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杏山之戰(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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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山之戰,明軍損兵三百有餘。濟爾哈朗大勝而歸,確信明軍無力追來的他沿途一路燒殺搶掠,放任部下奸淫後戮。

退逃城內的劉周智龜縮家宅,驚慌不知所措下驟然臥病在床,聲稱陣前後巡是因為瘡疾復發,實在不得已為之。

身處寧遠的劉肇基聽聞杏山大敗臉色駭然,在他看來,縱是不敵,也不該敗得如此草率冤枉。官至從一品都督同知的劉肇基無疑成為了關外除卻正一品左都督祖大壽之外的最高級將領,他當即暗令身在杏山的吳三桂和楊振將劉周智暫且收監,且待發落。

劉肇基並無尚方寶劍,無法從明麵上處罪一方總兵。

劉周智則裝瘋賣傻,非上峰親至不可從,據宅不出。

山海關內收到錦州急報的洪承疇一方麵上報京師,一方麵速令東協總兵官曹變蛟和援剿總兵官左光先集結部隊,匯有步騎三萬,當日開拔前往寧遠。

山海關到寧遠的距離兩百裡有餘,因有馱馬輜重隨軍,洪承疇所率大軍歷盡晝夜有餘才算抵達。

路途間遭受到了屯兵綏中西北六股河的攜合朵顏部眾的清兵侵襲,於黃土台為身當前軍的曹變蛟所退。

洪承疇入駐督師府,正坐高位傾耳細聽劉肇基述陳關外諸多軍務,杏山失利首當其沖。

顴骨高聳,麵頰削瘦的洪承疇拍案而起,皺眉怒道:「前有杏山大捷避戰之嫌,今有五裡台之失,這劉周智其罪當誅!且待我請旨萬歲,將其就地處決。」

堂下附和一片,他們大多和洪承疇一樣,都是受過劉周智的錢財,自然不想按照正常手續將總兵官劉周智押赴京師,由君發落,屆時若是走了什麼馬腳風聲,恐會惹得那位多疑天子的心上冷眼。

他們心照不宣,那位多年勤勉政事卻屢遭不順的大明皇帝在長時間的內憂外患下變得剛愎自用,生性多疑,頻換閣臣,翻臉無情。

崇禎是一個自詡個人表現勝過唐宗宋祖的雄略皇帝,他對自己的要求極高,故而對臣下的要求也高,但明末的官僚階級早已病入膏肓,已經到了無藥可救的地步。

崇禎帝救國心切,但發放給大臣的任務指標又時常無法完成,造成了他用人不專,以至於剛愎自用,也為後來殉國前所言的「諸臣誤朕」埋下伏筆。

雖說將官收財一事早已屢見不鮮,可這一直都是臣子們間諱莫如深的話題,他們自然不肯讓天家知曉。

皇帝連年勞碌、勤儉節約,臣工貪汙受賄不減。若是崇禎知曉,如何不暗自忌諱?

要知道崇禎帝可不是一個省油的燈,手段可堪厚黑老辣,從誅殺魏忠賢和袁崇煥的過程即可見一斑。

典型的穩住你時優遇有加,一旦翻臉後嚴酷無情,果於殺戮。

洪承疇身懷禦賜尚方寶劍,雖有便宜行事、臨機專斷之權,卻也不敢擅斬總兵。

崇禎年間,尚方寶劍泛濫朝野,多達十餘把,可謂歷代之最。

加之袁崇煥擅殺毛文龍之事復前戒後,故而崇禎帝采納了楊嗣昌明確規定尚方寶劍適用範圍的奏折:

「巡撫不用命,立解其兵柄,簡一監司代之;總兵不用命,立奪其帥印,簡一副將代之;監司、副將以下,悉以尚方劍從事」

由萬歷末年開始授權的「將帥以下先斬後奏」改為「總兵以上解除兵權,副總兵以下先斬後奏」。

洪承疇姑且下令讓左都督曹變蛟親自去杏山一趟將劉周智押解至寧遠。

曹變蛟身懷勇力,長得魁梧凶悍,年少時即隨伯父曹文詔在軍中效力。多次鎮壓農民起義,深受崇禎器重,累官至左都督。

時人將曹文詔和曹變蛟稱為大明朝的大小曹將軍,令關陝叛軍談之色變,可見叔侄二人勇悍程度。

是夜,劉肇基來到督師府求見洪承疇,他並非空手而來,且遣家仆抬來了兩隻大鐵箱子。

劉肇基將白日裡沒無提及的劉景淵去向悉數告知。

洪總督麵色驚愕不已,兩顆深凹眼眶內嵌的溜黑珠子幾近全然凸出。儼然不信的他向劉肇基再三確認過後癱坐太師椅。

這位薊遼總督緩息感慨:「兵法有雲,攻其不備,出其不意。江山代有才人出,此計若成,汝子堪為驃騎將軍!」繼而再道,「若是不成,你非但要白發送黑發人,亦需上表述罪。」

劉肇基身為遼東總兵,雖有出兵之權,可此番是劉肇基私出奇兵。若是劉景淵回不來了,便有冒然出兵,統率無能之嫌。畢竟禦史們可不知道劉景淵到底是如何消失的,也不會去關心,他們更注重眼前得到的結果。

劉肇基躬身作揖,姿態恭懇。

「都是沉甸貨?」洪承疇瞥眼打瞧著門外足有十方尺大小的鐵箱,翁聲翁語。

「回總督,自是真金白銀鑄成的真錠子。」劉肇基的月要躬得老彎,求人辦事都是不得已。

收了錢財的洪承疇許諾自會關照他劉肇基父子,必要時會酌情作保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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