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離而復還(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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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心知掌櫃此語別有它意,但見其欲言又止,也不便再細作追問。加之韓生一案也匆匆了結,楊青羽惑集於心,卻又苦於無緒可導,隻得與沈末緩緩打馬出城。

巴拜之亂平息已久,沈末隨楊青羽一路暢玩,尋乾戎不得,此刻更無由再留。二人略作商議,沈末先行回水印山莊復命,楊青羽則獨往煙雨城會慕缺。

且停且行,山水一更復一更,嶽州尺寸之地,二人足走了三日方才出境。正當作別,忽聽得身後馬啼聲驟然急響,隻聽一人高喚:「楊兄,留步」聲音清晰可辨,來人正是元少修。

方至跟前,元少修緊勒韁繩,縱身下馬,疾步踏出,身子未穩,趔趄栽跌在地。沈末匆忙下馬,將元少修扶起時才發現,隻短短數日光景,元少修卻形容憔悴,麵慘而目赤,頭發蓬亂,衣裳也滿是泥垢。

楊青羽心裡陡沉,料想定有大事發生,也趕緊翻身下馬,托住元少修關切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元少修哽了哽:「蘇姑娘懸梁自盡了,韓嶽投了湖。」

沈末聞言大驚:「案子已經判了,他們為何要自盡?」

楊青羽暗暗叫悔,韓生案凡涉案一乾人等,均非善類,實不該結案後就匆忙離開。

「是方一介還是苟世仁?」楊青羽早是怒火中燒。

元少修黯然搖了搖頭:「衙門的人說蘇老漢不同意婚事,韓嶽殺了蘇老漢,蘇錦娘不堪忍受流言蜚語,懸了梁,韓嶽也是畏罪自殺。」繼又神情篤然道:「韓兄絕不會殺人,定是官府錯判,不能讓他死了還蒙不白之冤。」

說話間從內襯掏出一封信來,遞給二人,楊青羽接過,隻見信中寫道:「元兄,嶽一介寒儒,科第不成,仕途不就,愧對祖宗,愧對師長,愧對錦娘。枉自苟活二十有二。錦娘受辱而死,九泉之下,必不瞑目。平生所憾惟未與錦娘結伉儷之歡,嶽死無留地,恐作孤魂野鬼,流盪無依。幸得垂憐,得成合壠之願。吾生無惡,死必不墜。與君今世為兄弟,再結來生未了因。弟頓首百拜。」

前案若是依判,韓嶽與錦娘二人本該得成眷屬,韓嶽又有何由殺人?況且蘇老漢非恃強使能之輩,韓生又是一文弱書生,即算兩有相忤,也該不過口角爭執而已,又豈會逞匹夫之誌,害人性命。三條人命,喪在頃刻間,韓生與蘇錦娘雙雙自盡,不論因仇因情,都顯得疑點重重,信中提及蘇錦娘受辱而死,又是受何人之辱?

楊青羽看完信,又悔又恨,百感交心,深知此事必定與衙門那一幫人脫不了乾係,但若幕後之人有瞞天手段,坐實了此案,那這三人之死,豈不又跟他以一日知縣身份判案有莫大牽涉。

楊青羽還陷於自責思量對策,沈末突地問向元少修:「那三個人埋了沒有?」

元少修稍一愣:「還沒有,客棧掌櫃的邀了些街坊把衙差攔下了,說是要還了韓嶽公道才能下葬。」

沈末翻身上馬:「趕緊回去,我先看看三個人的屍首。」

楊青羽猛然想起沈末有驗屍察傷的本領,忙招呼元少修:「得看看他們是怎麼死的。」

元少修會意點了點頭,勒轉馬頭到:「他們放在城南的義莊。」

三人疾馬狂奔,待趕到義莊時,日已將暮,果見有衙差看守。才見到有人靠近,一衙差即大聲喝止:「什麼人?來義莊做什麼?」

元少修上前道:「是知縣楊大人,來查驗韓嶽、蘇錦娘和蘇老漢的屍首。」

一衙差吊個嗓子道:「知縣老爺?他不是走了麼?縣丞老爺交待過了,誰來都甭想進去!」

楊青羽認出當前這人正是數日前在縣衙門口攔道,被他一腳踢飛的衙差。楊青羽冷臉近前,問道:「怎麼,不認得我了?」

衙差看清來人,略覺訝異,顫著音道:「認得,知縣老爺小的自然認得。」

楊青羽:「是誰跟你說的我走了?」

近旁一衙差接過話頭:「衙門裡都知道了,方縣丞還說新任知縣這幾日就會上任。」

楊青羽:「先帶我進去!」

知縣另作委派一事,雖是楊青羽自己所請,但若有新知縣赴任,他這前知縣自然成了虛職,行事也勢必會有諸多不便。無暇多顧,楊青羽徑自打頭,引著沈末和元少修就往裡進。

初時衙差還杵立門口,意欲攔下三人,但見楊青羽氣勢洶洶,也就不敢再阻,引路進了去。

「站住!」剛要跨步進門,楊青羽瞥見一人矮身疾步往外走,知他是去報信,喝止住了。

沈末開口問道:「仵作驗過了沒有?」

衙差愣愣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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