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何去何從（1 / 2）
「這……這我放了藥材，你多喝幾碗。」初善轉了話頭，往她湯碗裡又填了一勺子藥膳湯，然後又迅速吃飯。真是奇了，往常他贈醫施藥，那麼多人謝他，他也應付自如。怎麼到了挽如這裡，不過是說報恩，他就不自在起來了呢？
初善不敢看她微笑的臉，隻顧埋頭吃飯。程歌見他不好意思，心裡暗壓著笑意，一頓飯倒是吃了個大飽。平日裡喝不太多的藥膳湯也下去了大半。
下午初善就去磨藥，程歌則是把左手放在外頭石桌上，右手提了半桶水在那裡練臂力。
她一邊練著，一邊想著自己今後的出入。
看這情形，她的傷快好了。初善說左手的骨頭已經接上了，隻是沒有好透，還不能用力而已。等她傷勢痊愈，她該何去何從。
她本就不屬於這個時空，白白占了別人的身體。她不知道挽如是何來歷，從何而來。也不知她是不是真的是三王爺派去軍營的細作。現在她占了身體，自然也無從查證。她不可能再回頭去找那個三王爺。看他把挽如送給那個暴虐的項雲龍，就知道挽如在他手下也不過是個送來送去的物品罷了。
既然老天讓她重生在挽如身上，她就替挽如活下去吧。至少，現在她暫時不用看別人的眼色，不用擔心那個項雲龍又要來招惹她。
項雲龍，一想到這個名字，程歌就覺得自己血氣翻湧，腦門充血。這個男人，若是有機會，她一定要把他加諸在她身上的傷害全數討回。
程歌想到項雲龍，隻覺得身體裡怒意橫沖，提著水桶的手也加快了速度。畢竟是還沒有痊愈的身體，手裡一不穩，水桶打翻掉在了地上，褲子濕了大半，濺出來的水打濕了上衣，也把頭發弄濕了。
「怎麼了？」初善在裡麵聽著響聲，手裡拿著藥杵就跑出來了。看她半身都濕了的樣子，不禁好笑。他過去把提桶拿起來。
「叫你休息，你就是不老實。現在可好。」他查看了下她左臂上的傷，傷口的敷料上有水滲進去，應該無大礙，但是還是看看的好。「跟我進去換一下藥吧。」
「嗯。」程歌不好意思地跟在後頭。這個項雲龍，真是害人精，離得那麼遠還能惹事！
初善用的藥非常有效，程歌的傷勢逐漸痊愈。她現在已經可以打拳兼力量訓練一個上午手也沒什麼感覺，可算是渡過這一難了。
「程歌，你現在傷都好了，有什麼打算嗎？」初善問道。他也不是一直都住在穀裡，每到固定的時間，他會去曲郡外郊的幾個村莊給村民們看病。如果不是程歌受傷，他已經啟程了。
程歌沉默了會兒，才懨懨地說：「我家裡已經沒人在了，我也不知道去哪裡。」說這話時，她正在看初善磨藥。
他拿了采來的藥草，分成小株，放到了藥臼裡麵，然後用藥杵細細研磨。他十指修長瑩白，但指上的皮膚略顯粗糙，應該是經常采藥磨藥造成的。他的動作時快時慢，非常熟練，輕重把握得宜，不會浪費半分辛苦采來的藥草。
「若是如此，你不如留下。」初善眼睛還看著藥臼，並沒有去看程歌的反應。於他來說，這是一個很自然就想到的提議。她已經沒有親人，他也是孑然一身，暫時都可以照顧她生活。將來她有了去處，隨時都可以離開。
他的提議很好，程歌也覺得這是目前唯一最好的選擇。她對這個世界也不熟悉，出去亂晃還有可能會再被項雲龍抓回去。已經過了一個半月了，她不知道外麵的消息，但是她就是知道，項雲龍一定四處派人在找她，一定是的。
「好。」
當她輕輕吐出這個字的時候，初善的手停了一下，笑意忍不住就泛上了唇邊。他不知道為什麼，隻是知道自己很喜歡聽到她說這個「好」字。
得到程歌同意之後，初善便開始收拾行裝。他跟程歌解釋說，這裡隻是他為了方便進這深穀才住的地方。因為每次夏季這裡會有幾種稀少的藥材生長。他的家就在稷山山腳下的一件木屋裡，離這裡不是太遠。平日常用的草藥在清平穀外圍的稷山上就可以采到，所以他往常都住在那裡。
程歌初來乍到，也辨不得方向。隻是聽初善大概地解釋了一下稷山的位置。她以前在牢裡從孫伏良那裡旁敲側擊地打聽過地理位置，知道項氏軍營離這稷山還是有些距離的。而且稷山不遠就連著曲郡，人口會比較密集，她也不那麼容易被發現。
兩人簡單收拾了點衣物，初善帶上了大包已經研磨或曬乾的藥材，就往稷山腳下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