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求情(2 / 2)
就連指揮使都這麼說了,崔應元立刻跟著附和:
「沒錯,皇上,我們都是受到魏忠賢的指使才會犯下這些錯誤,錦衣衛上上下下都是聽從魏忠賢之言啊!」
同樣的。
許顯純也不甘落後,連連說道:
「先帝在位時,魏忠賢一直深受先帝寵愛,我等也是以為魏忠賢的意思就是先帝的意思,誰料因此釀下了大錯。」
「還請皇上明察,我等對皇上忠心蒼天可鑒啊!」
陸朝歌聽了,忍不住眉頭微挑。
好家夥,原本依附魏忠賢的錦衣衛這幾個。
如今被問罪。
就將所有罪責都往魏忠賢身上推。
這些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不過生死關頭。
他們這般也實屬正常。
陸朝歌看向跪在地上的三人,一副懶洋洋的樣子說道:
「魏忠賢在這朝廷裡被尊為九千歲,人人都說魏忠賢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除了萬歲爺,他魏忠賢就是最大的。」
「就連皇帝直接負責的錦衣衛都依附於魏忠賢之下,足以看出魏忠賢的權力之大。」
慵懶的話語。
並沒有讓三人察覺到什麼異樣。
這時,陸朝歌話鋒一轉。
原本慵懶的語氣變得嚴肅如同利刃刺出。
「爾等三人聽從九千歲之意辦事,如今卻將這罪責都推到九千歲的頭上,也不怕被九千歲殺頭嗎?」
「特別是你田爾耕,你可還記得魏忠賢是你的義父?身為義子在殿內如此推脫罪責,你可真是一個好義子啊!」
滿滿的嘲諷之意。
惹得三人心尖都是疼的,更是讓三人一陣迷糊。
聽皇上的意思,魏忠賢現在地位還是九千歲嗎?
可是,根據他們所獲情報。
魏忠賢不是被罷黜了嗎?
難道是傳言?
並非實情?
既然魏忠賢被罷黜了,又何談被魏忠賢殺頭?
沒了權勢,魏忠賢就是個普通宦官。
又能耐他們錦衣衛如何?
眾人迷惑之際。
崔應元膽子挺大,他怯生生的問了一句:
「這魏忠賢不是已經被皇上處置了嗎?」
陸朝歌一聽。
眼睛微微眯起,心中不由得好笑。
陸朝歌本來就在挖坑。
他們就乖乖的往裡跳,真是一點都不遲疑。
宮內有錦衣衛的耳目一點都不奇怪。
就算是沒有耳目。
魏忠賢被罷黜這麼大的事情不可能藏得住,他們三人知道這個一點都不奇怪。
隻是他們不知道的是,陸朝歌就在等著他們暴露。
陸朝歌神色變得越發的嚴肅,甚至帶著一絲惱怒之意。
手放在了龍椅扶手上。
輕輕一拍。
整個大殿仿佛都顫抖了一般。
「看來爾等三人都知道魏忠賢被罷黜之事,那朕爾等三人又是從何而知?又是誰給你們報的信?還是說,爾等在這司禮監也穿插了耳目?」
話未說完。
三人心頭驚懼交加。
麵色更是變得蒼白一片。
還未來得及狡辯,陸朝歌落在扶手上的手掌重重的拍打了一下。
「爾等三人窺探宮廷,其罪當誅!」
「身為錦衣衛指揮使,不以皇帝為命,是為不忠!」
「田爾耕身為魏忠賢的義子,卻公然舉報你義父,是為不孝!」
皇威浩盪。
陸朝歌一頓痛斥。
嚇得三人不敢有任何的言語。
就連守候在外麵的宮女宦官都嚇得跪在了地上。
天子發怒。
誰都不能保證自己是安全的。
「微臣知罪,還請皇上恕罪!」
「皇上,微臣斷然不敢窺探宮廷,微臣也以皇上為命,還請皇上恕罪!」
「請皇上明察,微臣對皇上的忠心日月可鑒!絕無二心!懇請皇上恕罪!」
三人哆哆嗦嗦。
七嘴八舌的求饒著,生怕被皇帝砍了腦袋。
整個大殿都充滿一股了死亡壓抑般的氣息。
隻要陸朝歌一聲令下。
他們三人人頭必然落地。
不過。
陸朝歌並沒有打算殺他們。
不過是借此想敲打敲打他們罷了。
皇威依舊。
陸朝歌鬆了鬆抓住扶手的手,嘴裡沉沉的道了一句:
「朕剛登基為帝,不犯殺罪,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今日起,去除爾等三人職銜,去乾清宮為先帝打掃靈堂,繼續為先帝效忠。」
如此旨意。
陸朝歌就是要先將他們圈禁起來,就如魏忠賢和王體乾一樣。
殺了他們太過浪費。
在此之前,他們見不到皇帝。
隻能以魏忠賢馬首是瞻,秉承魏忠賢旨意辦事。
不過魏忠賢旨意就是天啟皇帝的旨意。
所以他們一直都是為皇家辦事。
陸朝歌不介意繼續用他們。
然而。
在用他們之前,需要好生敲打一番。
這樣他們才能真正盡心盡力的為自己辦事。
得到皇上最終決斷。
已經嚇得冒冷汗的三人連忙磕頭謝恩,感激皇上不殺之恩。
本以為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
就在這個時候。
徐應元站出來,來到陸朝歌麵前躬身行禮。
「皇上,老奴鬥膽為許顯純求情。」
徐應元一副懇求模樣。
這話讓跪在地上感覺九死一生的許顯純心中咯噔一下。
他與徐應元沒有任何情分可言。
他為何要為自己求情?
這中間。
是否有什麼隱情?
原本可以就這麼過去的事情。
是否會因為徐應元的求情而變得更加不可收拾?
許顯純心中忐忑不已。
卻又不敢抬頭看皇上的臉。
陸朝歌麵色低沉,表現出微怒的模樣:
「徐應元,你身為司禮監掌印太監,這剛得了權,就想乾涉朕的決斷嗎?」
「老奴不敢,許顯純不以皇帝為命,本該死罪。」
「可許顯純身為錦衣衛僉事,不過是三席之地,所行之事必然是受田爾耕與崔應元指使。」
「而且,若是皇上將三人都給處置了,老奴就怕這錦衣衛沒人看管了。」
「錦衣衛統轄儀鸞司,掌管皇帝儀仗和侍衛,若是沒人看管,怕是會生出許多禍端。」
「故而,老奴鬥膽為許顯純求情,還請皇上明察。」
陸朝歌聽後並未立刻給出答案。
而是一副沉思的樣子。
整個大殿內再度趨於平靜。
而後,陸朝歌看向許顯純。
「許顯純,可如徐應元所說,你所行之事皆是受到田爾耕與崔應指使?」
一聲低沉的詢問。
沒敢抬頭的許顯純在片刻思索後,立即應答道:
「皇上聖明,就如徐公公所說,微臣所行之事確實都是受到指揮使田爾耕田大人與指揮同知崔應元崔大人的指使。」
「微臣隻是一個小小的指揮僉事,在他們麵前,微臣沒有任何做主的權力,所有的事情微臣都是聽從兩位大人的指使!」
都到了這個時候。
許顯純可不管自己會不會得罪田爾耕和崔應元,先保住自己最要緊。
除此之外。
剛才徐應元的說辭。
很顯然,徐公公不僅僅是要保自己。
更是向皇上舉薦讓自己成為錦衣衛掌權人。
這說明。
隻要他沒罪,他就有機會升遷。
如此好事,他自然知道如何權衡利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