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全魚宴（2 / 2）
「吃得多罷了。」李雨晴謙虛一笑。
「哦？不知道姑娘都吃過什麼做法的魚？」
她吃過清蒸魚、紅燒魚、燉魚、糖醋魚、酸菜魚……不過她最喜歡的是在現代昭州的桂江江畔吃過的「一魚幾吃」。
「不知道公子吃沒吃過一魚幾吃？」李雨晴問到。
「沒有。怎麼個一魚幾吃法？」
「就是清燉魚頭、生魚片、椒鹽魚骨、涼拌魚皮和香酥魚鱗。」
光聽他都想不出來，魚還有這麼多種吃法！這燉魚頭、生魚片他倒吃過。
「請姑娘把這一魚幾吃的方子寫予在下。」若是有機會做這麼一桌魚宴，父親定然開心。
「方子可不能給公子。」李雨晴心想發財的機會來了，假如這公子看上了這道菜，她就把方子一賣，哈哈！「不如借這兒的廚房一用，我給公子現做一頓魚宴？」
「這再好不過了。」同意幫她借廚房除了對這一魚幾吃敢興趣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沒吃午飯，餓了。
說完他叫大木去找東家過來，和他說借廚房一事。
得月樓東家莫廣財立刻同意了。還找了個學徒給李雨晴當下手。
張拭和李雨晴來到後廚，這會兒正是廚房忙著的時候。這張公子交代的事可不敢怠慢，仍然勻出一個灶頭給李雨晴用。
看著一大桶魚，李雨晴看中一條烏草魚。叫幫手提起，估計有三四斤。殺魚、去內髒、剁魚頭、刮魚鱗這些事李雨晴不敢做，也是請人幫做的。
她洗淨手，選了一把趁手的刀，切掉魚尾。砂鍋裡加清水，薑蔥，再讓人找來一個小爐子，用碳燃著，等清湯燒開就把魚頭魚尾放進去燉。
魚鱗收集好，洗乾淨，澱粉、麵粉和雞蛋用適量的水稀釋，調成糊狀。把調好的水澱粉加入魚鱗裡，用筷子攪拌均勻。將加了澱粉的魚鱗放入調好的雞蛋麵粉糊裡，攪拌均勻。小鐵鍋裡放適量的菜油，油溫隻六成熱將調好的魚鱗小塊小塊的放入油鍋裡，炸製金黃色，香氣誘人的魚鱗就炸好了。
請人分離魚肉和魚骨。再把魚皮和肉分開。
魚皮切成絲，燒一鍋水，水開後將切成絲的魚皮焯水，斷生後撈出，在涼白開下沖洗幾次使魚皮冷卻下來，瀝乾水分。
把魚皮盛到碗裡，青瓜切絲，薑蔥蒜切絲切片，和著鹽、糖、香油、花椒油、花生米、香醋、生抽、芝麻調拌均勻，她特意多放了薑和蒜，要是有辣椒就好了。空間裡的辣椒她可不敢隨意用。再撒上一些芫荽，涼拌魚皮看起來爽口極了。
接下來做椒鹽魚骨和生魚片。
魚肉切片，她技術不行，也是請人幫忙切成薄片。打開肉片，擺盤，像一片片蝴蝶。足足擺了四盤。碟子放進井水中涼著。醬碟裡倒入壇子酸水，醬油、芝麻油、芥末、蒜末拌勻。
一盤盤菜端出廚房，直奔餐桌。張拭忍住偷吃的沖動，一次次咽著口水。
大堂裡其他食客都被吸引了，看著一盤盤魚菜，有的人忍不住向掌櫃打聽，是否可以點魚菜。
還剩一道椒鹽魚骨了。
魚排和肚腩肉切成段。用酒、鹽醃製一會兒，煎鍋放油，把魚一塊塊放進鍋裡煎，煎至兩麵金黃，裝盤端出。
魚頭火鍋、魚生、涼拌魚皮、香酥魚鱗、香煎魚骨，擺了一桌，各種醬碟擺了一桌子。
在魚頭火鍋端出去之前，李雨晴就已經盛了一碗，想著等會回醫館端給香丫吃。
莫廣財見到這一桌子魚菜眼睛都亮了。他一定要拿下這桌菜的方子。其實有學徒參與，要知道這些菜的方子不難，可他得給張公子麵子。
羊角縣衙公廚內，擺了幾大桌席麵，張浚在靜江知府黃文興和羊角縣令蘇定坤以及幾名官員、名士陪同下用了席。現下已是酒過三巡。
按道理來說，他隻是一個提舉，比知府和縣令官職還低，人家犯不著這樣陪同。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張浚曾為二品大員安撫使，又有才學聲望在外，所以這次的雅集商討會才會得到知府大人親自接待。
「張大人，雅集之日定在五月初一，靜江城獨秀院。屆時，再與國公相聚，加上兩地學子交流盛會，相信一定會比此前更熱鬧。」
張浚扌莫扌莫胡子點頭表示贊同。
事情商議完了，酒也喝過了，張浚便起身向眾人告辭。
蘇縣令派了兩人送他。出了縣衙，他才感覺輕鬆。這縣衙公廚的酒菜味道差強人意，比荊湖南的口味差太多。他勉強填了幾口。
從縣衙到得月樓不過半裡，步行一會兒就到了。
張拭和李雨晴要坐下，莫老板剛想和套近乎，大木就眼尖看到老爺回來了。立刻跑去把老爺請了過來。
所以，他們兩人又站了起來。一個叫了爹，一個用笑容當打招呼。莫廣財隻好向張大人見了禮便下去了。
李雨晴就是這樣的，沒見過什麼大場麵，遇到比自己氣場強的，就會笑。曾經實習時她的領導就讓她見了客戶別總是傻笑。
不笑能乾嘛？又不知道怎麼稱呼。笑總不會出錯。
張浚看著這一桌子飯菜，說：「長江繞郭知魚美，好竹連山覺筍香。這是全魚宴？」
「正是，父親回來得真是時候！」張拭會心一笑，幸虧他父親沒吃到他做的那道魚。不然他得羞死。
「您快嘗嘗，都是……這位姑娘做的。」他才想起自己還未問過人家姓名。「在下張拭，這位是我的父親，不知姑娘芳名？」
「張老爺好，張公子好。我叫李雨晴。」她坦然地說。
「姑娘所做的魚，老夫第一次見。好廚藝！」可比縣衙的飯菜秀色可餐得多。感覺剛剛是自己小瞧了靜江菜式。
「多謝張老爺誇贊。」李雨晴對表揚可是毫不客氣。
於是，三個人就坐。
李雨晴不得閒了，一會兒介紹這樣，一會兒介紹那樣的吃法，張家父子吃得停不下來。
對，就這樣，把你們餵好了，就好商量賣方子的事了。李雨晴偷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