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不過是條蟲子（1 / 2）
整個星鬥大森林詭異地安靜了下來，一切聲音像是被抑製住。
不可知的存在，宛如人工合成的詭異音色，以及靈魂深處被注視的如芒在背感，令在場的人都覺得詭異。
那是比之魂師強者當麵更強烈的恐懼，是意識到生命層次上差距後的絕望。
封號鬥羅，雖強，但殺人也需一劍。
就算是抬手間奪人性命，又或是勾勾手指摘下敵人腦袋，但總歸讓人知道那是戰力上的差距，是能理解的人類力量的巔峰。
可是當下那位被尊為神祇的存在，光是蔓延在林間的不可知要素，光一個詭異的聲音和靈魂深處的視線，就能讓人意識到——
封號鬥羅，或許不過是對方眼中大隻一點的螻蟻罷了。
被高階魂師當成心頭血的精神力，卻如廢水般肆意潑了出來，包裹著整個空間。
所有人心頭都看到了一雙眼睛，更像是高緯度的生命在注視著這裡。
所有人心髒漏跳了一拍。
神明，就是這個樣子嗎？
這一刻玉鱗之意識到，何為眾生平等。
螞蟻之間，在神明麵前真的沒有比較的意義。
「哦，不就是接受哥進入你身體嗎？咋還帶了這麼多人，讓哥怪不好意思的……」
「我知道了，哥上次跟你說過對精神力會有很大沖擊，你找這些人類小孩過來是打算用邪法修補精神力。」
「雖然法子很邪惡，但反正也不關哥的事，來吧，讓哥……來造神！」
凝如實質的精神力，空間都被擠得出現各種幻視，浮光流螢，絢麗奪目像是能將人的靈魂通過眼睛扯出來，吸入其中。
玉鱗之悄悄打開空想之瞳，進入偵查狀態，就算達到極限的三公裡內，依然沒能察覺到說話的存在。
他一臉沉靜地後退半步，拉起戀紅塵的手腕，靜靜觀察眼下一幕，趁著龍邪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了傳承上，隨時伺機逃走。
……
……
星鬥大森林的最深處，人類的禁區，是一個碧波千裡的大湖。
湖麵將天空的景色盡皆反轉，從雲端往下看，生命之湖直徑不知多少千裡，天邊與水連成一起，像是上下顛倒的世界。
這湖像是整片鬥羅大陸的一隻眼睛，仰望著萬古不變的天空。
驀然，『天空中』一隻巨大的金色豎瞳猛然開。
或者說，倒映著天空的湖麵下，睜開了一隻巨大豎瞳。
周圍十幾公裡內的水流被擾動了，水下這頭龐然大物徹底醒了過來，這是一頭金眼黑龍！
它剛從從沉睡中蘇醒，昂起腦袋。
背上雙翼展開，向身下微微一揮動，整個身體急速向湖麵浮去。
湖底深處被擾動，無數漩渦狂瘋狂暴虐，像是通向九幽。
黑龍自下而上，一個巨大的黑影自忘川底部，引奈落，沖向湖麵！
「你們繼續為主上轉運生命能量，我去將金紋天蠶捉回來……」
湖底深處是同樣五頭體形壯碩的巨獸。
而五頭巨獸中央，靜靜陳置著一副青銅巨棺。
……
生命之湖湖畔，一隻體形近百米高的泰坦巨猿正雙手捧起一抔水。
它坐在那裡上身就有二十層樓高，十人合抱的古樹在他麵前宛如雜草。
雙手合攏端起來的水量已經接近一個小型湖泊。
這裡是星鬥大森林最深處，而它泰坦巨猿，則是這個森林的王者。
看著麵前倒映著天光的湖麵，這個森林之王思考起猿生意義起來。
王者的猿生，真是乏味……
就在泰坦巨猿準備將手中小池塘般的湖水一飲而盡時，倏爾又皺起眉頭，一臉嬌憨地察覺古波不驚的湖麵傳來細微顫動。
而且那震感還越來越強。
極遠處的湖麵上，冒出一大片陰影，水麵像是沸騰了一般，不斷有氣泡上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