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命運交錯(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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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表嫂會有同情心……」

陳明珠打斷。陳明珠:

「開始見她被他們暴打的時候,我跟你一樣同情她,可是,她乾出來的事實在不叫事。」

賈傑敏疑惑。賈傑敏的確想象不到孟建共在高壓下還能乾出什麼具有挑戰意味的出格事。

陳明珠陳述。

原來,穿過吊橋沿著河岸旁水井邊小道上坡則是良縣具有代表性的寶塔。寶塔門外則是一遍場地。打下稻子,呂梅仙吩咐孟建和挑過河晾曬。大約一個小時後,烏雲卷積。眼看一場暴雨就要來臨。呂梅仙急忙吩咐孟建共回家取來籮筐來收拾。稻子打堆。孟建共無影。呂梅仙本想回家去取卻又擔憂無人看守。烏風暴雨無情。稻子分散整塊場地。這晚,孟建共數著依稀的星星才進門。

平日,孟建共遭家暴孟建中多少會阻攔。這次,陳明珠說不值得同情。於是,孟家堂屋發出殺豬般的嘶吼聲幾乎驅散了夜空中的烏雲。

次日。放晴。孟浩然提議以一大鐵鏈拴在石獅子腳下看守場地。呂梅仙鄙視說她還不值花費那根大鐵鏈的價錢。呂梅仙主要考慮昨日被抽得皮開肉綻,今日想必能夠學乖。另一方麵,無論是孟浩然還是孟建國都擔負不了大鐵鏈的沉重,呂梅仙也不想加重孟建和肩上的擔子。可是,早餐,孟建和從屋裡擔出門二十八擔稻穀,傍晚,孟建和隻擔回了二十六擔。

賈傑敏還不明白數額的差距。賈傑敏:

「那,是否晾曬乾了體積縮小?」

陳明珠轉動眼珠瞥眼。陳明珠:

「哪裡是晾曬乾了體積縮小?再縮也縮不了兩擔。」

又說:「人家提了水沖去。」

賈傑敏不明白了。賈傑敏:

「提水沖?……場地骯髒……?」

陳明珠滿眼譏笑。陳明珠:

「哪裡是場地骯髒?憨姑娘。頭日暴雨沖刷,再說還晾曬了稻子,怎麼可能骯髒?」

又說:「她是直接提水沖走稻子……」

賈傑敏不明白了。賈傑敏:

「她為何要沖走稻子?」

陳明珠:「所以說她是反人類的魔鬼,原來整個孟家針對她,我多少還覺得過分,有幾分同情。現在我卻要站出來勸導你少跟在她屁股後麵了。」

賈傑敏說明,是你們搬了家找不到這才請求她帶領過來的。

陳明珠點頭。陳明珠:

「我揣摩她心思,可能是頭天被暴打,第二天便想報復。結果報復來報復去的完全落在她自己身上。」

賈傑敏:「第二天又遭到暴打?」

陳明珠:「這還用說?用腳趾頭都能想到。」

盡管如此,賈傑敏還是有些揪心。賈傑敏:

「那她當時如何解釋?」

陳明珠:「你想想你二姨媽使用起蠻力來可需要解釋?」

又說:「不過她還是嚷嚷,說,孟建和正長身高,她擔心壓壞了他。沖走兩擔,孟建和少挑兩擔。」

譏諷。又笑道:

「你想想她這說詞可能自圓其說?你二姨爹質問她,既然她擔心那不會一塊幫助孟建和分擔挑回兩擔?」

賈傑敏:「那她怎樣回答?」

陳明珠:「還能怎樣回答。無非不就是她看場地她乾收攏之類活計的話語。」

賈傑敏思考,孟建中分家,孟建華、孟建人不在家。賈傑敏:

「二姨媽有怎樣的『蠻力』?」

陳明珠狐疑。賈傑敏說明孟建共第二天遭到的暴力。

針線飛出。陳明珠:

「你問的是第二天?你想想你二姨媽沒有力氣,可是她不會讓袛少雲上手?」

又說:「那個雜種也不是好東西,別看他一雙色眯眯的小眼睛其實就是笑麵虎,可下手可歹毒著呢!」

賈傑敏無法想象「歹毒」之方式。陳明珠說,每每教訓升級。頭天悶井眼,第二天則吊樓梁。所不同的是吊上去除了皮鞭便是腳踹。抽斷了一根皮帶,袛少雲體肥身健都揣得喘粗氣。

賈傑敏愕然。賈傑敏:

「那還不得揣出問題?」

陳明珠:「當時小便就失禁流出。又被罰餓了兩天。我都暗暗擔心以後可別落下婦科問題。」

一身雞皮疙瘩頓起。一個寒顫打出。賈傑敏說她大抵應該知道產出稻穀的艱辛。陳明珠:

「你想想你都知道,難道她還會不懂得?」

又說:「當時看她被暴打的樣子覺得心底有些不忍,但想想她乾的壞事又覺得可恨,活該。」

賈傑敏還是無法理解。孟家河岸沿著四方水井向西而去一路爬坡。孟建共竟然上坡費力去提井水?賈傑敏不明白的是她所耗力用於擔回稻穀,那將是一件皆大歡喜的事啊?特別擔回家走下坡路。那麼,孟建共心底的扭曲是否必須這類叛逆舉動方能撫平?

孟家以暴製邪。邪不屑。邪以她的視角看世界,世界卻以邪的瞳仁回饋她。那麼,孟建共命運的轉折點何在?賈傑敏不知道在孟建共彎月要打水的那一刻,她的腦海裡是否能從水波透亮的折射中回現頭枕水井數算星星的一幕?

沉默。陳明珠詢問是否聽聞後毀了認知。賈傑敏說飢餓兩天可能會餓出胃病。陳明珠輕蔑冷笑。隻說可能餓旁人真能餓到,餓她那是假話。陳明珠笑道:

「人家隻要瘋跑出門,啥充飢的食物抓不到腹中呢?」

盡管如此,賈傑敏猶如淋了一場暴雨,心底壓沉的陰鬱還是晴朗不起來。賈傑敏心裡非常清楚明白孟建共是以她自己的方式反抗著,以至於迷蒙了心智。那麼,今後她該走怎樣的道路才能得以擺脫不幸?或者說她要踏上什麼樣的道路才不至於令她揪心呢?

生活似乎從來沒有明確公式。一切必須靠我們各自去尋找解答。

茫茫世界,看似千交百錯。其實,我們往往交匯後還是沿著各自必須的道路孤獨錯開。正如良縣交匯的千家萬戶,孟家必然交錯開來;正如孟家交匯的孟氏兄妹,孟氏兄妹必然交錯開來;正如賈傑敏短暫的交匯不能給予孟建共任何實質性幫助一樣;正如沒人驗證讓孟建共明白所踏之道不過就是一條死胡同而已。賈傑敏分明預見了孟建共毀滅的端口,卻無能為力去叫醒她。正如她以她獨特的方式妄想叫醒她的母親;正如她的母親以她母親發泄的方式試圖喚醒她母親的母親一樣。一切皆為徒勞。交錯似乎命定?人之悲憐。即便是同為一個家庭的連理枝卻也眼睜睜看著不斷生長背離陽光向著陰暗潮濕的境地不斷延伸而束手無策。

於是,獅子怒吼。

於是,雞對鴨講。

於是,獅子繼續咆哮。

於是,雄雞繼續啼鳴。

於是,鴨擺弄水花……

於似乎我們都有一條必然既定的軌跡?孟家人嘶吼嗓子。語不驚人。醒從何來?

人之悲憐。交錯而已。

是的!我們浸泡在充滿恨意的染缸裡已經很久很久了。無疑,這正佐證了我們愛的貧乏。當然,沒人告訴賈傑敏。同樣,也沒人告訴孟建共。她們腳下道路的對與錯,隻得依靠她們各自去實踐,去與悲憐的命運實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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