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逃(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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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影在煙霧中躲藏,身形異常靈活,同行的幾位修士手持武器提防著四處可能奔襲而來的怪物。一片寂靜,似乎那鬼已經逃走了,可沒有人敢放鬆,臉上帶著強裝的鎮定站在原地,怕突然的黑影掠走自己的生命。

「師兄,怎麼辦?劍陣好像困不住它!」終於有一位男修忍不住顫抖著開口,詢問他所信任的長輩能夠使他心裡好受些。

「噓聲!」這位師兄經驗更加老道,知道說話聲可能會掩蓋鬼的動靜,趕忙叫他住嘴。

就是這時,煙霧裡刺出一個黑影,像是蜈蚣豎起的尾巴尖端,但又不像,尾部好像有一個長滿了獠牙的吸盤一樣,直往那名少年修士的丹田去。

修士的丹田裡保留了他們的身上最精純的靈氣,是他們將天地中雜亂的靈氣梳理後才儲存下來的,對於妖怪和鬼來說都是補物。

這鬼是想拿修士的靈氣來修復自己身上的傷!

就在那恐怖黑影馬上要觸到的一刻,一隻蒼白、纖細的手握住了它,少年修士感覺自己的心髒似乎也被握住了一樣。

杜思雲一隻手抓著鬼影,那雙眼白稍多,更顯倔強和凶狠的眼睛緩慢抬起,她麵無表情,卻比對方更像是執掌生死的閻羅,「抓到你了。」

接下來的幾乎是一場屠殺,少年修士感覺自己又能夠重新呼吸了,他站在師兄的旁邊,喃喃道:「怎麼會是這樣?」

少年欲哭無淚,這和我在門派裡聽到的消息不一樣啊。

杜思雲似乎就是天克這類邪物,對於其他人來說異常困難的戰鬥於她卻是如魚得水。沒來得及震驚,他們遇見了一波又一波的鬼,這東西似乎在這殺不完一樣。

他們才逐漸明白為什麼梵海觀和赤霄派的人會在這裡崩潰,不惜放下所有身份,也要往外逃走。

杜思雲因為這點得天獨厚的本領,在各門各派的除鬼隊中都混了個臉熟,「天都府掌門之女是個廢物」這件事被他們在心裡畫了個大叉。

雖然在這樣高強度的廝殺下,每個人的進步都是飛速的,但人總是會疲勞的,在這裡巡視的隊伍中的人常更換,隻有杜思雲從沒有離開過。

幾次有人說要約她出去品一品屋裡藏的百年靈釀,看一看新開的滿山桃花,她也不為所動。

也因為修士常常有更換,杜思雲才能從他們的嘴裡聽到些最新消息。例如,某真人又收了幾個徒弟了,再比如王承湘又對哪門哪派的名宿擺了臭臉了。她自被確定為修真廢柴之後,還很少同修士們混在一起。如今竟然是拜了封印鬆動的「福」,她有時就想,如果小的時候,她被檢測出修行天賦的話,是不是早就能這樣了。

不用太好了,隻要和一般人的水準一樣就夠了。

又是換休的日子,她揮手告別了幾位生死「戰友」,看見一人徑直向這邊走來,約莫四十多歲,她一眼認出是天樞峰長輩,忙道:「劉師叔。」

劉師叔從她小時就經常跟在杜早魚身旁,對她一直不喜,如今也不知道是為什麼找上來。

「掌門叫你回去一趟。」他表情冷硬,兩道白眉像永不消融的白雪,「我特地來接你。」

他說話不客氣,像是來押送犯人似的,但他輩分擺在這兒,其他人也沒多說什麼。

杜思雲疑惑道:「劉師叔可是知道是什麼事?」

「之清的命牌碎了。」劉師叔隻有說這話時,表情才有所動容,臉上有了一絲惋惜。

「什麼?」

杜思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又問了一遍,得到了同樣簡短的答案。

劉師叔絕不可能拿這事開玩笑,各大門派的弟子都有一魂息附在命牌上,命牌碎就相當於是宣布了人死。

「命牌碎了,那一清現在在哪兒?」

劉師叔生硬地道:「隻知道死在鬼潮裡了。」

他說的如此輕描淡寫,杜思雲呆了片刻才回過神來,她心底被一陣恐懼攥住了,喉嚨下意識動了動,她似乎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便道:「那我同你回去吧。」

她像個迷路失蹤的小孩一樣,拿起什麼又放下,好像不知道要做什麼。一旁的同門也被這消息驚訝到了,同來交換的人交換了幾句,知道靈牌已經立好之後,才相信劉師叔所言都是實話。

他們都聽說過一清真人同杜思雲關係極好,看著她無措的樣子,忍不住上前安慰。杜思雲勉強想擠出一個笑,告訴他們沒事,那笑真比哭還難看,兩個眼眶忍不住紅了。在他們的安慰聲中,她才逐漸開始接受「之清的命牌碎了」這個事實。

她忍不住大哭一場,但不是那種肝腸寸斷的悲哀,而是帶著一點心慌,她心裡好像破了個大洞,隻有不停地哭,不停地哭才能暫時填補。

她像個遊魂一樣的,好像沒有任何感覺,好像有的時候又突然害怕的想到,一清已經離她很遠了,她再也不能看見他的臉,聽見他的聲音,和他說話了。

但又很不真實,像在虛幻裡一樣,好像她隻要一睜開眼,就能發現劉師叔是幻境生成的,一清的命牌沒有碎,是他為了擾亂她胡說的。

是胡說的。

她無數次睜開眼,無數次這麼幻想到。路程再長也有走完的一天,她被掌門召進了天樞峰大殿,那裡正等著很多人,都穿著白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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