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狗東西睡都睡了(1 / 2)
謝七郎也隻是隨口一問,看她搖頭也並沒在意,小心扒著盆中冒煙的炭木,輕聲說道:「不記得算了,那要不你以後就跟著我姓吧!姓謝,謝嬌嬌,還別說,這名字還挺好聽的。」
聽到這話,顏皎月腦子又不夠用了。
將他的話反復想了又想,最後仰著已經開始在結疤的小醜臉,嚴肅道:「一家兄妹,哪有兩家姓的道理?嬌嬌兒本就跟哥哥一個姓。」
瞧她那認真樣,謝七郎斂神一愣,平生第一次,神情都不由得溫柔了起來。
「是,嬌嬌兒說得對,一家兄妹哪有兩家姓的道理。」他伸手揉了揉她額間碎發,爽朗的笑了。
醜是醜了點,但還真是天真得讓人討厭不起來。
不過盯著她臉上的疤,謝七郎才想起從軍醫哪裡順來的傷藥,從懷裡拿出,小聲道:「躺平,閉上眼睛我給你上點藥。」
小姑娘很聽話,乖乖躺平,乖乖閉眼。
見她這麼聽話,謝七郎嘴角笑意更深了,將藥沫倒在指尖後,怕她會疼,還溫柔的給她輕輕吹了吹,才小心翼翼放到她臉上的傷口上。
小姑娘臉上的傷口很深,哪怕結疤了都皮開肉綻的,看著嚇人得很。這樣的傷口,怕是日後就是痊愈了,也會留下深深的疤痕盤旋在整張臉上。
可以說,她這張小臉被毀得很徹底。
「嬌嬌兒,疼嗎?」他輕撫了撫她的眉心,低聲問。
「不疼。」
小姑娘懂事的搖了搖頭,閉著眼睛有些齜牙咧嘴的回了一句。
不疼才怪!
也不知道她日後神智清明了,照了鏡子,能不能承受得住。
謝七郎輕嘆,越看越覺得慘不忍睹,越看心裡就越不是滋味。
也不知道是不是正義感爆棚,他突然很想宰了那傷她的人,想著想著,竟忍不住開口問道:「嬌嬌兒,還記得劃傷你臉的人是誰嗎?」
聽到這個,小姑娘睜開濕漉漉的大杏眼,靜靜地看了他好一會兒,然而點了點頭。
謝七郎呼吸一重,正要追問是哪個王八蛋乾的,哪知就見小姑娘抬手指了指自己,麵容無辜道:「嬌嬌兒記得,是自己劃的。」
「……」你有病啊!自己劃自己?
這個答案,讓謝七郎怔忡了好半響,有點難以置信。
「那你的手呢,也是自己掰斷的?」
「那倒不是。」顏皎月搖頭,這次腦子裡沒畫麵閃過,她也不知道:「可能是壞人給我掰的吧!」
「哥哥,以後嬌嬌兒記起那個壞人了,哥哥幫我殺了他吧!」
小姑娘說這句話時的語氣,就跟她剛剛說餓了時的一樣,毫無波瀾。殺人在她看來,竟是都不帶半分起伏的。
謝七郎這次是真的驚得小藥瓶都掉了。
甚至暗搓搓的在想,這丫頭如果真是個被發配的,會不會並不是被家族所累,而是她本身就是個惡女?
一想到極有這個可能,謝七郎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但又莫名覺得有些好笑。
給小姑娘上完了藥,見她已經呼吸沉重的睡著了,謝七郎給她蓋好被子,起身滅了燈,許是今天被太多事攪亂了心神,他竟疲憊的倒頭躺在小姑娘旁邊,扯過一角棉被睡了過去。
等第二日天還未大亮,他感覺有什麼東西趴在月匈口,壓得他月匈悶氣短險些背過氣去,才猛地被驚醒過來。
看著本就醜了,睡相還極差的小姑娘,謝七郎一巴掌拍在自己額頭上,深吸了好幾口氣,才輕輕地將她挪開,然後下床穿鞋往外跑。
動作一氣嗬成,但更像在落荒而逃。
畢竟雁洲民風再彪悍,他一青頭小子,也是第一次摟著個大姑娘睡了一覺,理虧啊!
回到軍營,有些將士已經有條不紊的在練武場晨練,謝七郎到自己的騎兵營裡溜達了一圈,見沒什麼要事,就轉身去了夥營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