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二十年後(五)(2 / 2)
康熙總算是清醒了,一清醒特別委屈,就快哭了,「女兒都要嫁人了,你還跟我說這些?」
「誰告訴你女兒要嫁人了?她連孩子的父親是誰都不肯說,找誰嫁?」
康熙一臉懵。
皛皛點了點他的額頭,「就知道你沒把話聽全!」
「小馫不肯說孩子的父親是誰?」
「嗯!」她撿起地上的枕頭塞回康熙身後,「她的脾氣你應該清楚,不肯說就是不肯說。」
「皛皛,她不肯說會不會……會不會是因為……」康熙的臉色鐵青了起來,腦子裡全是始亂終棄的狗血言情小劇本。
「因為什麼?始亂終棄?有婦之夫?小三二奶?」
到底是夫妻,康熙的話不用說全,她光看表情就知道他要說什麼。
「不可能!女兒是我教出來的,絕對不會犯這種三觀上的錯誤。我初步分析過……首先排除**,姐妹倆從五歲開始我就有訓練她們練武,一般的男人近不了的她們的身,自保完全沒有問題。就算倒黴遇上了個強敵,打不過,也絕不會讓對方有好果子吃,戳瞎一隻眼睛以她們的能力是綽綽有餘的。而且你覺得女兒會想生下**犯的孩子嗎?真要發生了,她們會報警,會上醫院留下證據,以及確保自己不會懷孕。」
她們的母親可是她這位犯罪心理專家,就算兩人沒有一個繼承她的誌向,耳濡目染下也不可能放跑任何一個犯罪分子。
「嗯,這個我同意!」他的女兒的確不是那麼容易被欺負的。
說到女兒學武,康熙當年也是舉雙手同意的,但是練武期間,他總擔心皛皛太嚴格,非要在旁邊看著。這練武又不是撲蝴蝶,少不得會弄些淤青出來,每每兩個女兒受傷了,他就哇哇叫,淤青不消就不給練,還規定練十分鍾休息二十分鍾。氣得皛皛將他關在訓練室外不準進。他倒好,總有辦法將腦袋從門裡探進來,咬著手帕淚閃閃的瞅著。
「二呢,就是你想的始亂終棄。我其實也有想過,她既然想要生下這個孩子,那麼就證明她對孩子的父親是有感情的。但是有婦之夫……嗬嗬,我不認為我們的女兒會將自己陷入這樣狗血的境地裡去。不是我自信,是我相信她們有足夠的判斷力知曉什麼樣的男人不該碰,就算一開始不知道,那麼從感情萌芽到發生關係前她們會有足夠的時間來了解這個男人的本質。一旦知道這個男人有家室,再愛也會斬斷情愫,我相信她們有這個魄力。我也不認為隱瞞家室的渣男可以得到我們女兒的另眼相看,她們要是不甩兩巴掌都對不起是我的女兒。」
康熙再次同意她的分析,渣男這種生物絕對不可能接近得了他的女兒。
「所以啊,你安心吧。生孩子是她心甘情願的,她既然做了決定就不會後悔。至於孩子的父親……」皛皛皺了皺眉頭,「不知道為什麼,我隱隱覺得是小馫不想害人家。」
這話康熙堅決不同意。
「你這是什麼話,娶我們女兒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什麼叫害人家。你這分析不對,肯定不對。我倒是覺得還有一種可能,耿家、紀家、衛家的臭小子離姐妹倆都挺近的。」他和兒子可沒少防著。
「不會,不會,真要是兔子吃窩邊草,你女兒會瞞著你才怪,早跟你攤牌了,還用等東窗事發,用懷孕來逼你嗎?你敢不讓她嫁,她鐵定離家出走給你臉色看。」
康熙想想很對,真要喜歡那幾個臭小子,那鐵定是早戀了,他老姐康籽言16歲的時候就對著親爹說自己早戀了,親爹康聿不同意也得同意。
那就肯定不是三家的臭小子了,那又是誰呢?哪個混帳能這麼神通廣大的在他和康灥的眼皮子底下將女兒的肚子搞大。
他陷入無盡的糾結。
「康熙,這事你糾結也沒用,兒孫自有兒孫福。你倒不如想想該給外孫取個什麼名?」
「啊?」
「父不詳啊。你還指望用父親的姓氏嗎,當然是隨母姓……這麼一來就不算是外孫了,應該是孫子或孫女。」
聽聞,康熙激動了,接著一朵朵鮮花在腦海裡盛放。
孩子的父親不知道是誰,女兒就不可能結婚,肚子裡的孩子就隻能姓康。
他要做爺爺了!
他要有孫女了!
「皛皛,快,給我拿字典……我要給孫女取名字。」他蹦躂下床,手腳靈活的像猴,滿血復活啊,末了還叉月要狂笑。
**
微信群,金鑾殿。
萬歲爺:我跟你們說,我要做爺爺了,我要做爺爺了。我要做爺爺了。我要有孫女了!哈哈哈,哥幾個,滿月紅包準備好,不能少啊。哈哈哈哈哈!
大內總管耿大爺:你不是中風了嗎?
萬歲爺:滾!你紅包雙倍。
大內總管耿大爺:……
我不是紀曉嵐:……
我是人見人愛的影後紀太太:……
世界第一變臉師:……
衛大總裁:……
天下無賊的颯爽:……
皇後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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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後——
S市兒童鋼琴比賽評委席來了一位了不得的大人物——年僅歲便將所有世界級音樂大獎拿了一圈,被譽為天才中的天才,最年輕的鋼琴大師——宮徵羽。
他的到來完全是個意外。
組織方根本不可能請得動這種級別的尊神來做評委,不過安排好的評委團中有一位是宮徵羽十分尊敬的老師,是他小時候的鋼琴啟蒙老師。作為學生他來到S市第一時間就是慰問師尊,閒聊時這位老師提及了兒童鋼琴比賽,問他有沒有興趣來看看,隻是隨口一問,沒想他竟然同意了。但是評委席的座位表是改不了了,便在第二排隱秘的添加了一個位置。
後場休息室裡擠滿了參加比賽的孩子,大多是七八歲的兒童,在父母的陪伴下他們記著樂譜,或是假想彈奏,唯獨角落裡的一個小女孩很愜意,坐在椅子上搖晃著兩隻腳,嘴裡哼著曲調。
她是所有參賽兒童裡年紀最小的孩子,今年剛滿5歲,一路過關斬將殺到了市區的比賽。
康熙替她整了整粉色的蓬蓬裙,「小寶貝,比賽馬上就要開始了,緊不緊張?」
「寶寶不緊張,但是想噓噓。」
「爺爺帶你去……」
「不要,寶寶長大了,寶寶要自己去。寶寶是女孩子,不要去男廁所噓噓。」她跳下凳子,踩著肥嘟嘟的小腿朝廁所走去。
康熙忙不迭跟上,她回頭道,「爺爺不要跟著,寶寶長大了。寶寶認得回來的路,奶奶說要獨立自主!」
「好,聽你的,爺爺在這裡等著。三分鍾。超了,爺爺就去找你。」他目光寵溺。
「嗯!」
她踏著歡快的步伐走了,上完廁沒找對回去的方向,迷路了,看到一個清潔阿姨,她走了上去。
「阿姨,後台要怎麼走?」
「你迷路了?」
「嗯。」她乖巧地點頭。
「真乖,阿姨帶去你。」
走了不多久,迎麵走來一個男人,男人的臉看上去很年輕,但一雙眼死氣沉沉的,一點沒有年輕人的活力,清潔阿姨一時扌莫不準他的年紀,但看清他的臉後卻是一愣,下意識地低頭看向小女孩。
小女孩仰著頭,眉眼精致,簡直就是這個男人的縮小版。
太像了!
「先生,您女兒在這裡。」她抱起小女孩走了過去。
宮徵羽一臉懵,冷臉道:「我沒有孩子。」
清潔阿姨不相信,抱起小女孩,對比他的臉,「你騙誰啊,這孩子跟你一模一樣,分明就是一個模子裡出來的。」
宮徵羽看向小女孩,這一看傻了。
小女孩的模樣真的和自己小時候一模一樣。
阿姨二話不說將小女孩塞到他懷裡,他有點暈,來不及反應,接下了小女孩。
「小姑娘,以後可不能亂跑,阿姨還有工作就先走了,記得一定要跟緊爸爸……」
清潔阿姨認為自己做了一件好事,屁顛屁顛地走了。
小女孩表示自己那麼漂亮怎麼可能和一個男人長得像,這阿姨肯定眼瞎。黑白分明地眼珠子滾了滾對上了宮徵羽意味不明的臉。
嗯?
好像是有點像!
她歪了歪腦袋,開始懷疑人生了。
「康羽弦你在哪?康羽弦……康羽弦……」來找女兒的康馫出現在了走廊的盡頭,她是從劇組裡跑出來的。
「媽媽!我在這!」小女孩歡叫。
「臭寶寶,你知不知道爺爺嚇死了,以為把你弄丟了……你……」康馫看到了宮徵羽。
麵對麵,眼對眼。
時間靜止了,空氣也靜止了。
好長一段時間裡萬物靜寂。
她慌亂,不敢置信,冷汗直流。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他不是在維也納嗎?
他怔忡,臉色發青,突然看向小女孩那張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臉,這臉正無聲地述說著什麼。
青色的臉黑了。
康馫開始後退,然後拔腿就跑,跟兔子似的,完全忘記了女兒還在人家手裡。
「媽媽,你不要我了嗎?」
哪還有媽媽,早沒影了。
宮徵羽望著某人的逃走的背影,死寂的眼活了,濕潤了。
可能嗎?
在煉獄裡煎熬那麼多年後,上天有可能再把一切都歸還他,還追加利息和……紀念品嗎?
「你叫……康羽弦?」
「嗯!」
「那是你媽媽?」
「嗯!」
「你今年幾歲?」
「5歲!」
5歲……
他不由自主地掉入了回憶的漩渦中,復雜的神情在他臉上不斷轉換,激情愛戀,痛苦哀傷,憤恨不甘,愁悵憂鬱,然後眼窩濕潤。
「叔叔,你能不能帶我去找媽媽?我的比賽要開始了。」
「鋼琴?」
「嗯!」
他蹙起眉毛,「以後不準再參加這種比賽。」
「為什麼?」
「掉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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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家。
「姐,你能不能幫我個忙?」康馫逃出比賽場地後才發現女兒還在對方手裡,折回去找人,人卻已經走了,她急啊,他一定是將女兒帶回家了。
「什麼忙?」
「去這個地址將羽弦接回來。」
康瞐莫名了,「你自己為什麼不去?戲不是殺青了嗎?」
「你別管!」
「不對哦,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你快說,到底什麼事?不說清楚不幫。」
「我遇到你妹夫了,他回來了,還把羽弦抱走了。我不敢上門,我怕他會掐死我。」
康瞐:「……」
信息量有點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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