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又見祁璟衍(1 / 2)
「莊醫生,你在看什麼?」
一旁隨行的護士好奇地問道,眼睛往四周圍看了看。
莊赫南推了推墨鏡,薄唇緊抿,隨後語調漫不經心地說道,「沒什麼,隻是那個病人很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
護士往前望去,看到鹿茴,她的臉上露出小小的遺憾。
「這個人沒有名字,隻有一個編號,據說是特殊病人。」
莊赫南摘下墨鏡,一雙狹長的丹鳳眼看著鹿茴,目光幽遠地望著前方,「哦?竟然還有人沒名字?」
「是呀,她叫4708,我聽院長說,好像是監獄那邊送來的。」
護士見到莊赫南一身禁欲氣息,穿在身上的白大褂更是添了一抹職業的神聖感。
她的一顆心砰砰地跳著,自然是口不把關,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她患的什麼病?」
莊赫南問站在身邊的護士。
「創傷後應激障礙,憂鬱症嚴重。」
護士用同情的目光望著鹿茴的方向。
她已麵無全非,早已不再是當初光鮮亮麗的一線女明星,此時的她就像一朵隨風飄搖的狗尾巴花。
他沒有再同護士說話,而是朝著鹿茴的方向走去。
怕驚擾到她,莊赫南和她保持著一段距離。
「世上隻有媽媽好,有媽的孩子像塊寶,投進媽媽的懷抱,幸福享不了。沒有媽媽最苦惱,沒媽的孩子像根草,離開媽媽的懷抱,幸福哪裡找。」
鹿茴雙眼無神地抱著手上的小半塊繈褓,手輕輕地拍打著,嘴裡哼唱著歌謠。
就好像當初女兒剛生下來時,軟軟的一團靠在她的月匈懷裡,有脈搏有呼吸有心跳,奶香奶香的。
寶寶,媽媽好想你。
好想好想好想。
我做夢都是你,心裡全是你。
莊赫南聽到鹿茴唱的歌謠,大概知道她是因為失去女兒而得了創傷後應激障礙。
這類病確實不好醫治。
他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望著鹿茴,她的頭發很淩亂,遮住了大半張臉,看不清楚整體的五官輪廓。
「你好,我是莊醫生,你叫什麼名字呀?」
莊赫南盡量用哄小朋友的語氣和鹿茴說話。
她沒有回應他,繼續抱著懷裡的繈褓,哼唱著令人心傷的歌謠。
他看到鹿茴渾身上下都是傷,尤其十指有幾根手指長不出指甲,右手的手背有一大塊猙獰的燙傷後留下的傷疤。
望著默不作聲的鹿茴,她一身的荒涼引起了莊赫南的同情。
這個人到底經歷了什麼?
為什麼身上會留下這麼多的傷疤?
護士見院長出來,趕緊喊莊赫南,「莊醫生,該走了。」
他見鹿茴沒有任何回應,倒也沒再做停留,在護士的領路下匆忙離開。
坐在梨花樹下的鹿茴,風吹過一樹的潔白梨花花瓣紛紛揚揚地飄落在她身上,那如雪白的梨花花瓣讓她紅了眼眶,眼淚滾落,滴滴落在心口上。
兩年後。
忙碌的早晨,祁璟衍坐在車子裡,手上捧著文件,自從鹿茴死後,這些年他沒有一天合過眼,每天都要靠藥物來維持生命,短短幾年,他的身體健康已經嚴重透支。
「總裁,一會兒去了嶺南山那邊的精神病院,你還來得及回公司開早會嗎?」
開車的淩風抬起頭望著後視鏡,和後座的男人請示關於時間上的安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