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二官同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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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青羽所驚處在於,江湖中人因仇因利,以此種手段殺人雖屬異端,倒也並非不可料想。隻未敢輕信,市井命案,也能用此殘厲手段。

楊青羽撥開韓生頭頂百會穴處頭發,果見一拇指大小血跡已凝痂成塊,更有一小截細釘尾部赫然杵在當中。

方一介看到帶血細釘,倒吸一口涼氣,慍聲質問許值:「仵作,如此明顯致命傷,你為何也沒驗到?」

許值眼神一陣飄忽,未等應話,方一介怒罵道:「本官轄內如此喪心病狂,草菅人命,何其囂張!」

緩了緩怒氣,又問向沈末:「可有法子追拿凶手?」

見沈末不答話,正想再問,忽又想起已差人前往拿問殺害蘇老漢的疑凶,也就打住了。

查驗至此,楊、沈二人已明了,許值其人並非藝不專精,看不出死因,而是另有隱由,故意未作細查,初驗也隻是走過場罷了。

楊青羽問道:「仵作,蘇錦娘之死,你怎麼看?」

蘇錦娘是被人從楣梁上取下,上吊自盡一說,幾已是街知巷聞,而蘇錦娘頸項處也確有明顯勒痕。

滿堂眾人聽幾人就三條人命死因爭討,幾乎將初驗全盤推翻,自殺成了他殺,殺人凶手則變成了被殺之人,是非反復,變在一瞬。

一眾中不乏有死者鄰裡,本還為三人之死扼腕痛惜,後聽出蘇老漢、韓嶽二人或是被人殺害,憤懣之心陡起,還時出怨懟之語。又再驚詫於本該無可辯駁的蘇錦娘之死恐會又另有因,嘈嘈低語的眾人隻聽楊青羽這一句問出,堂內頓時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數十隻眼灼灼望來,許值倍感壓迫,俯身細細看了半晌蘇錦娘頸上的勒痕,又輕抬起僵直的頭頸,看了看後頸和兩側耳後。

許值邊看邊解道:「死者脖頸上有兩處勒痕,一闊一窄,一深一淺,闊深者,其痕為紫,窄淺者,其痕為白。若是自縊,死者當以係縛物單係十字,交至左右耳後,因而兩側耳後勒痕當呈深紫色。」

又抬手比量到蘇錦娘脖頸處,繼道:「若縊在喉上,則牙關緊閉,舌抵齒不出;倘若縊在喉下,則口微開,舌出齒外二三分。」

說到此處,許值又向沈末看了來。

沈末也不稍作遲疑,當即接過話道:「自縊之人,麵上當有紫赤色。蘇錦娘頸上有兩處勒痕,顏色深的是致命傷,看勒痕寬窄,應該是用的白練一類痕在喉下,而蘇錦娘口緊閉,舌不出,麵色微青,顯而易見,她是被勒死的。」

「那另一處勒痕是?」方一介緊追一問。

許值回道:「人死之後,血脈不行,如有勒痕,必呈白淺狀。死者頸上細痕和兩耳後勒痕均是白痕,以寬窄辨,應該是麻繩或草索所致。以在下之見,死者是被人先用白練或帛布勒殺,再移屍懸於房梁上,讓人誤以為蘇氏是上吊自盡。」

今日初晨,楊青羽、沈末、元少修三人就案發地逐一勘驗。韓嶽拋屍處與蘇老漢身亡處所獲不多,惟在蘇錦娘懸梁處,沈末發現其楣梁上塵土並無滾亂狀,且隻見一道清晰勒痕。再合與驗屍所得,蘇錦娘之死因、死狀,已然明朗。

說話間,又拾起蘇錦娘左手示與眾人:「死者手背有擦傷,三指指甲呈撕裂狀,應該是死者生前掙紮所致。」

方一介重重點了點頭,恨聲道:「好啊!莫不是那苟世仁要地、要人兩不得,就殺人泄憤?」

又指著許值高聲詈罵道:「大膽仵作,如此人命大案,為何初驗時草草了事。要不是楊大人及時回來,這案子若被定下了,非但幾人枉死,凶犯更會逍遙法外。許值,你該當何罪?」

許值嚇得兩膝一軟,「噗通」跪倒在地,嚅了嚅嘴,沒敢做聲。

方一介拿過剛整理完的的驗屍記錄,交遞給了楊青羽:「楊大人,若驗屍記錄無誤,還是盡早定案。」

楊青羽會意,看了看方一介,把驗屍記錄掃過一眼,又遞給了沈末,回道:「先回衙門,明日開堂!」

遣散了眾人,又留了幾名公差看守義莊,楊青羽、沈末、元少修、方一介四人打馬往縣衙走。

行到半道,楊青羽突然想起兩日未見到王錦身影,問道:「縣丞,怎麼沒看到王主簿?」

方一介:「王主簿本也要一道來的,後來聽說新知縣已經在趕來赴任的路上,他就代我前去迎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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