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後生活(五)(1 / 2)
雲初暖對鶴玄之的印象,就是那個瞧不上連翹,還動手傷人的臭男人。
哦,他還是郎中,大夏國人士。
提起這個人,耶律烈還是有些不爽的,「你忘記他還有一個身份?」
「還有一個身份?」雲初暖思索片刻,恍然頓悟,「對了!他是太師父的徒弟!!!」
啊這……
那鶴玄之豈不是和母親同一輩芬?
成了夫君的師叔?!
該是嚴肅的時候,雲初暖卻忍不住勾起唇。
耶律烈似乎知道她心裡想什麼似的,輕彈了一下她的小腦袋,「笑得像隻小狐狸,想什麼呢,為夫叫什麼你也該叫什麼。」
「對哦。」雲初暖的笑容瞬間斂住,「不管,各論各的,我才不會叫他師叔。這件事和他有什麼關係?難不成他能為我爸換宿體不成?」
耶律烈沒有回話,就那麼一臉無奈地看著小媳婦。
「不會吧,他真的可以?」
耶律烈嘆了口氣,「他是不能,但他知道方法,也是他提醒我,咱爸的靈魂快被吞噬了。」
雲初暖心裡一驚,直接從榻上坐起身,「什麼法子?你何時見到他的?我怎麼從來都不知道?」
這話說起來就有點長了。
也就是半年前,營中有個傻小子,上山去打野味,沒想到在深山老林裡迷了路,餓得頭昏眼花,便吃了林中的果子。
那果子有毒,傻小子差點一命嗚呼。
也是他命大,昏迷之處的百裡外便是鶴玄之居住的茅草屋。
將那小子救回來後,他便陷入幻境,不記得自己是誰,也不記得家住哪裡。
鶴玄之是去過營中救助將士的,認出他身上穿的衣服,便親自將人送到軍營。
哦,是丟在門口。
趕巧,那日耶律烈急著去見一位術士,早早離開軍營,正好撞見轉身離去的鶴玄之。
兩人去了茶樓,耶律烈才知道鶴玄之這幾年一直在各個深山老林之中尋找他當日所說的,血能救命的神獸……
鶴玄之也坦白了一些事情。
他當初是刻意接近將軍府,為的就是監視大夏公主的一舉一動。
嚴格說來,他是嬴策在邊遼的其中一枚棋子。
但是這顆棋子心懷天下,總想著救國救民,對醫術更是癡迷。
當他成功轉移了自己的親人之後,便消失了。
最初他是想去尋沈若隨的……
終於尋到後,卻徹底死了心。
至於發生了什麼,鶴玄之沒有說,耶律烈也沒有問。
其實他老早就知道鶴玄之受製於大夏國的那位攝政王了,隻是想利用這顆棋子,瞧一瞧那瘋子到底有什麼目的。
結果還沒瞧清楚呢,這人就離開了邊遼。
舉家遷移,無聲無息。
在王城的地界,他有這樣的本事,耶律烈便知道這人絕對不簡單。
那日的茶樓就在窗邊的位置,街對麵便是『初夜』,雲初暖交給連翹打理的酒店。
那詰則那小子一會兒見不到媳婦兒就想的要死,趁著耶律烈提前離開軍營,他便買了烤紅薯,巴巴地給連翹送去了。
連翹嘴上埋怨他不務正業,心裡甜蜜的很,臉上那一抹紅暈,和日漸豐腴的身段,就可以看出她如今有多幸福。
那時候的鶴玄之靜靜地看著那一幕發呆。
耳邊傳來一句,「後悔嗎?」
鶴玄之回頭看了耶律烈一眼,眸子輕輕垂下。
再去看的時候,連翹剛好抬起頭朝這邊看來。
那一瞬間的她,如遭雷擊。
可僅僅也隻是幾秒鍾,便恢復如常,甚至大大方方地對茶樓上的男人點了點頭。
之後酒樓裡便跑出來一個小男孩,連翹光顧著追兒子,再也沒朝鶴玄之看一眼。
但當時鶴玄之瞧著小男孩的臉色,就是一變。
耶律烈原本以為他是後悔了,為了自己的兄弟,他還想警告一下。
誰知鶴玄之拿出一麵閃閃發亮的鏡子……
怎麼說呢,也不能說是鏡子,就是一個帶著手柄,上麵一塊小小的,圓圓的,類似於八卦圖一樣,一黑一白的光麵鏡。
那八卦鏡同時閃爍起紅光,他便急著追了上去。
耶律烈哪裡知道那東西是什麼,還以為鶴玄之反悔了,想要去追回連翹。
反手便將他拉住……
鶴玄之急的不行,終於將八卦鏡的來歷和耶律烈說清楚。
這是沈若隨交給他的東西,說是有一日若是見到這一黑一白兩個麵同時亮起紅光,一定要去將軍府尋那位大夏七公主,還交給他一枚錦囊。
鶴玄之這幾年也沒有遇到過兩片紅光都亮起的時候,但這是心上人交給他的一直隨身攜帶。
而錦囊裡的東西,他打開過,看到了桑皮紙便沒有繼續看。
他見識過這東西,隻要打開看過便會自燃。
鶴玄之是個認死理的人,說要親自去找大夏七公主,哪怕他夫君就在麵前,也不說。
若不是怕那孩子再也尋不到,他根本不會與耶律烈說清楚。
所有的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而這個定數,便是太師父。
那之後,耶律烈便開始留心起自己的小嶽父。
至於那個錦囊,一個月前,耶律烈打開了。
並非他想窺探小媳婦兒與太師父之間的隱私,而是他怕那其中有什麼小媳婦兒解決不了的麻煩,甚至是危害。
她又是個有什麼苦楚都往自己肚子裡咽的主。
誰知錦囊打開的頭幾個字,就是『臭小子』……
耶律烈這才知道,他們都被太師父的小把戲戲弄了。
這錦囊從一開始,就是要給耶律烈的。
也是從一個月前,耶律烈看過錦囊之後,便著手為小嶽父尋找適合的宿體。
如今終於找到了,隻是耶律烈有些顧忌,小嶽父和嶽母是否能接受,暖暖又是否會膈應。
當然,耶律烈省去了很多沒必要的話,隻告訴了雲初暖關鍵信息。
雲初暖又驚又喜,「太師父說了什麼?鶴玄之能將我爸的魂體從阿尋身體裡抽離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