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劃比劃?(1 / 2)
王承湘他們坐在最前麵,離著她們不知道隔了多少個人頭攢動的洞窟,但陳知眉還是一眼就看見了他旁邊那個穿著華裳的老嫗。
「哎呀,原來是金塔樓的那個老虔婆啊。」陳知眉皺了皺鼻子,嘆了口氣,「我說那人怎麼好意思躲在角落裡發暗器呢,原來是金塔樓出來的,怪不得。」
金塔樓,杜思雲心中一動,想起了例競門裡那個披頭散發的男人,劉問蠻。
陳知眉右手扶住月要間佩劍,「這老虔婆估計是不會輕易放過這種機會,肯定會借機生事。」
杜思雲沒想到金塔樓為什麼要和天都府作對,她自然而然地想到了劉問蠻的事情,也許是因為上次沒有交出劉問蠻被金塔樓惦記上了也說不定。
「金塔樓平常也似這樣,喜歡找不對付嗎?」杜思雲問道。
「那倒不是。但這次泰山之行,除了懲罰梵海觀和赤霄派外,還有一件事情,」陳知眉解釋道,「現如今四海封印鬆動,尤其是南海旁,總有鬼從大陣裡逃脫,屠戮附近無辜百姓。鬱夷國和陳國向上說了好幾次,想請我們去除鬼鎮妖。」
「可是我還沒聽見要調隊去沿海的消息。」
「這不是馬上就要有了嘛。」
原來的小石坑已經擴大成了小石窟,兩個人剛好可以縮著身子並肩坐在裡麵。陳知眉把下巴靠在膝蓋上,嘆了口氣。
「以大陣邊近漁村為最外層,以鬱夷國和陳國的中心為最裡層,」陳知眉用手指尖在地上畫了幾個大小不一樣的圓圈,大圈包著小圈,小圈又包著更小的圈,「大概是這麼劃分人員安排,現在要爭的,是誰在最外層,誰在最裡層。」
最外層最靠近大陣崩潰的地方,若是真有一天,隻是說如果,大陣失效,萬鬼齊出,那麼在最外層鎮守的家族門派必然會最先覆滅。
杜思雲往外看了眼場內數十場正在進行的各類比鬥,仍舊是有一點不理解:「哪怕是大陣不失效,最外層也是十分危險,理應由實力高強的修士鎮守。我看如今的形式,我們在這次泰山大比中很有可能奪魁,豈不是……」
她還是擔心門內師兄師弟被派到那種凶險的地方去。
可誰想到陳知眉突然「噗嗤」一下笑出聲,用嘴捂著嘴,隻露出一雙如彎月般的清亮眼眸。
「你可真有意思。」
「你笑什麼?」杜思雲不理解地望著她。
陳知眉伸出手點了一下她的眉心,笑道:「如果我們奪魁了,那就是在最裡麵那層了。其實最外層早就決定下來了。」
「梵海觀和赤霄派?」
陳知眉說:「你還不算太笨嘛。」
「可是……」
可是若真把實力低微的門派家族安排在最外層,不僅是對於這些門派家族來說是送死,那些最外圍的蒼生百姓更是。
他們連自己都難以保全,又怎麼能去保護別人?
但她沒來得及問完,因為一位穿著金塔樓製服的男子停在了洞口,冷漠地喊道:「傳芳蕙尊者禦令,請剛剛飛石傷人的女修到前麵一見。」
顯然陳知眉是沒空來回答她的問題了,聽見男子傳話的那一刻,陳知眉就已經扶著石壁站了出去。
隻聽她輕笑一聲道:「不過是山間落石罷了。飛石傷人的罪名我可擔待不起。」
男子的視線在她臉上停了片刻,很快就轉了過去,仍然是對著石窟內,還是冷冰冰的語氣道:「傳芳蕙尊者禦令,請剛剛飛石傷人的女修到前麵一見。」
陳知眉眉頭緊鎖,顯然發現對方意有所至。果然,杜思雲現身的那一刻,黃衣男子立刻道:「傳芳蕙尊者禦令,請閣下跟我走一趟。」
陳知眉道:「你要找她?」
男子站在劍上,一言不發,似乎認為她沒資格與他對話般。
「看來芳蕙尊者年紀有些大了,難免有些花眼,那石頭是我扔的,你找她做什麼?」
男子雙手負在身後,用飽含寒意的目光瞟了她一眼,冷聲道:「閣下慎言。看在王道長的麵上,我不向尊者稟告,但下次可不會這麼輕易地放過你了。至於是誰扔的石頭,誰該負這個責,我相信尊者自有判斷。」
看在王道長的麵上……陳知眉若有所思地朝著最前麵坐著的幾個人看了一眼,金塔樓來拿人,王承湘不可能不知道。雖說是奉那個老虔婆的命,但不是王承湘同意,給他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
想到這,她也不好再多加阻撓,隻是冷哼一聲,將眼前這個目中無人的修士記下。
杜思雲倒是沒什麼驚訝,在她心裡,由於劉問蠻的事情,金塔樓怕是早就記恨起了她,如今的故意針對也是因為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