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化神境殘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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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女子應是早已築基有段時日,禦空而行的技法極為嫻熟,人在半空隻是一眨眼,就嗖地出現在幾丈開外,不斷遠去,依照這般速度完全可以做到日行八百裡有餘,不輸駿馬。

然而許知秋的速度卻是更快,禦劍飛行,全速施展之下,僅在十二息就追上黑衣女子,阻攔在其身前,女子見去路被堵也是乾脆,毫不遲疑地轉身改道,不願與許知秋正麵對抗,估計是先前親眼目睹了他與賈老爺的較量,自知不是敵手。

但許知秋哪裡會給對方逃離的機會。

他立身半空,沒有再追,雙指並攏如劍,隔空指向黑衣女子的身影,接著就見永夜長劍化作一道流光殘影刺向女子脖頸,速度極快,逼得對方不得不回身反抗,否則就要被這一劍斬去頭顱,一命嗚呼。

危機關頭,黑衣女子回身甩手,一道紫光出現,與飛劍碰撞,隻聽「咚」的一聲,飛劍彈了回去,在半途中轉了幾圈後落於許知秋手中,而紫光也回落至黑衣女子掌內,是個僅有巴掌大的紫色銅鍾,看起來並不如何起眼,但能夠與飛劍硬抗,也是個不得了的寶物。

一個照麵,兩人都是沒能占到便宜。

黑衣女子清楚有著許知秋的飛劍乾擾,自己想要全身而退怕是有些困難,她那雙邪氣十足、卻又勾人心魂的眸子緊盯著許知秋的臉龐,出言道:「你這人的皮相模樣甚是討人喜歡,可就是不該追出來,壞了我的心情!」

她的心情豈是能與許知秋扯上關係,許知秋沒有理會女子的言語,隻是問道:「閣下何人,為何要引動賈老爺屍變?」

用在賈老爺身上的手段乃是十足十的邪修伎倆。

按理來說,許知秋沒必要與邪修多言,一劍斬了便是,一劍不成就兩劍,隻要是同境修士他都不懼,可也不知怎的,就在他幾次想要出手時,眼前這修為明明不如自己的黑衣女子卻給他帶來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像是有某種足以威脅到自身性命的東xz匿在她身上,使得他不敢冒然出手。

黑衣女子道:「我是誰,便是說與你聽,你也不會知曉,倒是你這個人更令我好奇,不僅模樣萬裡挑一,這實力更是萬裡挑一,還是位劍修,我聽說劍修築基都是要渡雷劫的,九死一生,你能渡過雷劫想必也是難得的俊才,真是想不到,這種破地方還能出現你這樣的人物,說說,你又是誰?」

許知秋沒有回應。

正在推演著如何能夠在三劍之內將女子製服。

這樣以來就算對方有大神通在身也難以施展。

黑衣女子見許知秋沉默不言,那雙攝人心魂的眸子更為明亮,唇角向上勾起,挑著幾分讓人不懂的笑意繼續說道:「怎麼,莫不是與我一樣,都是說不得名字、見不得光的可憐之人?」頓了頓,又道:「唔……但也不對,瞧你這身實力,走得又非旁門左道,應是隻有仙門聖地才能培養出來,如何能與我一樣,據我所知,離這地方最近的仙門就隻有青陽宗,難道你是青陽宗的弟子?」

還未等許知秋回答,黑衣女子又蹙起雙眉自顧自地說道:「青陽宗何時有親傳弟子行劍修之道?該是沒有才對,五座仙門聖地也就唯有昆玉宗的齊忘仙是親傳劍修,但此人我也曾是見過,模樣雖不如你這般討姑娘喜歡,但實力定是在你之上。」

話到最後,黑衣女子說得極為肯定,說得理所當然。

之所以會有這樣的判斷,是因為她背後所依附的勢力可是不弱,乾元境內的所有大事盡皆知曉。

尤其是一個月前的上元節,齊忘仙引八重雷劫而築基的事更是引起了她的關注,而且情報上還提及齊忘仙領悟了劍道領域這般至強神通,實屬千古罕見,若不是有個名叫許鸞的人,他便該是上元節最耀眼的人物。

可惜,時也,命也,一切皆有定數。

就如齊忘仙這般的天驕竟敗在許鸞手中,且二人皆為劍修。

這許鸞更是厲害,引三次雷劫降世,渡九重雷劫而築基,同樣領悟劍道領域神通,可謂是乾元年輕輩裡的第一人,就是放進史書與那些少年仙人相比,也絲毫不會遜色。

當初在看到這些情報時,黑衣女子難以置信,甚至以為情報有誤,可後來多方驗證下才清楚情報內容皆為真,沒有半點作假,這讓她心中懊悔不已,早知上元節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就不該接下上麵的委托,跑到這偏僻地方來實施任務。

可現在再是後悔也已晚矣,便隻能將氣撒在這些凡人身上。

隻是許知秋的出現令她著實意外,未曾想到臨安還有這號人物,不過在她想來許知秋應是某座仙門內出來歷練的親傳弟子,但想要與齊忘仙以及那許鸞相比還是相差甚遠。

這也不怪她會如此想。

畢竟這臨安相隔乾京路途遙遠,偏僻荒涼,且許鸞與齊忘仙是何等人物,那可是乾元同輩裡數一數二的存在,總不能土溝裡隨便出來一位實力不錯的劍修,就能更強於齊忘仙與許鸞吧?真要這樣,女子也無話可說,隻能道一句乾元天驕不如地裡白菜。

聽著女子的言論,許知秋仍是未置一詞。

他手握永夜長劍,看似不動,實則在積累劍勢。

隻要再有稍許時間,他或許可以做到一劍擊殺眼前這女子。

黑衣女子哪裡知曉許知秋心中的謀劃,見他始終不應聲頓覺無趣,以餘光瞥向下方街道,帶著幾分威脅與許知秋商量道:「你瞧,這街巷內正有不少人望著咱們兩個呢,若是殊死拚殺,你就不怕傷及無辜,不若還是就此離去為好,你說呢?」

許知秋望向街道,果然有眾多臨安百姓在下方聚集。

這倒也屬正常,他們二人皆是漂浮於空,自是引人矚目,且臨安百姓又不清楚這黑衣女子是邪修,隻當是兩位仙人,於是有人圍觀,有人呼朋喚友,還有人跪地磕頭如搗蒜。

許知秋見狀確有幾分顧忌,不願臨安百姓遭受無妄之災,但也更不願與邪修妥協,隻要再有三十息的時間就可聚足劍勢,到時若能一劍擊殺女子,就可將問題全部解決,是以許知秋開始拖延時間,再次問道:「閣下說了這般多,卻始終未曾解釋為何要引動賈老爺屍變,難道是有什麼不可告人之秘?」

黑衣女子以指尖攏了攏臉頰一側的發絲,笑道:「其實也沒什麼,那姓賈的看中了我的美貌,想要娶我為妾,還說要是能娶下我這樣的美人就是折壽二十年都心甘情願,我便如實告訴他,想要娶我僅是二十年陽壽還不夠,得需五十年才可,你猜怎麼著,那姓賈的以為我在說笑,真就一口答應了,如此我豈能食言。」

許知秋麵色平靜道:「僅是這樣?」

黑衣女子輕笑道:「就是這樣。」

許知秋握緊手中長劍,道:「殺人償命,邪修作祟,無論是哪一樣都可取你性命。」言罷,永夜長劍一劍斬出,瑩白劍氣可達百丈,如高山砸落,覆蓋一方,容不得女子有半分逃脫,接著再次施展禦劍術,聚足劍勢的長劍化作流光一閃而去。

黑衣女子早有提防,卻是沒想到許知秋再出手時會是這般果斷狠厲,那瑩白劍氣襲來,女子頓感不妙,緊忙催動掌心內的紫色銅鈴,發出悠揚沉重的鍾鳴,而後紫色波紋隨著鍾鳴擴散,欲要將劍氣隔絕在身外。

然而這一劍乃是許知秋近乎全力的一劍。

豈是那般容易抵擋。

就是有銅鍾在手,黑衣女子也隻能艱難抵抗,同時心間大為駭然,眼前之人的一劍竟有如此威勢,實力絕對遠在自己之上。就在這時,長劍緊隨劍氣襲來,黑衣女子正忙著抵擋劍氣,哪裡能夠分心再管長劍的事兒,當下麵色驚變,心道不好,卻是無力阻攔。

「噗嗤!」

瑩白流光直接刺穿女子的心口,淩厲的劍勢侵入軀體,讓其不受控製地吐出一口鮮血。

心髒受創,就是築基修士也難逃一死。

女子的生命氣息瞬間跌落,麵色慘白無血色,直直向著地麵砸落,手中銅鈴也無力摔落,眼看就是要活不成了,然而許知秋並未就此罷手,心念操縱下,長劍在空中劃過一道滿月,接著再次向黑衣女子的眉心刺去,要確保這邪修必死無疑。

可就在長劍即將刺向女子眉心時,一聲盡顯無奈的嘆息聲響起,緊跟著就有青色光芒從女子月匈口迸發而出,形成一道屏障阻攔在前,任憑長劍如何都不能刺破,且這青色光芒蘊含著極為濃鬱的生命氣息,隻是兩次呼吸間就將女子心口傷勢治愈,令其恢復如初。

見到這般情況,許知秋瞳孔微縮,心緒微變。

離地半丈高,黑衣女子止住下落的趨勢,麵色恢復紅潤,招手一揮,銅鈴便自主飛落而來,她向著許知秋望去一眼,神色怨毒,似要吃人,女子甚是清楚,剛才若不是那位大人出手,自己已是必死無疑,這殞命之仇如何能讓她不恨,便咬牙切齒道:「害我性命,驚擾大人沉眠,你該死萬次!」

許知秋不言。

女子這時從月匈口內衣裡取出一塊巴掌大的木盒,將其打開後,裡麵露出半截漆黑的指骨,像是曾遭受大難,但指骨內不時有青芒顯現,生命氣機濃鬱到隻隔著老遠聞上一下,就覺得渾身舒坦。

許知秋瞥去視線,瞧上一眼就生出有危險籠罩自身的感受。

就如同自身正處在十麵埋伏的凶險之地。

看來先前從女子身上感受到的危機就是來自這半截指骨,且那能夠阻攔長劍襲殺,治愈致死傷勢的青芒,也多半是與這指骨有關。

正想著,又是一聲嘆息響起。

「唉——」

隨著嘆息聲同時出現的還有一道身影,當木盒打開後,一縷青煙自指骨內飄出,在半空中凝聚成幾近透明的人影,是一位麵容和善的中年男子,僅是從麵相來看,有幾分飽讀詩書的文士氣質。

當這道人影出現後,黑衣女子不敢再有輕浮之意,並且不敢再有多言,隻是安靜地捧著木盒,心緒難以寧靜。

中年男子的虛影亦是沒有理會黑衣女子,隻是看向許知秋道:「這位小友能夠在如此年紀就有如此實力成就,當真是人中龍鳳,世間難尋,就是不知為何要對我這下屬痛下殺手?」

許知秋卻是不信對方會是不知道。

既然能夠在關鍵時刻救下黑衣女子的性命,說不得早就在暗中觀察了。

隻是許知秋沒敢直接說出來,此刻的他的心境難以平穩,隻因這中年文士竟然不依靠肉體就能存活世間,這是唯有化神境強者才能做到的事情,元神出竅。

不過看這人寄托在一截指骨上,且說是沉眠,八成不是主動元神出竅,而是身軀被滅,隻剩一縷殘魂苟活罷了,否則全盛時期的元神與常人無異,至少境界不高者根本難以看穿。

化神境強者的一縷殘魂能有多強,許知秋不清楚,但看其剛才施展出的手段,總歸是自己難以戰勝,於是麵對質問,並未點破,麵色如常地回應道:「前輩的下屬乃是邪修,且在這縣城內害人性命,引起屍變,這般做法按照乾元律法就該償命。」

中年文士聞言沉默數息,最後道:「如此說來卻是她有不對,不過死去的終究隻是一介凡人,而且小友剛才也出劍斬殺過她一次,若不是有我施手相救,已是死去,如此恩怨兩清,就此作罷如何?」

許知秋當然是心中不願,他方才已是動了殺念,這黑衣女子懷恨怨毒,若讓她活著,臨安縣豈是還有安寧日子可過?可是要真的出言拒絕,麵對化神強者的殘魂,他也是沒有半點底氣。

如此猶豫片刻,許知秋道:「前輩乃是化神強者,想來也曾名震一方,何至於與邪修為伍,為她庇護,如此若是傳到天衛閣那裡,可是就要有麻煩了。」

這算得上是威脅。

天衛閣專門負責鏟除妖魔鬼怪,也有清理邪修的重任。

中年文士沒有理會這份威脅,盯著許知秋再道:「小友,不如這樣可好,我們再各退一步,你且放任我這下屬離去,日後再相見時,你若還是想出手讓她償命,我便不再阻攔,各憑本事。」

聞言,許知秋卻是沒有回應,隻是握著長劍的手更緊了些。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麵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麵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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