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完(番外持續更新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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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嗎?

難道不是好死不如賴活著?

她與那個世界的耶律將軍,也還沒有到生死相許的地步。

雲初暖並不覺得需要為一個人犧牲,才能證明自己的愛。

耶律烈瞧著小媳婦兒一臉不認同,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假如,你知道我麵臨著死亡,會奮不顧身相救嗎?」

「當然!」這個雲初暖想都不用想。

她在自己原來的世界,都能為了救一個陌生女孩而死。

雖然那時候的她,並不覺得自己會因此犧牲。

那是出於下意識的本能而已。

更別說她深愛的人了。

如此想著,雲初暖忽然頓住。

是啊,這隻是本能,下意識的本能。

沒有交情的人尚且如此,哪怕那個世界的耶律將軍,並非深愛著她,也會因為這個本能護著她。

換做是她,也一樣。

無關愛情,隻是作為一個人,下意識的舉動。

「夫君,我明白了,謝謝你。」

「傻瓜,別自責。或許那個世界的他,已經輪回轉世。」

雲初暖沒有再說什麼,連日來心中那壓得她喘不過氣的大石,似乎消失了,也釋然了。

這一次,她忽然就能畫出心中想要那隻雄鷹的模樣。

一筆一劃,勾勒的別無二致。

最後,耶律烈在那隻雄鷹的眼睛上,點綴一筆。

琥珀色的眼睛,與他的瞳仁一模一樣。

雲初暖看著點綴後的雄鷹,忽然笑了。

她終於看懂了這隻雄鷹。

他的期許,大抵就是如此,在天空翱翔之時,隻要看到她是幸福的,足矣。

三月三日這天,雲初暖和耶律烈帶著小哆啦和大白,一同去了那片草原。

此時正是剛剛春種的時候,給工人們放了一天假。

一家三口像是郊遊一般,帶著吃的,喝的,還有兩隻紙鳶。

一隻是雲初暖畫出來的雄鷹,一隻則是小哆啦自己畫的。

照著大白的模樣,畫出的小白狼。

如今哆啦儼然已經成了一副小大人的模樣,因著他的血統不是純正的邊遼人,偶爾會被嘴欠的宮人背後議論:與他父親一樣,都是個雜種。

這話但凡被雲初暖知道,都會狠狠教訓一頓,趕出宮去。

隨著小大王一天天長大,成長的速度簡直就是同齡人的三倍。

漸漸地,那些說他是雜種的聲音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所有人都相信,他們的新王,真的就是仙童下凡。

他機智勇敢,聰慧過人。

雖然年級小小,許多時候麵臨文武百官的刁難,甚至都不用耶律烈出麵,一張小嘴便能將那些老頑固說服。

麵對耶律烈這個父親的時候,哆啦表現的也從來不嬌氣。

唯獨娘親在身邊,才會展露孩子氣的一麵。

因著之前有人說他是『雜種』,小哆啦一氣之下便將大白接到皇宮之中,成日裡帶在身邊。

大白早已不是曾經那個人人喊打的小白狼,憑借著一次次在狼族中與那些企圖勾引疾風那隻小狼崽的公狼較量。

如今的他在狼族中的地位,儼然已經是領袖般的存在。

當然,這隻是在疾風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情況下。

倘若疾風發了火,大白是一聲不敢吭的。

畢竟這是它娘呢!

畢竟它看中的小狼崽,是狼王冒死生下來的。

在王宮中許久沒有見到小狼崽,剛一來到草原,大白便飛馳離去,找它媳婦兒去了。

哆啦氣得在大白風箏上拍了幾下,小奶音惡狠狠地道:「重色輕友!娘親,皇兒以後都不要娶妻,雌性生物太麻煩了!」

雲初暖愣了一下,笑眯眯地道:「唔,若是哆啦看上雄性,娘親也接受。你高興就好。」

哆啦:「?!」

在他小小的認知裡,雌性生物和雄性生物結合才是正確的。

怎麼就……雄性和雄性?

算了,想不通。

哆啦撓了撓頭,將手中的紙鳶放到娘親手中,「娘,飛起來,飛起來!」

「一邊玩去,你娘還要陪你老子。」

耶律烈拿起大白紙鳶,丟到一旁,拽著媳婦兒的手便走遠了。

哆啦委屈巴巴,試了好幾次,紙鳶都飛不起來。

「小寶貝,還記不記得奶奶了?」

就在雲初暖和耶律烈走到遠處,放起風箏的時候。

哆啦身邊忽然出現一個臉蛋圓乎乎的婦人。

哆啦歪著頭,隻覺得這錦衣華服的婦人有些眼熟,看起來極為親切。

他想了想,忽然道:「戚奶奶!」

圓臉的婦人眼泛淚花,「哆啦真棒,竟然還記得奶奶呢?你娘呢?怎麼留你一個人在這裡?」

哆啦指著不遠處與父親正在放風箏的娘親,不滿地道:「重色輕兒!被爹爹拐跑了!哼!

戚奶奶不是在南祺?怎地會來邊遼?是來看我的嗎?」

麵對文武百官的時候,小哆啦那副帝王派頭,十足地威武。

但如今出了王宮,他巴不得丟掉那個身份。

尤其還是遇到這個對他極好的奶奶。

「夫君!等一下!不是有人在暗中守著嗎?怎麼會放陌生人進來?」

因為有暗衛跟著,所以雲初暖並不擔心兒子。

正專心放紙鳶呢,回頭瞥了兒子一眼,竟然在與一個麵生的婦人說話。

耶律烈也停了下來,卻並不感到意外,反而是一臉欣喜。

他將手中的軸線剪斷,雄鷹一般的紙鳶瞬間便飛向了更遠的長空。

雲初暖驚呼一聲,「你怎麼把它放了!才剛飛起來!」

「讓它自由吧。」

耶律烈望著那影子越來越小的紙鳶,唇角帶笑。

收回視線的時候,他拉起小媳婦兒的手,「為夫給你準備了一個驚喜。」

南祺離邊遼太遠了,若是不想遭罪,路上最少也需要兩個多月。

耶律烈怎麼敢讓戚夫人受半點苦?

特意讓般萊騎著疾風前去迎接,一路上好吃好喝照顧的無比周全。

此時遠遠見到那婦人依舊是錦衣華服,麵容也並不憔悴,終於放心了。

他拉著小媳婦兒的手,緩緩走過來。

戚夫人也瞧見了遠遠走來的少女,她眼中壓根瞧不見牽著她的高大男人。

滿心滿眼全都是那容貌俏麗的小姑娘。

雖然模樣不同了,可是她竟然能與記憶中女兒的身影,重疊在一起。

霎時間,戚夫人眼淚便決了堤。

她頓在那裡,一動也不動。

很想飛撲過去,可她不敢,生怕這一切隻是一場夢。

母女之間,似乎不用多言,便有心靈感應。

雲初暖走近了,在看到那婦人的時候,也是忽然腳步頓住。

一雙漆黑的鳳眸瞪大,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連想都不敢想。

「夫君……夫君……那個人……她……」

耶律烈終於放開了手,「去吧。」

雲初暖抬眼看向男人,瞧見他笑意溫柔,堅毅的眼神中卻帶著肯定。

她渾身顫抖地,一步一步地走近。

戚夫人也邁開腳步,試探地喚了一聲,「暖寶?」

「媽——」

隻是一聲呼喚,雲初暖立刻飛奔上前,直接撲到了體態豐腴的婦人懷裡。

「真的是暖寶?是暖寶嗎?是嗎?」

戚夫人懷中抱著身形嬌小的少女,直到此時此刻依舊不敢相信。

「是我!媽!是我!」

太多的話想說,可是一開口,卻隻有哭聲。

喜極而泣的哭。

雲初暖是怎麼也沒想過,太師父說母親也穿越了,竟然是來到了自己的這個世界!

戚夫人更不敢相信。

那一日,戚夫人的丈夫又來找茬,她懶得與那渣男多費口舌,便獨自一人去集市,漫無目的地閒逛。

茫然無措地走在路上,忽然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喚著『哆啦』。

哆啦a夢那可是女兒最喜歡的卡通人物,在她的小房間裡,從窗簾到被褥都是那個藍胖子可愛的模樣。

那一瞬間,戚夫人仿若找到了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能繼續活下去的動力。

她也曾經幻想過,女兒已經離開人世,會不會也像自己這般穿越了。

否則這個古代社會,怎麼會有人給孩子取一個叫『哆啦』的名字?

可是讓戚夫人失望的是,阿依慕的女兒看起來囂張跋扈,時不時地還會命令自己的母親。

不是她女兒,那一刻,戚夫人便覺得自己太異想天開了。

可她不知道的是,她以為阿依慕的女兒,實際上是沈若隨。

阿依慕都要喚她一聲師父,自然不是她所想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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