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環形牢獄（2 / 2）
「哈！」楚北寒發出一聲洞悉真相的輕嘆，他嘴角抿著笑，眼睛自然眯成兩道月牙，「其實很簡答，這間醫院地處偏遠，在h市的郊區，如果不是因為地址詳細到連經緯度都有的話，我都不一定能找過來。
與此同時，我在網上也查過這間醫院，發現隻有一個潦草的官網。
再加上，醫院裡無論是工作人員還是病人都很稀少。說明這間醫院要麼是一直都籍籍無名，要麼是才新開不久。
當然根據這醫院嶄新的外牆來看，我更傾向後者。不過無論是哪種情況，都沒有冒充一間默默無聞或才成立不久的醫院醫師的必要吧。」
「是嗎？」大衛仰靠在沙發上，對楚北寒挑了挑眉，嘴角勾起抹深邃的弧度，大衛懶散的撓著後腦勺道，「可為什麼聽起來總覺得少了點環節。」
楚北寒輕笑接道，「以上所述隻能算是概念外延，還有更重要的一點，即『動機』。」
「動機？」大衛完美的扮演著一個捧哏，適時發問道。
「沒錯，人類所有復雜的行事都秉承著目的。毫無目的行為是根本無法鏈接成一件形而有效的事件。如果說閣下是在冒充大衛醫生的話，那麼閣下的目的是什麼呢？騙錢首先可以排除，因為醫院收費都是統一在門診部。發生在這個房間裡的金錢交易，極大可能因為閣下的裝扮而無法完成。」
楚北寒頓了頓，「所以，如果是為了騙錢的話，閣下應該穿的更加符合職業本身一些。其次，要說什麼精神錯亂的病人偽裝成醫生來看診之類的笑話」說到這裡，他嗤笑了聲，「那種事也隻能被當成笑話。」
「那麼拋開一切不可能，隻剩下一個結論，閣下就是大衛醫生，隻不過在日常的生活工作上具備自己獨到的理解。」說道獨到二字時，楚北寒撇了撇嘴，眼神在大衛的衣著上掃過。
他聳了聳肩，揶揄道，「總不可能，閣下是為了專門等我，才偽裝成大衛醫生的吧。」
話畢，場間氣氛忽的凝滯起來。
在楚北寒的目光變得怪異起來前，大衛發出了暢快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他神情收斂的很快，麵色緩和下來後，目光灼灼的看著楚北寒，不停鼓著掌。
「我本以為楚先生你的心裡素質已經很好了，沒想到你的推理能力反而更勝一籌。邏輯嚴密到我很好奇你究竟是從事什麼工作的」說著，他看了看手表上的時間，對楚北寒露出抱歉的笑容，「不過可惜了，我時間不多，我們還是趕緊進入正題吧。」
楚北寒微微頷首。
大衛直言道，「楚先生，你現在閉上眼還能看見倒計時嗎？」
楚北寒閉上眼睛，隨後睜開，「能，不光能看見，反而越來越清晰了。」
「有多清晰？」
楚北寒想了想，歪頭道，「大概跟夜晚的霓虹燈差不多吧。」
「呃這種程度，你確定你掛的是心理谘詢科而不是腦科？」大衛表情怪異，儼然一副看智障的模樣。
豈料，楚北寒煞有介事的回道，「再來你這裡之前的兩年裡，我已經在無數家知名程度不同的醫院裡看過了。如果他們能搞明白的話，我也不會選擇另一種看似毫無可能但卻說不定會有奇效的方式。」
兩年裡大衛啞然，合著這病已經成不治之症了嗎！
「好吧。」大衛咳嗽了下，以此來掩飾自己震驚，「這樣說來，我已經不是你看過的第一位心裡醫生了。那麼之前的治療有效果嗎？」
楚北寒麵無表情的搖搖頭，「如果非要說有效果的話，那麼可能是我在心理學方麵的知識變得更加豐富了。」
久病成醫啊！
都快能持證上崗了吧！
「嗬嗬嗬嗬楚先生你還挺幽默的。」
「當然，如果不具備這種屬性，是很難在現今社會繁雜的人際關係中生存下去的。為此我曾經特地專研過，如果你在這方麵有困難的話，我可以向你推薦幾本頗具成效的讀物」
「別！」大衛打斷道，他的表情已經開始緊張起來，緩了口氣他讓語氣稍顯溫和道，「我是說，不用了。」
「是嗎？那還真是可惜了呢。」楚北寒一副失望的神色。
可惜個鬼啊，你那一副頗有遺憾的表情是怎麼回事，推薦書單被陌生人拒絕有什麼好失望的啊！
大衛在心底吼道，他算是知道楚北寒頻繁更換醫師的原因了，除了對病情一無所獲外，可能更多是因為受不了與之的交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