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2 / 2)
總算是有回音了,時櫻輕籲了口氣,接著問:「你知道你現在在哪裡嗎?」
「知道,我在萬丈懸崖邊,我現在是在度劫,等九雷渡過,我就修煉成仙了。」
時櫻:「……你叫什麼名字?
做什麼的?」
「求你別吵了!」
「不說我還吵!」
「那你聽好了,這是我最後一次回答,你不許再吵了——」
時櫻打斷他:「既然是最後一次,我就再多問幾個問題,你什麼時候開始修煉的?
是怎麼入的門?
又是拜在誰的門下?
這次成仙後是什麼仙位?」
旁邊的警察和心理醫生:「……」
修煉?
入門?
仙位?
這都什麼鬼?
這位時醫生她正常嗎?
樓邊上那個本來就挺不正常的,別是現在還又多招了一個不正常的過來,那事情可就更難搞了!
所有人都用質疑的眼神瞅向朱孝元。
朱孝元扌莫了扌莫鼻子,無奈訕笑。
他也搞不懂時醫生為什麼突然問這麼奇葩的問題啊,之前在高鐵上她可是神得不得了,誰知道這會兒會表現得這麼……呃,不走尋常路嘛。
不過他內心裡還是無比堅定地相信時櫻的!
時櫻在順著那男子的心理和他身體裡的聲音在溝通,也沒注意到周遭無數質疑的目光。
時櫻還在那裡兀自和他聊著,「作者穿書?
……穿的是玄幻小說?
你寫的?
嗯,是太乙真人門下?」
在眾人耳裡,隻能聽到她一個人的聲音,越往後聽,所有人看她的目光越發的復雜。
什麼心理醫生?
這根本就是瘋子本瘋石錘了!
幾個警察默默對視一眼後,用眼神示意其中一個警察,那警察開始慢慢向時櫻靠攏,以免她待會兒一發病也跑去樓邊上,跟前麵那個意欲跳樓者並排一坐,那他們所有人今兒都別指望下班了。
時櫻循序漸進地終於弄清楚了這男子跑到這裡來的前因後果,她加重聲音:「如果你成仙後想成為太乙真人門下,那你朝向就錯了,你得換個朝向,方位也得換一換,我跟你一樣也是修煉者,你是不是沒把那些仙長的方位弄清楚啊?
你那個朝向和方位都不對,你好不容易修到這一步,要是拜錯仙長了,那可是會前功盡棄,最終一無所有!」
「啊?
真的?
這個方位不對嗎?」
男人還真讓她給嚇著了,倏地扭過頭來,驚恐地看向時櫻。
時櫻重重點頭:「錯啦,我之前可是在這方麵下過苦功,把那些方位都背得滾瓜爛熟了,你趕緊過來,小心天雷一來渡劫開始,那你想改都來不及了!」
男子臉色都一陣緊張,眼神也變得慌亂,「那正確的方位在哪?」
時櫻抬起手,就往這頂樓最安全的中心地帶一指:「這裡,這方天壇的正中心,你趕緊過來!」
時櫻以前隻聽說過玄幻小說,一直都沒時間看,上一世警隊裡有個玄幻小說迷,有時候看到精彩處就會在隊裡逮著人就開講,時櫻也被逮過好幾回,也就囫圇了解個大概,真正玄幻小說裡的修仙步驟其實她真的一點都不知道,這會兒全憑的一張嘴胡謅。
男子還真聽信了,轉過身就要爬上來,可爬了爬沒爬動,他哭喪著臉,他的雙腿出聲道,「主人修煉得太久,我都麻了。」
「那你別動,我過來拉你。」
「好。」
那男子果然老實地坐著不動了,時櫻快步過去。
一眾警察和李飛都嚇了一跳,李飛情急失聲:「時醫生你乾什麼?
你別激怒他!會出人命的!你回來!」
時櫻似沒聽見,大步上前,走到男子身後,伸出雙手托住他掖窩,用力一提,就把他從樓邊上給拖了回來。
所有人:「……?
!!」
先前隻要有人上前,那男子就一直往前挪,可時櫻這會兒過去,他卻老實地坐在那裡一動不動,那樣子,就像是專程在等著她過去拖他上來。
而且,最後他還真就老實讓她給拖了回來!
這到底是為什麼啊?
!
眾人都想破了腦袋,還是沒有一個人弄懂這其中的奧秘。
時櫻把人拖上來的同一秒,兩個最近的警察飛速沖上前,將男子押倒在地。
男子還挺高興,「真好,天雷終於來了。」
時櫻,「……」
她把這男子的情況告之警察,「他是寫玄幻小說的作者,估計是寫得走火入魔了,產生了不切實際的幻想,應該是癔想症患者,得接受心理醫生的治療。」
所有人都看著她,表情復雜而又微妙。
李飛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腦袋都想破了還是沒弄懂時櫻究竟是怎麼把這麼個癔想症患者給降服的,又是怎麼診出這是個癔想症患者的。
朱孝先那個得意啊,激動得在原地轉著圈的一個挨一個地湊人家臉前追問:「我就說時醫生能行吧?
現在信了不?
就問你們服不服?
欽佩不?
崇拜不?」
眾人,「……」
看著他們一個二個啞口無言的表情,朱孝先心裡那個爽啊。
叫你們先前都不相信時醫生,現在驚到了吧?
震撼了吧?
該!
所有人都乖乖地躺平任嘲。
誰能想到,這麼個年輕輕的姑娘家,竟然是個不走尋常路的談判高手,僅憑一雙眼睛就看出了那男子是癔想症患者,還靈活地臨場發揮,現編了一通神話故事把那癔想症患者給哄得服服帖帖。
服!
大寫的服!
真的絕了!
警察們把安全繩係著的同事都拉上來,又讓下麵開始收尾工作,大家都要請時櫻去警局好好感謝她,時櫻剛才上來時就發現下麵有記者,擔心再耽擱下去會引起記者注意,到時候上了新聞又不知道會鬧成怎樣,雖然她覺得當個紅人的感覺還挺不錯,飄飄然跟升仙一樣,可紅的同時就會惹上紅眼病,她可不願意在小人身上浪費時間浪費生命,於是她簡單地謙虛了幾句,便和警察們揮手匆匆離開。
下樓時被緊追而來的李飛叫住,李飛滿臉堆著笑,語氣裡滿是誠懇和虛心:「時醫生,我真的很好奇,您到底是怎麼看出來的啊?
是從他身上的什麼行為特征看出來的嗎?」
時櫻想了會兒,一本正經地回答,「我不僅是個心理醫生,還是個中醫,中醫講究望聞問切,我就是憑這四門功夫給他診斷出來的,具體的診斷過程就說來話長了,這麼一時半會兒可能解釋不清楚。」
「哦,了解了解,隔行如隔山,我明白了。」
李飛的表情越發的震撼,由衷地豎起大拇指:「中醫太玄了,真的太玄了,佩服,佩服!」
時櫻:「……過獎過獎,嗬嗬,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