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想我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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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短信的男人一字不漏讀完,也清除掉。

傭人進入書房,風雪過後,外麵正是艷陽高照。

屋內卻昏暗得很,隻依稀窺伺到窗前的一抹人影。

「先生,您不拉簾嗎?」

芬姐要拉開,被陳政製止,「老大回了嗎。」

她停住,「我聯絡過大公子,他近期抽不開身。」

陳政擰開醒腦油,塗在指腹,點了點太陽穴,「你傳我的原話,他不回,我親自去一趟天府1號,場麵不可收拾,怪不得我了。」

芬姐愕然,「大公子不是住陳公館嗎,天府1號是?」

他冷哼,「陳淵出息了,藏了姓喬的九年。」

他猛地一摔手機,機殼四分五裂。

楊姬那條短訊是——喬小姐復活,大公子舊情未了。

陳政一萬個不信,她在異國他鄉無根無依,卻躲過號稱「東南亞頂級殺手」的黑狗搜捕,並且平安無恙活到今日。

很明顯,其中有鬼。

喬函潤家世平庸,沒有後台,性情也不伶俐,有道行從陳家的天羅地網中逃脫,不是陳淵布局護航,又會是誰。

一向敦厚沉穩的長子,在眼皮底下玩一出金蟬脫殼,陳政簡直始料未及。

「喬小姐沒死?」芬姐也傻了,「那沈小姐」

陳政臉色陰鷙。

禍水東引,調虎離山。

陳家確實隻顧防備沈楨,而忽略了其他女人。

陳政從沒見過陳淵為一個女人要死要活,下跪求情。

喬函潤之外,便是沈楨了。

細琢磨,不像假的。

「支會夫人。」陳政嗑了嗑煙袋鍋的積灰,填充新的煙絲,「通過她給老二施壓,交出姓喬的。」

芬姐哎了聲,退出書房。

他一手抄煙袋,一手撥通黑雞的號碼,「你在什麼地方。」

「按您的指示,日夜跟蹤沈小姐。」聽筒靜悄悄,有回音,像在地下車庫,「沈小姐從醫院出來了,拎著包裹。」

陳政嘬了一口煙,「你讓手下盯她,你撤。」

黑雞領悟他的意思,「您吩咐。」

「去天府1號,盯喬函潤,有機會綁了她。」

他掛斷,愁眉不展。

老二才失勢,老大就暴露真麵目。

沒了對手,長房在家族獨大,作為唯一的繼承人,肆無忌憚不服管束了。

西院那頭,江蓉得知喬函潤活著,在佛堂勃然大怒。

「陳淵又犯糊塗!折在她手上一次不夠,還要第二次嗎?」

芬姐勸慰她,「二房倒了,二公子也廢了,先生隻能器重大公子,陳家的產業都是長房的,就算大公子娶喬小姐,先生沒轍。」

「老二是配合調查,不是死了!」江蓉手臂一掃,供桌的果盤糕點灑了一地,「高樓起與塌,在陳政一念之差,他肯救老二,老二照樣脫身。」

「救二公子大費周章,興許竹籃打水,大公子口碑好,出身也名正言順,先生何必舍近求遠呢?」芬姐清理著碎片,「夫人安心。」

「幸好何佩瑜那個老狐狸精自掘墳墓,被趕出老宅,否則老二不至於成為替罪羊,她最擅長迷惑陳政了,有她在,倒黴的一定是我兒子。」

「其實」芬姐欲言又止,「二房始終屈居您之下,沒有過分折騰,二公子也安分,錯並不在二太太——」

江蓉瞪她,芬姐立馬改口,「錯不完全在何佩瑜。」

「錯在我了?」

她搖頭,「分明是先生的錯。」

「陳政是我的丈夫,他有千錯萬錯,我怎麼跟他算賬?」江蓉撚著佛珠,「何佩瑜表麵假惺惺示弱,是緩兵之策。她畏懼我娘家的勢力,因為沒靠山。老二扮豬吃虎,和他親媽一個德行,心思奸險毒辣。」

芬姐嘆息,陳家上下很發怵江蓉,她病態一般執著於正室的地位,稍有風吹草動,鬧得天崩地裂。

實際上,連局外人也瞧出陳政壓根沒打算扶正何佩瑜,富誠集團有這份成就,江家出過力,相比那些養小白臉又嗜賭的太太,江蓉為人體麵本分,教子有方,貿然取代她,過不了輿論那一關。

終究也有結發之情。

可惜江蓉太介懷何佩瑜母子,打散了多年情分,也困住自己,令陳淵浮沉在畸形仇恨的教導中,淪為她廝殺二房的刀刃。

何佩瑜離開老宅那天,特意到西院,對準佛像拜了拜,「你我皆是可憐人,鬥來鬥去半生,我不曾擁有名分,你不曾擁有情意,我們的青春耗在這個男人身上,貢獻了自己最珍貴的,到底值不值呢?」

她透過時明時昧的香火頭,注視江蓉,「陳淵和崇州也重復我們的無休無止的鬥爭,他們又真正歡愉過嗎。」

「你從此罷手,老二放棄家產,各歸各位,自然天下太平。」

何佩瑜哂笑,「江蓉姐,已經鬥到這一步了,誰回得了頭呢?你為兒子鋪路,我也要扶持我的兒子,奪回本就屬於我們母子的東西。」

江蓉回憶當時的場景,她直勾勾鎖定嵌在牆裡的佛像,「蘭芬,你不覺得蹊蹺嗎?」

芬姐說,「您指什麼?」

「我最了解陳淵的脾氣,倘若他藏著喬函潤,對沈楨演不了那麼逼真。」江蓉在佛堂中央來回踱步,「這九年,他出國有十幾次,連陳政也沒捉住他養女人,那他絕對沒有。陳淵不如老二的鬼心眼多,不可能不露馬腳。」

「若不是大公子不偷偷照顧喬小姐,喬小姐也活不下來啊。」

江蓉皮笑肉不笑,「你去告訴陳政,這件事十有八九是何佩瑜母子在搗鬼,企圖毀掉陳淵。陳政如果心軟,將老二放虎歸山,下一個毀掉的,就是陳家。」

芬姐轉述給陳政,他沒有半點反應。

臨近中午,書房門終於打開,陳政站在門口,後麵的辦公桌堆積了一摞文件,「蘭芬,請二爺來老宅,我有事委托他出麵。」

江蓉彼時在客廳削蘋果,嘴角綻出一絲笑。

***

薛岩接到喬函潤的電話,正在長安區局對麵的街口等燈。

女人幾乎魂不守舍,「薛助理,我能坦白嗎?」

「您坦白什麼?」他不疾不徐反問,「坦白在英國注冊結過婚,與丈夫有兒有女的事實嗎?」

喬函潤五髒六腑脹得疼,「我不願隱瞞他。」

薛岩調頭,駛上南江路,「喬小姐,煎熬的過程和圓滿的結局,您總要二擇一。」

她崩潰哭腔,「早晚要坦白,不是嗎?」

「當然。」薛岩意味深長,「不過喬小姐有幾分把握,大公子不嫌棄昔年舊愛嫁過人呢,畢竟他至今未婚。換位思考,您也會嫌棄他吧?」

喬函潤的哭聲戛然而止,「但沈楨——」

「沈小姐結婚在前,認識大公子在後,她沒有兒女累贅,離婚也乾脆,喬小姐符合哪點?」那端逐漸顯露真容,「齊商與大公子不共戴天,您的女兒還在他手中,他雖然待您情深,前提是您乖乖聽話,破鏡重圓剛一天一夜,您動搖到這樣的程度,齊商要是懊惱,您這輩子見不著女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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