飛過來,將一封信丟下,而後又飛走了,趙良材疑惑地撿起信紙,打開一看裡麵隻有幾行字——天元鎮,速來,不得告知旁人,許知秋。

看到最後的署名,趙良材眼睛一亮,頓覺自己猜測得沒錯。

那幫傻子根本不懂,這都是自家師父的手段。

隨後連夜收拾行禮,朝著天元鎮趕去,就是顧清月那裡也不去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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