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百姓之苦（2 / 2）
看到田疇打敗了匈奴兵，無不歡呼雀躍。
慢慢的，跟隨田疇小隊的百姓竟然連綿五六裡，有老人有婦孺。
有人赤著腳，有人抱著孩子，有人相擁哭泣著。
看著跟在自己身邊跳著舞的小孩，田疇心中除了一絲絲的成就感，更多的是莫名的心痛滋味。
父親常說他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所以不像田疇這般多愁善感。
但田疇是土生土長的大漢子民，這種心痛滋味是一種家國情懷。
我大漢子民不該過得如此啊……
……
田疇的「大部隊」回到徐無山天色已經不早。
還未到村前，田疇遠遠地就能望見村裡的男女老少都站在村口，翹首而盼著。
「回來了！田大人他們都回來了！」
村裡的年輕人開始呼喊起來，大家都鬆了一口氣。
就像是離家的孩子，回到家中看到一家人都在熱情地等待自己。
田疇心中十分溫暖。
「來來來！今日全村會宴！為各位慶功！」
徐無村的中心燃起了一把巨大的篝火，男男女女們拉著手圍著篝火跳起了舞。
跟著田疇回來的蔡昭姬等人哪裡見過這樣的景象。
就是蔡昭姬這般大戶人家出生的小姐，也未看過如此熱鬧的場景。
徐無村安定了好幾年，田疇以及村人都和公孫瓚不睦，所以從來不給那名義上的幽州之主公孫瓚交稅糧，糧草富足。
幽州如今是大亂局麵，公孫瓚也顧不得他。
公孫瓚要征糧，都是從百姓那邊強征而來，所以最近幽州民怨四起。
而在這幽州腹地的徐無山，雖然糧食的產量不高，但養了不少家畜。
豬、狗、馬、牛、羊、雞、鴨、魚，應有盡有。
今日田疇等人都是打了勝仗，平安歸來，村裡宰了些家禽慶祝。
流民們已是多日沒有吃到過飽餐。
這一路上，草根都已經被人吃光了。
蔡昭姬等人被匈奴劫掠這些日子，幾乎沒吃過什麼東西。
此刻也是顧不上什麼形象，狼吞虎咽起來。
田疇走近她的身邊，蔡昭姬才有些依依不舍地放下手裡的一根骨頭。
又怕被人拿了去，想了想把骨頭藏在了身後。
「奴家謝過大人！」
蔡昭姬給田疇行了一禮，接著其餘的百姓都跪了下來。
「大家不用客氣！今後就在徐無村安定下來！村裡會有人分配任務和工作給你們！我田疇也盡量護得大家安生。」
田疇來找蔡昭姬其實是想了解一下天下局勢。
畢竟自己隱居山林，不及她們這些從中原而來的人知道得多。
「蔡小姐，你是如何被匈奴給劫掠到此的？」
田疇有些好奇，蔡昭姬是名門之後，就算他爹蔡邕死了，也不會落得流民之伍啊。
接著田疇隻看見蔡昭姬流下了眼淚，說出了她的經歷。
原來蔡昭姬十六歲就嫁給了當世名門，河東衛氏的大學子衛仲道。
兩人雖恩愛異常，但不到一年衛仲道就因病去世了。
蔡昭姬未替衛氏生下兒女，就「歸寧」於娘家了。
所謂「歸寧」，說得好聽是回娘家辦事，但大家都知道其實是被掃地出門了。
原本父親蔡邕在世時，十分疼愛她，蔡昭姬待在家中無人敢說什麼。
但蔡邕死了，蔡昭姬就成了孤家寡人，在蔡家也不受待見。
誰知又正好遇到了匈奴劫掠中原，被抓了起來。
蔡昭姬不敢想象，要是今日沒有田疇相救，今後她會是怎樣的遭遇。
聽完蔡昭姬的話，田疇也覺得她是個苦命之人。
「如今天下如何了？」
田疇看見蔡昭姬的臉色不好，連忙轉移話題。
蔡昭姬對天下之事知道得也不多，隻概述了幾件大事。
「李傕、郭汜攻陷長安，又相互猜忌，內鬥不斷。」
「曹操正在和呂布交戰。」
「袁紹聯合劉虞舊部、烏桓司馬閻柔等數萬人，進攻漁陽太守鄒丹。」
聽到這兒，田疇來了興趣。
這漁陽太守鄒丹是公孫瓚任命的，難怪匈奴的百長也出現在了漁陽附近。
如今公孫瓚在幽州的處境艱難，這或許是自己為主公報仇雪恨的好機會！
田疇握緊了拳頭，眼中精光閃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