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舊賬（1 / 2）
這一路上讓沐池城感到非常的不安，隨著舞虞已經走了許久，直至出了蕭關他才發現越來越不對勁，這個地方是去流寂林的路。
他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不對，沐池城終於反應。他握著玄曇劍刺在舞虞的喉嚨前，舞虞也停了下來，離落反應迅速爆發了靈力。
「沐池城，你乾什麼？」離落說。
「我倒是想問你們，帶我去的是哪裡！」沐池城的劍再刺進一分。
「就是這裡！」一個溫柔的聲音從不遠處傳過來，「沐池城你不是來見我的嗎，怎麼還動起手來了？」
前方有兩人站在樹下，一個是小鍾一個是當年背叛了神族，如今的魔族始主夙殘遙。
沐池城明顯是愣住了，夙殘遙帶著鬥笠，那個聲音卻如此熟悉，還記得這個人曾經說過一句話:「老師，如果自己身邊的人都保護不好，那守護是為何意！」
十三年前，那幾個臨時接收到任務的少年，夙殘遙，沐池城，非羽，饒襲。接收到的任務是去烏鎮帶回一個女孩，一路上風平浪靜，直到他們看到那個女孩。
女孩神秘至極，從一開始便用鬥笠遮住了麵容，在回寐穀的路上五人被魔族襲擊，於是大家做了一個決定。
「夙殘遙，這次任務隻許成功不許失敗，這裡你的修為最高，由我們斷後你先帶她走。」非羽將身邊的女孩推給夙殘遙。
這是一個迫不得已的下下策，若有意外誓死保護修為最強的人去完成任務。
「可是……」夙殘遙遲疑著，讓他拋棄朋友而去實在是為難。
「夙殘遙，你不能猶豫了，快走。」沐池城擋在夙殘遙的前麵。
當時，夙殘遙在大家的勸說下看了那個女孩一眼，隻好拉著女孩迅速離開。一路上他一句話也沒說，一直在跑，也沒有顧及到後麵的女孩跟不跟得上。
在女孩快要摔倒時，夙殘遙終於停下了腳步，頓了一會兒，轉身看著女孩，因為跑了那麼遠的一段路她大口的喘著粗氣。
夙殘遙帶著歉意說：「對不起，姑娘。我必須得回去，你可否在這等著我，我不能丟棄我的朋友。」
女孩撿起落在頭上的落葉，擒著笑將落葉放在夙殘遙的手中，「你此刻回去必定是失敗了，你若留下來心裡一定愧疚，這都是你的選擇，如煙在這裡等你便是了。」
鬱如煙說出這句話，是為了讓夙殘遙安心做出自己的選擇，卻沒有想到自己用了一生去等待。
「如煙，是你的名字嗎？謝謝。」夙殘遙緊握著手中的葉子，感激道。
鬱如煙淡淡的笑著點頭，隻是她有一點不明白，夙殘遙為了朋友沒有完成任務，這樣值得嗎？
夙殘遙拚命的往回趕，即便他不知道結果如何，至少他不會愧疚。後來便是再回到那裡，所有人都不見了蹤影。夙殘遙瘋狂的在原地尋找著，最後直到他累倒在地上，腦海裡閃過一件事:「如煙！」
他拖著疲憊的身體跑向鬱如煙所在之處，他至少是不能讓這個如此相信自己的女孩失望……
「不，住手！」
當夙殘遙再見到鬱如煙時，她正被人一劍刺中月匈口，「噗。」鮮血飛濺而出，而夙殘遙眼睜睜的看著女孩折翼般倒下，他感到了無能為力。
夙殘遙努力的跑向鬱如煙，他還是讓這個相信自己的女孩失望了，一道光束穿透了夙殘遙的身體，感覺眼前一片漆黑，如巨石般撲倒在地。
落葉肆意的撲打在夙殘遙身上，好似在諷刺夙殘遙到最後一個人都沒有保護到。
「夙殘遙，夙殘遙……」
感覺有一道光射入眼睛，夙殘遙猛地睜開眼，怎麼回事，他驚訝的看著扶著自己的沐池城，他回到了寐穀。而且每個人都安然無恙，那時候的藤閣還活著，這就是他設下的局。
「夙殘遙，這次的測試就是有你沒有過關。」藤閣放低了聲音，滿臉失望。
「測試？」
夙殘遙恍然大悟，原來一切隻是一次測試，他並沒有為這次測試失敗而感到失落，反而他很高興朋友們都安然無恙。他把目光移向鬱如煙，或許讓她失望了吧，可至少沒事便好。
「夙殘遙你聽著我們要守住的是整個神族，當我們遇到決擇時，必然要選出對神族最好的決定，舍小義而取大義。」藤閣板著臉教育道。
「不，老師。如果自己身邊的人都保護不好，那守護是為何意！」夙殘遙反駁。
藤閣臉色忽然變了，嚴肅道：「夙殘遙你對這些事為什麼總是冥頑不靈，今天你就在這裡想清楚了再走。」
「是，老師。」夙殘遙重重的跪在地上。
「哼！」藤閣臉一板，氣的話都說不出來，雙袖往後一甩對鬱如煙說：「如煙，你跟我來。」
「好的，叔叔。」鬱如煙低著頭跟過去，有意無意的回頭看著夙殘遙，心裡搗鼓著：「是什麼樣一個人，才會因為自己不同的想法敢跟老師頂嘴呢？」
如果自己身邊的人都保護不好，那守護是為何意！
直到今天沐池城都還清楚的記得哪句話，可是說這句話的人怕是已經忘記了。
「沐池城，多年不見脾氣見長了。」夙殘遙取下鬥笠，那一副溫和的臉明顯比十年前成熟多了。
沐池城努力使自己鎮定，多少年沒見了呀，那人畜無害的臉，真是讓人恍惚。沐池城緊握著手中的木簪，那一刻他才知道，鬱如煙交給他的任務完成不了了。
「看樣子有人比你見到我更加的激動。」夙殘遙饒有趣味的說，目光移開。
「昝臨，蘭兒，軒梟，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沐池城跟著夙殘遙的目光往後看，才發現剛才被支開的三個學生都在，還帶著一個昏睡了的雪域宮公主。沐池城臉一黑，剛才他的想法被證實了，他們來這裡是為了流寂林裡的那個人。
「老師，昝臨察覺到了夙殘遙的氣息，所以…」萇貽蘭心急解釋。
「夙，殘，遙！」昝臨兩眼通紅，緊握著拳頭，緊緊繃著。
周圍的樹葉隨著昝臨的靈力變動變成了一個把劍，他沖過去對著夙殘遙亂砍，夙殘遙見此在麵前一劃，將昝臨的攻擊輕易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