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hongNian(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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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念回家之後,便接到了沈薇的電話。

兩個人就著家長裡短的事說了許久,末了沈薇小心翼翼的說:「明天是端午,我們去梁家吃飯可以嗎?他們已經和我說了好幾次了,念念,我也不好拒絕,你會去的吧?」

鍾念父母對鍾念的教育向來是獨立、自主的,他們很少對她的事插手,也鮮少會給她做決定,而且鍾念確實如他們想象一般成為了一個非常獨立的人。因此沈薇現在十分的愧疚,說話時都小心翼翼的。

鍾念連忙說:「沒關係的,媽。」

鍾念走到餐廳處倒了杯水,抿了幾口,喉嚨舒服了些之後,她說:「梁阿姨給我打過電話了,我也答應她了。」

沈薇:「她給你打電話了呀,你答應了就好。」

鍾念:「嗯。」

沈薇提著的心終於回到原位,兩個人又說了幾句,之後便掛了電話。

電話打完,鍾念坐在餐桌上喝完一杯水。

室內隻有廊燈亮著,她總是這樣,隻開一盞玄關處的廊燈,幽暗的燈光籠罩著一切。她起身,回到房間,打開房門,低頭就看到了門邊的行李箱。

這隻箱子的行李條不知道在什麼時候不見了,或許一開始就沒有?

黑色流線清晰的行李箱在室內靜謐無聲的躺著,她背後的廊燈微光照了進來,照著密碼鎖上的那兩個字格外的閃耀。

——今心。

鍾念蹲下/身子,指腹細細的摩挲著那兩個字。

驀地,她倏然一笑,起身打開房間的燈,拿起換洗衣服洗澡去了。

·

隔天就是端午。

鍾念在家整理新聞稿,整理完以後就看了幾本書。一直到黃昏日落時分,梁亦封給她打電話,「我還有半小時到你家,你準備一下。」

鍾念說:「好。」

和梁亦封相處久了,鍾念發現,他很討厭發短信。

每次和她聯係都是電話,哪怕隻是一句話,都會和她電話說。

大概是覺得短信麻煩,畢竟短信發出去,要等,很顯然,梁亦封不喜歡等。

鍾念也不喜歡等,更不喜歡旁人等自己。

於是她很快的就收拾好,在「半小時」之前就下了樓。

但她沒想到,單元樓前已經停了一輛車了。

那輛黑色越野像是蟄伏在莽原上的一頭獅子,它安靜而又沉默,像他的主人一般。樹葉擋住大半的天光臉色,細碎暖光散落一地,照的鋥光明亮的車身上,泛著粼粼波光。

鍾念快速的走了過去,她提著一袋東西,坐進車裡。

等鍾念坐穩,梁亦封斜睨了一眼她手裡提著的東西。

鍾念意識到,連忙說:「給叔叔的禮物。」

梁亦封邊打著方向盤,邊漫不經心的說:「他不缺東西,以後別送了。」

鍾念說好。

車子緩緩駛離小區。

梁家別墅是在城北半山月要上,平時開車過去要四十分鍾,但今天是端午節,車流難免多了些,堵塞嚴重,過去大概要一個多小時,鍾念想。

梁亦封:「如果覺得困,可以睡一會兒,等到了地方我叫你。」

鍾念搖了搖頭,她提議道:「我放首歌吧。」

梁亦封輕抬下頜:「隨你。」

鍾念常聽的歌都是抒情慢歌,聽著聽著就更讓人犯困了。

彼時剛好是傍晚,絢爛天光傾瀉人間灑下滿地金黃,整個世界仿佛都灑了樹莓醬般,空氣中流轉著黏膩而又好聞的花香。

呼吸都像是帶了甜度一般。

鍾念早已沉沉睡去,她的臉靠在車門上,碎發散落撲在她柔嫩白皙的臉頰上。

她的睡顏寧靜美好,平時隔絕千裡的眼神在此刻被眼皮遮擋,隻露出她好看的眉形與上翹的眼尾。

她或許不知道,她睡著的時候是笑著的。

或許是平時笑的太少了,所以在睡夢中可以肆無忌憚的笑。

暖光落在她的身上,發梢上,露出來的圓潤耳垂上,她的唇珠上,彎著的脖頸上,微露的鎖骨上,以及她捏著手機的指尖上。

她似乎是經歷了一場瓢潑大雨,樹莓醬雨把她淋濕。

她全身上下都泛著波光。

音樂聲響起,李宗盛的聲音潺潺訴說著綿綿愛意,他唱歌總是能唱出一段感情:「有人問我你究竟是哪裡好,這麼多年我還忘不了,春風再美也比不上你的笑,沒見過你的人不會明了。」

聽聞歌詞,梁亦封緩緩的停下車來。

郊區一帶鮮少有人,兩側都是鬱鬱蔥蔥的樟樹,前方是落下一半的太陽。天色漸晚,梁亦封聽到後麵的那句歌詞,「是鬼迷了心竅也好。」

哪有什麼是鬼迷了心竅也好,早在見到她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為她失魂落魄、喪失理智。

·

鍾念剛好在車子停在梁家門口的時候醒了過來。

她剛睡醒,睡意惺忪,大腦都渾渾噩噩的,反應很慢,先是往車外看了眼,然後慢吞吞的轉回頭,看向身邊的梁亦封。

鍾念:「到了?」

梁亦封點頭。

鍾念揉了揉眼,眼睛稍微澄澈了些,「到多久了?」

「剛到。」

鍾念點了點頭,又說:「你怎麼不叫我?」

梁亦封眼裡閃過一絲戲謔的笑意,「我叫了,你沒醒。」

鍾念皺了皺鼻子,她睡意已經這麼沉了嗎?

見她一副懷疑自我的神情,梁亦封忍不住想笑。

哪裡聰明了呢這人?他說什麼,她便信什麼。

他手指輕敲了下方向盤,說:「走吧。」

鍾念連忙提起袋子,打開車門,和梁亦封一同過去。

時隔多年,梁家已經發生了很多的變化了。

房子裡麵的裝修從以前的歐式變成了美式,裝飾品嶄新的擺放,室內乾淨整潔,牆上掛著的名畫昭顯出主人的身家不菲。

梁父梁母都在客廳和鍾母談天說笑,見是他們兩個人來了,三個人都站了起來。

梁母第一個過來迎接他們,她的語氣熱絡:「鍾念,你來了呀。」

鍾念點頭,從隨身背著的包裡掏出一個絲絨盒子出來,「阿姨,這是給您的禮物。」

「哎呀來吃飯就吃飯嘛,還帶什麼禮物?」話雖是這麼說的,梁母卻伸手接了過來,打開,是一條項鏈,碎鑽閃爍,適合她這個年紀的人佩戴。

梁母馬上就戴上,到梁亦封麵前炫耀:「好看嗎?」

梁亦封冷淡的忽略她。

梁母撇了撇嘴,通過玄關處的鏡子欣賞著,美滋滋道:「還是女兒好啊,你看,來家裡還會給我帶東西。不像兒子,養了這麼多年,每次逢年過節送的都是銀行卡。」

鍾念看向梁亦封,他竟不解風情到這種程度?

梁母左看右看鍾念送的項鏈,越看越滿意,越看越喜歡。她眼神一轉,又掃到鍾念手裡提著的東西,「這是什麼?」

鍾念說:「這是給叔叔的茅台。」

一旁坐著的梁父開心極了,他也沒多少樂趣,就是愛喝酒,這下笑的眯眼:「還是女兒好啊,老沈啊,你這個女兒可真好啊。」

沈薇笑著:「是啊,她很好。」

鍾念走過去,給鍾母也遞了一份禮物,「媽,這是你的。」

她或許不會表達自己的感情,但是禮節方麵處理的確實很好。

·

既然他們都到了,那麼晚飯就開始了。

窗外夜色漆黑,突然卷起大風,吹得窗外樹木簌簌作響,瘦削的枝椏在外麵群魔亂舞。

室內燈火通明,沒有人去注意外麵的天已大變。

吃完飯後,兩家家長在客廳吃水果閒聊。

梁母推著鍾念說:「你的房間還在這兒,要不要去看看?」

好歹也是住了小半年的房子,鍾念的心裡也有些懷念。

梁母叫住正上樓的梁亦封:「你陪鍾念去她的房間看看。」

梁亦封單手扶在欄杆上,居高臨下的看著鍾念,水晶吊燈在他的眼裡閃著耀光,他漠然一聲:「好。」

鍾念見他不是很樂意的樣子,說道:「我自己可以的。」

梁母:「哎,反正梁亦封沒事做,你倆這麼久沒見,剛好可以聊聊天什麼的,對吧?」

「……」

哪有什麼很久沒見,她回來之後,見的最多的人就是他。

鍾念硬著頭皮說:「還是……不了吧。」

梁亦封不容置喙的催她:「快點。」

梁母推搡著:「快快快,上去吧,他等你吶。」

鍾念就這樣被推到梁亦封的身邊。

他踩在兩級台階上,低低的往她這裡看了一眼,聲線低冽:「走吧。」

「……好。」

梁家的別墅一共三層,一樓除了客廳廚房餐廳廁所以外,剩下的就是阿姨的房間和雜物間了。二樓是家裡人住的房間,三樓是書房、健身房和玻璃花房。

鍾念來的時候,就隻剩兩間客房了。

一間在梁亦封的隔壁,另一間房間太小,梁家父母覺得虧待了鍾念。

因此,梁父梁母讓鍾念住在梁亦封的隔壁。

而彼時狂妄不羈的冷血少年,並沒有拒絕。

鍾念和梁亦封來到她的房間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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