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李三思的態度(1 / 2)
寂靜夜空下,李三思靜默在監察院門口沉默許久,莫名有些傷感。
畢竟是自己長大的地方,多少是有點感情的。
本想著體麵的走,卻不想被陳院長直接轟了出來。
買賣不成仁義也不在說到底,還是陳院長格局小了點。
陳小德搖著羽扇從大堂內走了出來,與之並肩,一同仰望著「監察院」那麵金字大招牌。
沉默半息,陳小德沒有去看李三思,直接開口:「我爹就是這脾氣,你不要介意。」
聲音刻意的保持低沉,似乎是想烘托氣氛。
李三思收回目光,拍拍陳小德的肩膀:「這些日子收收心,別去秦淮河了,我擔心你爹會拿你泄憤。」
「這個我懂,我比你更了解他。」
陳小德問道:「想好去哪了沒?」
語氣中頗有些擔心,甚至帶著一絲急迫。
好兄弟!沒想到最在乎我的人還是你!李三思感動道:「等我找到下家,會第一時間告訴你。」
「可一定要告訴我!」
陳小德目光終於落在李三思身上,表情逐漸羞澀:「去往秦淮河的路太黑,沒了你,我怕自己會迷路。」
文藝小青年,言辭間滿是誠懇。
李三思差點罵娘你嗎!敢情你是看在秦淮河花魁的麵子上才這麼說的?
真他娘的表麵兄弟!
他擺擺手,扯扯嘴角:「告辭!」
不等回話,直接轉身,踩碎月光大步離去。
陳小德的聲音在背後響起:「鳳起,保重啊!什麼時候再去秦淮河一定得喊上我!」
李三思不想理他,加快腳步,連續跨過兩條街道這才停下。
幽靈一般的白衣術士很突兀的出現在月光之下,他看了一眼李三思,說道:「典尉大人在府衙等你。」
來的可真快!自己剛從監察院出來李三思問道:「你都聽到了?」
「當時我就藏在監察院大堂內。」
白衣術士平靜開口:「陳漢心不要你是他的損失,三尺閣永遠歡迎你。」
李三思提醒道:「不是他不要我,而是我沒有選擇他。」
這關乎到身價問題,措辭得慎重。
白衣術士笑了聲:「都一樣。」
李三思忽然想到一個問題:「你是不是一直都跟在我身後?」
白衣術士點點頭:「可以說是形影不離。」
但他很快又補充了一句:「絕沒有窺探隱私的意圖,我隻是得保證你的安全。」
多餘的解釋李三思沉下臉來:「這麼說,昨晚你也去了秦淮河?」
白衣術士沉默下來,片刻後,他很認真的點了點頭,算是默認。
李三思腳掌摳地,想到了一種可能,硬著頭皮刨根問底:「所以,你看了一整夜?!」
這一次,白衣術士終於搖了搖頭,表示否認。
李三思挑起的眉眼漸漸放平,鬆了一大口氣好在你還有些底線。
「不是一整夜,是一天一夜。」
白衣術士的聲音突然響起:「我沒想到,你的精力會這麼好,竟然能如此持久難道,神念強大到一定的程度,對自身體魄也有加成?」
李三思徹底石化了。
他閉上眼,仔細回憶了下那一天一夜裡自己和蘇姬連番大戰的畫麵,簡直不堪入目!
有種社會性死亡的趕腳。
都怪自己當時太過投入,竟然沒有感知到白衣術士的存在!
可誰又能想到這看上去一本正經的老小子竟然有這癖好?
此時唯有沉默,才能緩解尷尬。
如果可以的話,李三思打算一輩子做個啞巴。
白衣術士卻不給他緩沖的時間:「走吧,別讓典尉大人等太久。
」
話音剛落,白衣術士眉心天眼頓開,一縷金光灑落,逼退月色,將李三思籠罩其間,瞬間消失於夜色之中。
三尺閣,府衙內院。
王友德端坐高椅之上,看著手中連夜送回來的一封密信,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信中內容很簡單,隻有五個字:「監察院沒戲。」
冷長空此前已經被執筆人召回,雖然沒有明確表態放棄李三思,但他至今還沒有現身,說明大概率已經退出了角逐。
對此王典尉雖有不解,卻也沒想太多,隻當是冷長空有自知之明,知道搶不過自己,便主動放棄。
如今威脅極大的監察院也沒了機會,等於是將李三思白白送到了三尺閣來。
王典尉將密信折好,收回袖中,深夜起床的糟糕情緒在此時緩緩退去。
心情逐漸美麗。
他的右手輕輕叩擊著桌麵,在極富節奏的聲音中思考著接下來見到李三思時的說辭。
既不能表現得太過於迫切,也不能表現得太高傲,必須把握好一個完美的度,讓李三思感受到三尺閣誠意的同時還能保持敬畏。
這一點很難。
但好在王典尉縱橫官場多年,深諳其道。
他自信的端起桌上的青瓷茶盞,剛準備飲一口茶水,窗前一道金光閃過來了!
王典尉端茶的右手頓了一下,很快便又恢復如常,養氣的功夫達到了極致。
他將茶盞繼續送向嘴邊,慢條斯理的飲了一口茶水後,將青瓷茶碗重新放下,這才轉眼望向在金光中現身的白衣術士和李三思沒有說話,隻是輕輕點了點頭。
一貫的沉穩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