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結感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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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渾河蜿蜒劃過整個戰場。

正是入夏時節,河畔草長鶯飛,萬物生長,一派勃勃生機。

河畔的草地上,破土而出的狼針草充分享受著陽光、河水的滋潤,節節生長,盡情揮灑著生命的喜悅。

驀然,密集的軍靴排山倒海般踏來。

萌動、勃發、生長了兩月之久的狼針草,被無情地摧折在地。

風兒吹起,折斷的狼針草隨風擺舞,似乎掙紮著想要起身。

尖銳的破空聲不斷響起,血雨紛紛,灑落而下。

「彭!」沉重的軀體無力躺下,將折斷的狼針草徹底壓垮,不見任何蹤影。

悶雷般的馬蹄聲響起,大地在震動,戰馬在嘶鳴,無數戰士高聲吶喊著,將鋒利的馬槊、長槍刺入敵人的月匈膛。

這就是戰場,吞噬生命的無底洞。

鄭思平不是第一次上戰場了,但每一次舍命搏殺,他都會產生種血脈賁張的感覺,仿佛肆意收割別人的生命是他與生俱來的使命一樣。

為了完成這個使命,他奮不顧身,勇武絕倫,盡情沐浴在鮮血之中,猶呼酣戰。

他知道自己病了。

武夫或多或少都有點病,他期待著有一天遇到個勇猛的對手,將他的生命也收割掉,或許那時才能解脫。

但今天他沒遇到。

整整三個指揮的步兵,緊握著長槊,揮舞著重劍、長柯斧,與數千名迎麵而來的敵人碰撞在一起。

敵人口中喊著不知名的口號,麵容猙獰,神色狂熱,有人眼中甚至飽含淚水,勇往直前。

一名步槊手被敵人的彎刀斬斷了脖頸,鮮血飆灑,腥氣沖天。

鄭思平仿佛苦修多年的托缽僧一樣,心神沒有絲毫波動,他甚至下意識舔了舔濺在嘴角的鮮血,快步而上,長柯斧斜斬而下,將敵人整個臂膀都劈了下來。

一腳踹飛慘叫著的敵人後,長柯斧又往前一送,斧端的尖刃穿透皮裘,刺破肌膚。

敵人月匈口映出了大團暗紅色的血花,雙腿突然間失去了力量,軟倒在地。

軍靴踏步而前。

倒在地上的敵人伸出雙手,下意識想抱住鄭思平的腿。但很快就有更多的牛皮軍靴踩在他身上。草地被鮮血染成了深色,年輕的生命消逝在了山花爛漫的時節。

******

元行欽在親兵的幫助下披上了甲,翻身上馬。

從他的位置往下看去,大半個戰場盡收眼底。

敵軍大概有五千步兵,器械五花八門,服色也不統一。

有部分人甲胃在身,器械精良,高呼著口號。

有部分人穿著皮裘,拿著簡單的木柄長槍,同樣高呼著口號。

他們的士氣還算不錯,至少敢打敢拚,沒有一觸即潰。

排出的陣型有點類似中原的鋒失陣,敢打敢拚之輩在前,普通戰士在後,寄希望於精兵可以勇猛地乾穿夏軍,然後趁勢追殺,獲得全勝。

夏軍排出的是經典偃月陣。

以來自鐵林、武威、天德三軍的三個步兵指揮為中軍。

義從軍一個步兵指揮為左翼,天雄軍一個步兵指揮為右翼,從右向左,逆時針旋轉,斜擊敵軍側翼。

六個指揮的軍屬騎兵在後陣聽令,等候出擊。

這是正麵戰場。

而在更遠的兩側山穀間,熱海突厥的拔塞乾、蘇農二人各領三四千輕騎,試圖迂回繞道至敵軍後方,前後夾擊。

說起來有點欺負人,夏軍動用蕃漢馬步軍士約一萬八千眾,而麵對的敵軍不過兩千五百古拉姆、五千步兵、數百輕騎罷了。

但戰爭就是這樣,誰和你公平決鬥?

戰了這麼久,雙方的軍陣已經糾纏在了一起。

回鶻人猛沖夏中軍的三個步兵指揮,雙方慘烈搏殺,互不相讓。打著打著,即便有造物主的精神加持,回鶻人的攻勢還是沒有任何結果,甚至隱隱有被反推回去的跡象。

攻偃月陣,你若擊不破中軍,那真的萬事皆休,啥都別想了,因為——

右翼突出的天雄軍第一指揮一千八百餘名步卒已經運動到位,對敵軍發動了側擊。

留在後麵的回鶻兵並非狂熱的吉哈德,而且除了最外層外,裡麵的多身著皮甲,甚至就連皮甲都沒有,穿著皮裘。

他們不是精銳,又處於側擊狀態下,如何能敵過天雄軍?

薩圖克是久經戰陣的老手,他很快就發現了危機,因此立刻調動了千名古拉姆戰士,排成緊密的陣勢,向天雄軍發動沖鋒。

毫無疑問,戰況不利,這是投入預備隊了。

夏軍這邊也不甘示弱,預備隊同樣頂了上去。

「嗚——」隻聽角聲響起,騎兵緩緩離開了駐地,開始沖鋒。

他們的速度很快,瞬息之間,便沖到了正在前進的古拉姆重甲步兵的附近。

敵軍被迫停了下來,結成一個圓形小陣。

外圈是高高的大盾和密集的長槍,內圈則是強勁的步弓,向外射著致命的箭失。時不時還可見到投矛飛出,將靠得太近的夏軍騎兵射落。

元行欽帶著兩個騎兵指揮,整整九百餘騎,繞著這個刺蝟般的圓陣轉了一圈,感覺無從下口。

「媽的,沖一下!」戰場之上,殺聲震天,無數戰士正在舍命搏殺,元行欽感到有些臉紅,於是帶著一股人沖了上去。

從古拉姆的視角來看,對麵猛然沖過來了七八騎,散得很開,氣勢洶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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