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局中局(2 / 2)
已經走到大廳門口的江小蘇,陡然轉身,雙眼直視著李文泰。
即將送走瘟神的李文泰,背後一涼,心中罵道:「老夫隻是客氣客氣,你這不識好歹的兔崽子,竟然蹬鼻子上臉。」
李文泰轉念一想,此子出了左相府,便會被大理寺抓捕,心中便痛快了許多。
「左相大人,你是不是在想,我出了左相府,便會有大理寺的人來抓我?」
收起笑意的李文泰,眉眼抬起,冷聲反問道:「小娃娃,你是如何知道的?」
「哼,你讓衛兵名則是去大理寺領罰,實則是讓衛兵,去大理寺喊人。如今,我已經把太子的信物,交予你手,便沒了利用的價值。左相大人,如此煞費苦心,興師動眾,卻也難為你了。你說我猜的對不對?」
江小蘇舌燦蓮花,一口氣把自己的分析說了出來。
李文泰沒有反駁,算是徹底撕破臉皮,沉聲說道:「小娃娃,果然聰明。沒想到一介小卒,卻有如此智慧,也算是個難得的人才。」
「左相大人,我在府上吃飽喝足,也算是這次送信的辛苦費,如今兩不相欠,再下告辭。」
「不送。」
江小蘇頭也不回的轉過身,大步流星的朝左相門口走去。
這時,大廳的側門內,走出一位年約二十,身穿華服的玉麵少年,隻見他麵露陰毒之色,朝著李文泰說道:「父親,為什麼把他。」
「風年,此事,你我不便插手,這小子就讓大理寺處理吧。」
李文泰說完,低頭看完太子李洪的書信後,臉色瞬間凝重起來。
「父親,出了何事?」
「這次,太子被俘,是北境大營中出了內奸。太子血書上說,讓老夫設法營救他。」
眉頭緊鎖的李文泰,嘆息一聲,繼續說道:「三年前的巫蠱之禍,雖是禮部侍郎孫德茂的夫人李慧所為,可她是太子的胞妹。當時,盡管聖人沒有怪罪太子,可在聖人心中,已經對太子心生不滿。」
「也就是說,這次太子殿下親征北魏,是想再次贏取聖人的信任?」若有所思的李風年追問道。
「嗯,如今太子被俘,北境大營出了內奸,想必與中山王李徹,楚王獨孤淳,脫不了乾係。」
「那太子,還能從北魏回來嗎?」
「這……」
憂心忡忡的左相李文泰,頓時語塞。如果太子這棵大樹傾倒,而李家便是攀附在大樹身上的藤蔓,也會隨之顛覆,從此,再無出頭之日。
「父親,現在可有對策?」
「對策?當朝堂上聽聞太子被俘的消息後,老夫盡管聯合了,依附太子殿下的幾位王爺和一些公卿,向聖人進諫了營救太子的對策。然而,卻遭到了,中山王李徹與楚王獨孤淳門閥的聯合反對。」
「關鍵是,王公大臣們,在朝堂上吵得不可開交,而聖人卻沒有表明任何態度。風年,這就是此事的結症所在。」
「難道就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北魏俘虜了太子後,便從北境撤了軍。而就在前兩日,聖人接見了北魏使臣。在明年開春後,北魏皇帝會遣惠王拓跋圭,前來大都與咱們南齊,商議太子的事情。」
聽到父親解惑後的李風年,眼睛一亮,說道:「父親,也就是太子的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
「希望吧。」
為太子被俘而殫精竭慮的李文泰,一臉慈祥的看著眼前,已到不惑之年的李風年,心中的陰霾瞬間散去。
「風年,今日,你為何從北雲神宮翹課,回到家中?」
「父親,你是忘記了嗎?大後天,臘月二十八,是母親的忌辰。」
李文泰右手拍眉,驚呼道:「哎呀,老夫糊塗了。因為太子的事情,差點忘了後天是你母親的忌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