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定論(1 / 2)
嗬,這老東西還真是蹬鼻子上臉。他崔家得不到的職位,又怎麼會讓王家得到?
崔括心中冷笑,麵上卻平靜地朝王故詢問道:
「不知道王相次子有何過人之處能夠教導陛下?」
王故斜睨著崔括道:
「就憑吾子十五歲時就隱去身份去盧肅那兒求學,就憑吾子二十歲時化名參加科舉中了榜眼,又實在無心朝政辭官而去,如今還沒有到而立之年,就能夠在盧肅先生開辦的攬雲書院任教。吾子年輕又有才華,還有執教經驗,如何?不知可配入得崔大人眼?」
崔括從來沒有關注過王故竟然還有一個如此會讀書的兒子,這刑部侍郎王怡已是不簡單,如今竟然又出來個才子。
這王故真是瞞的好緊。
吏部尚書楊器突然開口道:「可是先帝在位五年時那屆科考名為張懷的考生?說是家中老母病重不願做官推辭了陛下的那位?」
王故頷首:「正是,次子名懷。那年吾妻病重卻是不假,吾兒本就不願意進官場,被我逼著去科舉,正好去給他母親侍疾不用做官。吾妻去世後,吾兒也就回了琅琊,專心鑽研學問。」
朝堂上的大部分人都是成宗、仁宗時期的老臣,聽聞張懷之名,大家都是有印象起來。倒也不是他多麼驚才艷艷,而是那年的科舉實在是太令人印象深刻。狀元、榜眼、探花都因為種種原因無法留在朝廷為官,令人啼笑是非。
那年的頭名是謝旦,也就是謝旻的哥哥。中狀元時才十六歲,那才是真正的驚才艷艷。隻是因為謝家在成宗時扯上了謀逆案被牽連到,當時沒有人敢任用謝家的人做官。謝旦很有自知之明的向先帝提出回家精進幾年反省過錯的請求,先帝沒有挽留,直接應允。
探花郎是一名寒門子弟,好不容易進了翰林院,卻被告上衙門有通敵的嫌疑,雖然最後並沒有查到具體的證據,但還是因此受到了牽連,取消了官身。
最後竟是當時的殿試第四名現今成就最高,正是現在的禦史中丞、元瓊的親舅舅陰識。
那年的科舉實在是太具有戲劇性,一直被人們所津津樂道。
而王故的次子竟然是那戲劇性事件中的一員,就更令人驚訝了。
崔括笑著應答:「令公子之才能,崔某自然拍馬不及。隻是如今不是給崔某選老師,而是給陛下選老師。令公子雖然學問水平尚可,難道比的上在學問道上研究了幾十年的沈大人?論親疏遠近,難道能比陰大人更讓人放心?」
王故皺了皺眉,崔括說的倒是實話。
崔括看向元瓊,「陛下還需謹慎挑選。」
元瓊臉色露出為難之色,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嘴唇蠕動,卻沒有說出什麼。
崔括細細衡量了一下目前的幾個人選,覺得還是無根無基的臭脾氣沈夢得合適,雖然對自己沒什麼用,但起碼也沒什麼害處。
崔括沉聲道:「臣以為,還是沈大人擔任此職最為合適,品學兼德,正適合陛下。」
陰識微笑著抬槓:「莫非崔大人以為我與王公子品學不堪?這可真是空口無憑。」
陰識不理會崔括不悅的臉色,自顧自說道:
「陛下,臣感謝陛下厚愛,如若能夠教導陛下,臣定然萬死不辭;
「但臣以為,沈大人年紀老道,經驗豐富;」
「王公子雖然年輕,但學問並不差,不在朝中任職,有更多的閒暇時間教導陛下;更何況久在攬雲書院那邊學習,定然有我們身在朝中之人接觸不到的新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