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各有憂愁(1 / 2)
幽蘭館。
江南人獨愛瓊花,兼愛茶花。
作為金陵四大花魁最有資歷的那個,馬香蘭的幽蘭館裡卻隻有各種各樣的蘭花。
幽靜的蕙蘭,幽雅的春蘭,清雅的建蘭,高雅的寒蘭,大氣的墨蘭。
紅黃藍紫粉,各色切花劍蘭,一叢叢,一蔟蔟,在肆意生長,綻放獨特的美麗。
最為引人注目的,是庭院正中,一池正在盛開的蝴蝶蘭。
或紫或紅,片片如蝴蝶一般,花瓣肥厚而碩大。
每當有微風吹拂,片片蘭花舞動,猶如萬千彩蝶蹁躚,煞是艷麗。
但枯坐在欄凳上的,人比花嬌的兩位麗人卻是無心欣賞。
董小宛哀怨滿身。
李香君愁苦在臉。
不言不語不動。
仿佛精氣神都已經被抽走。
馬香蘭看在眼裡,疼在心裡,「小婉,香君,姐姐本來該勸勸你們的,可是現在也沒有立場了。隻希望你們快些想開吧。這就是咱們的命數。」
有情還似無情,落花流水秋風。
「馬姐姐,我們明白,我們沒事的,隻是一時罷了。這樣的事情,這樣的事情……」
終究是沒能說完托詞,董小宛堅強破碎,淚如雨下。
「嗚……先生,先生好絕情!」
董小宛一哭,本來就強憋著的李香君頓時哭成淚人。
想起接到消息,央求馬姐姐帶她們去白蘇齋的經歷,從始至終都沒有跟張恆好好說上兩句話。
且還遭了正室夫人李幼璿的冷眼相待,甚至動上了手,不禁悲從中來。
兩人相看淚眼,相擁痛哭。
不求良緣,隻求一夕而已,都不可得。
何等的無情。
又一次切身體會到了風塵女子的輕賤。
馬香蘭安慰不得,隻能默默陪伴,將兩人攬進懷中。
……
兩個女人哭成一團時,白蘇齋中飲宴已經結束。
知道張恆不想談論有關女子的話題,袁宗道拿出了他所寫得三國批注,一起研討起來。
「大兄也隻能寫點批注聊以自慰了,明明愛好寫小說,結果卻沉迷在玉之你的故事中,自陷藩籬,不可自拔。」
袁宏道屢教不改,屢敗屢戰,挑戰自家大兄權威。
苦逼的小弟袁中道,又被打發出去忙事情,去看他二兄的婚禮籌辦。
對調侃不以為意,袁宗道跟張恆談論的熱切深入,當二弟的話都是耳旁風。
不學何以明道理。
什麼叫自陷藩籬,我這叫請益,中郎你果然還是太飄了。
看在玉之麵子上還有你即將成親的份上,且先記下你這一次,以觀後效。
跟袁宗道談論批注,看袁宏道作死,張恆心情好了很多。
感覺不那麼頭大了。
先是雲裳,再是董小宛和李香君。
一個兩個的弄得哥好像始亂終棄似得。
哥明明不是渣男啊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