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疑慮(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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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對柳直所請,尤振武卻不能立刻答應,他沉思不語。

李承芳向尤振武連連使眼色,意思是快快答應,如果柳直能勸左緒反正最好,即便不成,城中也沒有什麼損失,退一步講,即便是勸反正不成,也可以在左光先和闖賊之間種下芥蒂,一如左光先離間孫惠顯一樣,如果成了,則可以通過左緒知曉闖軍營中的一些機密,實在是百利而無一害,不明白尤振武為什麼猶豫?

尤振武卻道:「容晚輩再思量。」

這時,腳步聲響,張祿在門外報道:「總鎮,賊兵又射進了勸降信。」

「哦,拿進來我看。」尤振武道。

張祿大步進入,將手中的勸降信呈給尤振武。

尤振武接過了看,看過又遞給柳直:「老先生也請看。」

「三日投降,不然屠盡榆林……賊人安敢如此?」柳直氣的哆嗦,花白的胡須也抖動了起來,然後他出城勸降左緒的心,就更加強烈了,再向尤振武作揖道:「總鎮,讓老夫出城吧,老夫要親自問一問左緒,賊人如此暴虐,他可是要看著生他養他的榆林鄉親,都變成賊人刀下的冤魂?他若是還有一絲天良,就應該反正歸來。」

「此事重大,容晚輩再思量。」尤振武不忍答應。

柳直再三懇求,李承芳也連續使眼色,但尤振武還是不能立刻答應。

柳直有些失望的去了。

送走老先生後,李承芳道:「總鎮,老先生既有此心,總鎮為何不成全?左緒雖然隻是無名小卒,但他畢竟在闖賊營中,如果柳直能說服他,他願意為榆林通風報信,或者是為內應,說不得能起到大用。即便不成,也可借李自成的手,除掉左光先!」

尤振武嘆道:「你所說,我當然明白,隻是說客危險,時時都有可能掉腦袋,老先生年紀這麼大,我實在不忍。」

李承芳不再問,然後道:「總鎮,闖賊令人射入勸降信,言明三日投降,不然就要屠盡我榆林,看來,他對榆林勢在必得,不拿下榆林,怕是不會返回西安。」

尤振武道:「那正好。如果能將闖賊留在榆林,令其不能北顧,也不枉我們這些日子的努力!」

李承芳卻憂慮:「隻希望朝廷能抓緊時間,整頓山西河北的防務,早日派兵來救。不然我榆林終究是危險的。」

正說話間,張祿來報:「總鎮,孫副鎮到了。」

「快請。」

尤振武知道,孫惠顯一定是為左光先、李國奇離間之事而來,雖然他在城頭怒射左光先,已經是清楚表明了態度,但其心中可能還是有些不安,畢竟誰都知道,他受左光先提拔,和左光先關係匪淺,所以才會急急來見尤振武,以示磊落。

「總鎮。」

孫惠顯大步走進,向尤振武抱拳行禮,口中道:「左光先那個狗賊果然已經投降闖賊,剛才,他連著李國奇陳永福那幾個賊子在城下勸降……」

尤振武打斷:「不必說了,闖賊欲離間、挑撥我們啊,副戎,你說我們可會中計?」

見尤振武輕鬆,眼神誠誠,表情信任無比,孫惠顯微有忐忑的心,頓時就放下了,大笑說道:「去他娘的闖賊,他把我們當成什麼了,我們豈能中計?」

尤振武亦大笑:「不錯,闖賊實在是不了解副戎,亦不了解我,更不了解我榆林眾誌成城,盡忠堅守之心。」說著,上前握住孫惠顯的右手,用力的搖了兩下:「東門就交給副戎了,我年少,如有處置不周的地方,副戎一定要提點我!」

孫惠顯亦握住尤振武的手,堅定道:「不敢,城在人在,城亡人亡,願隨總鎮死戰到底!」

……

就像老先生所說的那樣,左緒頑劣,囂張,凶狠,魯莽,做起事情來不論後果,但他心中是否真的還存有忠義,尤振武卻不敢如老先生那般的肯定,軍議之後,他令人找來李應瑞,就今日左緒在東城下的情形,詳細詢問,同時也是和李應瑞商量,看是否可以派柳直老先生出城?

「從今日情形看,左緒消瘦木訥,立馬在左光先的身後,一直低頭不語,和過往囂張跋扈的形象,截然不同,不知道是受了打擊,還是確有慚愧之意。」

李應瑞又講了左光先東門勸降的經過,

「那你覺得,左緒有反正的可能嗎?」尤振武問。

李應瑞道:「我不知道,但左緒和他老爹左光先隻所以下獄,可都是因為你呀,現在你為榆林總兵,即便他心有忠義,願意反正,但他的心裡,能消去同你的芥蒂嗎?我以為,怕是不容易。」

尤振武沉思,李應瑞所說,也正是他猶豫的另一個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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